顾惜晚惊讶抬眸,正对上低头占着自己便宜的萧容空,他那样好看的丹凤眼专注的看着自己,唇角还有淡淡的宠爱的笑容。
柳眉一扬有些好笑地道:“你还吃醋?”
萧容空伸手搂过她,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上她的头顶,无奈道:“嗯,是吃醋了。你会觉得我小气吗?”
就算她认为他小气吧啦他也认了,他真的是吃醋了。不喜欢南宫麒麟看她的眼神,不喜欢她直接叫南宫麒麟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惹她反感?
顾惜晚哑然,在他怀里抬起了头,盯着他俊美的侧脸,讶道:“怎么会觉得你小气,嗯……你这样挺可爱。”
顾惜晚中肯的给了一个评价,却让萧容空恨不得自打嘴巴,早知道这丫头思想异于常人,他不该问她这个问题的,弄的现在他居然要背上可爱这么个……女气的形容词。
萧容空微微眯起眼睛扫向一旁正在装模作样照顾流云的黄泉,黄泉此时正是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对马车内两人的卿卿我我视而不见,可是听总是能听到的吧,若是他用手堵起耳朵那才叫煞风景,所以他只有硬着头皮夹在盈满了这两人制造的暧昧气息的车厢里。原本萧容空对顾惜晚说话时那种温柔的口气让黄泉都感觉全身舒畅温暖怡人,可是此刻被他这么冷漠的眼神一扫,黄泉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冷的他打颤。
黄泉的目光又开始哀怨起来,可是这哀怨的目光不能看着主子更不能看着郡主,所以黄泉只能盯着横躺着的流云。他现在无比羡慕流云,能坐在马车里,又不受主子气压的影响……真舒服。
内心干嚎了一声,黄泉扯了扯嘴角,对萧容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指戳了戳马车外面:“主子,为了您和王妃的安危,我出去盯着车夫。”
萧容空眉一抖,不置可否。
黄泉冷汗直下,尴尬的掀了帘子去了车厢外。
顾惜晚好笑的看着两人,见黄泉已出去,又转过脸看着萧容空笑道:“黄泉真好玩。”
萧容空一听,把她往怀里拥的更紧。他在她耳边蹭了蹭,贴着她的左耳轻声道:“我会更好玩的,不许注意别人。”
“咳!……咳咳!”
很大的几声咳嗽,流云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流云咳得很大声,脸色涨得通红,神色不安的看着萧容空,眼神躲闪,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萧容空的脸色黑如锅底,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流云,凤眸之中黑的深不见底。
“哈……哈哈……”流云干笑这摸上后脑勺,“我什么都没听到,王爷,我出去盯着黄泉……”
盯着黄泉?他知道黄泉在车外,意思就是,那个时候他就是醒的吗?
萧容空眉梢一跳,流云立即知道自己失言穿帮了,一蹦三丈高逃命般的奔了出去。哦,还在掀车帘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头顶的门框了,他闷哼一声,叫都不敢大叫,捧着脑袋就出去了。
萧容空冷哼一声,顾惜晚敏锐的听出他声音里的羞囧,差点大笑出声。这男人面瘫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别扭的心!
车厢外的两人却是听着这声冷哼胆战心惊,他们不难想象萧容空脸上是以怎样一副冷酷的表情发出这一声单音节词的。
“主子,到了。”半晌,外面传来黄泉的声音。
“来者何人!例行检查,下车!”
“主子?怎么办?”依旧是黄泉压低的声音。
萧容空神情没有大的变化,淡道:“让他们检查。”
顾惜晚早已离开萧容空的怀抱,听着萧容空镇定的语气,这其间似乎真有蹊跷?他如此有恃无恐乘坐马车出城是因为早已打通了守城的将士了吗?安王兵变也只是旦夕之间,那么,他是早就知道了?
黄泉和流云似乎很紧张,连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突然一个声音细微的响起,似是那个带着大大的斗笠的车夫。
“能别抖吗?想穿帮吗?”
黄泉和流云以及顾惜晚俱是一惊,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见她镇定自若,大大的帽檐遮住她小巧的脸蛋,两人都把自己放松下来。一个女人都能有如此的气度,他们两个男人怎么能表现出丝毫的怯懦,既然王爷都说让他们查,自然是有把握出城的。他们两个受了伤连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
这声音好熟!
这是顾惜晚的第一反应,她一定是在哪听过。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一阵,顾惜晚猛然想起在一年一度的赏花会上,那个女扮男装活泼跳脱的叫做纳兰瑶的女子!怎么,她居然是萧容空的人吗?
嗒嗒嗒的靴子与地面接触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那将士身后跟着两名士兵,也越走越近。
他看了一眼坐在赶车位上的三人,抬起刀柄将纳兰瑶的斗笠往上掀了掀,待见到一张被火烫的面目全非的脸后惊惧的缩回了手。纳兰瑶趁机做惊恐状垂下脸。
将士干咳两声,语气威严的问道:“车内何人?”
“禀将军,车内是我家少爷和小姐,我家老爷夫人在王爷夺权之战中牺牲,去世前与安王请了旨让少爷和小姐将他们的骨灰送回家乡,这是安王的令牌。少爷和小姐刚从悲恸中走出来,所以我们只有连夜赶路。”
骨灰?顾惜晚一脸黑线,一定会穿帮的,她们没有带骨灰啊,这个纳兰瑶不靠谱的个性怎么还没改,编了这么个故事。
萧容空拍拍她的手背,丝毫不见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