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争执表面上是姐姐和我的争执,实质是我在表明我对林沛的不满。只是没有想到间接导致了,姐姐搬出家里,说要自己出去住。
在家里,忍让着姐姐,慢慢的变成了我和爸妈的习惯,责任,义务一样的存在。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还要忍让着你捆绑的另外一个人,对不起我做不到。
记得那时候我上五年级,姐姐上六年级。学校组织六一儿童节活动。六年级的小朋友也是最后一次参加活动,往年姐姐也会参加,可是并不是钢琴独奏,因为钢琴比较难搬到表演台上,所以姐姐往年会代表班级参加一些“诗朗诵,小合唱,或者由老师编排的舞蹈。”之类的。
而我因为开化的比较晚吧,一直到了四年级才明白,上学是干啥,学习是干嘛。四年级以前一直稳坐班级倒数第一的位置。但自从我上了四年级,我的成绩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到五年级的时候成绩已经和我们班长肩并肩了!
这时候老师也是开始眼里有我了,这次六一居然专门走到我桌子告诉我“殷琳,你有什么节目,也出一个吧。”说完不容我辩解,居然走了!同学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我要表演什么?
平时都在黑暗中,作为旁观者,一下站在太阳下,作为当局者着实有些不适应,我一下愣在了我的座位上,不知该怎么回答。“叮铃……”还好,上课的铃声驱散了围过来的同学。
这是什么情况?班长不是报了小提琴独奏了吗?干嘛还找我?这是刁难我?考验我?提拔我?重视我?还是随口说说?平时沉闷惯了,一有异样总喜欢给自己心里列出一百个问题,但一个也不会问出来的,总是默默的寻思该怎么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就直接告诉老师“我什么都不会”。思索了一节课的时间,也没能想出个结果,数学课都没能好好听。
最后决定明天早上来告诉班主任“我什么都不会。”可是转念一想,班长平时那么骄纵,以前没少羞辱我。如果我随便报个啥,即使不选中也是对她的一种挑衅吧。这么一想,我还真有个我觉得不太能拿得出手的才艺——武术。
说起这武术,也算是为姐姐而学。姐姐挑食严重,从小就瘦弱,加上长得也是文气娟秀,总是被学校的男生欺负。于是老爸给我们俩都报了武术班,希望我俩强身健体的同时,可以保护自己。我从一年级入学开始就学了,姐姐只学了五节课就哭得不来了。老爸没办法,只能要求我俩必须放学一起回家,我就担负起了保镖的职责。
我也算不辱使命,翻的了墙,打的了架,拍的一手好洋片,打得一手好弹球,抄的起板凳,轮的起桌子。身高还一直遥遥领先。姐姐班的男生看到了,也都不敢造次。
”我都没见过,儿童节上台耍一套武术的,应该不会被选上吧。“这么想着,我就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报告,段老师。“我站在老师们的办公室门前打着报告。
“哦,进来吧。”段老师抬头看看我让我进去“想好报啥节目了吗?”
“想好了,我报武术表演——小洪拳。”我斩钉截铁的说。
“你还会武术?学了几年了?你爸爸让你学的?”不知道为啥,老师对学武术这件事这么好奇,我们武术班有五个女生呢。
”对呀,学了五年了。“
”都五年了呀,难怪你以前那么匪。好好好,你出去上课吧。“老师很开心的说着。
段老师作为班主任带我们五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对我笑过。突然觉得段老师其实蛮和蔼可亲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最后的结果是,班长的小提琴被下了,我的”小洪拳“赫然在列!班长当场被气哭了!我都不明白班长哭啥呢,气我能明白,哭我真是不能理解了!而我真不想表演,我不喜欢被放在目光的焦点中间。
而六年级整个年级只能出一个节目,就是在四个班里选六个人,跳中国舞。意外的是姐姐居然没被选上,原因是她的柔韧性不够好。
”妈妈,你看,我得了个奖状。“我开心的飞奔着拿着”最佳表演奖“的奖状给妈妈看。这可是我平生第一个奖状哦。
”哎呀,不错不错,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妈妈也是很开心的拿着奖状说着,虽然说出的话听起来有点像幸灾乐祸。
“媛媛呢?”妈妈放下我的奖状,期待的看向我身后的姐姐。
姐姐扔下书包,开始趴在商店后边的沙发上开始哭泣,哭着哭着开始不对劲了。
姐姐开始出现大口大口的吸气,慢慢身体开始僵硬的抖动,双手也是抱着头眉头紧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妈妈一看吓坏了,赶紧抱起姐姐,留下一句“看好店铺”冲出门外。
从此,妈妈给我下令,不准惹姐姐生气。可是,我今天都没有跟姐姐说话,因为姐姐都没有理我呀!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哪怕考了全班第一,也都要默默的自己开心。家里人对姐姐的包容度,也开始无限的放大。
对于父母的这种失衡的天平,我虽然不曾表达过什么,但是一直有怨念的。后来,长大后见多了一个家里“谁弱谁有理”的情况,发现父母总是不自觉的将重心放在那个“弱”的一边,而对于“强”的那一边却总是有一种“自生自灭”的放任。
“而就‘弱'的一方而言,获得了过多的关爱,想当然的认为大家都爱自己;作为'强’的一方,几乎没有得到关爱,也会处于本能的不会付出爱”。或许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的“健康”就是你不被爱的根源,难道“健康”也是错?
有时候我也曾试着理解父母,如果我以后成为父母,是否也可以让这“强弱”的爱的天平,一直都保持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