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小狐就砸了过去,小狐和烈风一时没注意,那块石头猛地就砸到了小狐的额头上,鲜血顿时就从小狐的头上涌了出来。
烈风大惊,将小狐放在地上,急忙帮他处理伤口,“小世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会不会疼?”
“小世子,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烈风抱着小狐,冲着身边的那群太监宫女大吼道,“你们呢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请御医啊!快请御医啊!”
小狐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只有一双醋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娴贵妃,那眼神寒光四射,顿时吓的娴贵妃心中一阵紧绷,不由得想起了秦小狸。
想起秦小狸,她就火,冲着小狐就大吼道,“看什么看?不过是个野种,你再多看一眼,信不信本宫让人就地把你杖毙了!”
“死野种……”小狐的眼神越冷,娴贵妃就越心虚,越心虚就越骂,越骂就越难听,“你不过就是外面的一个贱人生的,竟然还敢瞪本宫?来人呐,还不给我把他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贵妃娘娘……”烈风咬牙瞪着娴贵妃,竟敢如此谩骂小世子和王妃,她要不是贵妃,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一脚将其踹到池塘里去了!
娴贵妃听到烈风的叫唤,顿时勃然大怒,冲着烈风就大骂道,“你个贱奴才,还敢对本宫无礼了?人呢?都去哪儿了?没听到本宫的话么?”
娴贵妃正在这儿大吵大闹着,身后猛然传来了一阵暴怒声,“谁敢动哀家的皇孙?”
娴贵妃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就懵了,站在原地也不敢动了,她可能不怕颜沉浔,但是对太后那是格外的畏惧的。
四周的风很凉,刮过御花园池塘中,带来的寒气更是吹得人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小狐站在原地分毫未动,一双醋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脸色已经苍白的娴贵妃,莫不是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至极的笑,想必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的。
太后还未走近就听到娴贵妃那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即使小狐真的是在外头生的,那也是她的皇孙儿,岂能让他人随便羞辱?
太后走的极快,身后扶着她的侍女都赶不上她的速度了。
太后三两步就跑到了小狐的面前,一看清小狐额头上的伤,顿时双目圆睁,心疼的就冲着身边的人大吼,“还不给哀家去请御医?都杵在这儿做什么?”
周围的太监宫女一听,霎时乱成了一团,急忙赶去太医院,娴贵妃原本以为太后在乎小狐只是谣传,如今终于见识到太后有多宠爱这个孩子了。
她正垂着头后悔着,猛然就察觉到了一束带着怒火的寒光朝自己射了过来。
太后抱起小狐安慰了一番,回过头就将视线死死的锁在了娴贵妃的身上,“娴妃,你能给哀家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娴贵妃一听太后这语气和称呼,知道自己这贵妃的位置想必又不保了,愣愣的站立在原地,全然没有了方才辱骂人的气势。
娴贵妃正在这儿发愣,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颜沉浔本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猛地听到娴贵妃在御花园把小狐给打伤了,顾不得正事,急忙赶了过来,不说这是他的侄子,就说是颜封绝的儿子,他也绝对招惹不起的,二弟要是知道他的儿子在宫里被自己的妃嫔打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一袭明黄色的衣袍在风中凌袭而过,眨眼间,颜沉浔已经站在了太后的身边,给太后请了安后,双眸就落到了小狐受了伤的额头上,眸光顿时就阴冷了下来。
娴贵妃杵在原地,被颜沉浔那目光瞧的身子都有些哆嗦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完蛋了。
果不其然,颜沉浔盯着她,冷冷的开了口,“娴贵妃,刁蛮任性,品德失行,贬入冷宫,永世不得迈出冷宫半步!”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要去冷宫!皇上……”娴贵妃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顾不得形象,啪的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爬着过去拉着了颜沉浔的衣摆。
颜沉浔厌恶的瞥了她一眼,抬脚直接将其踹了出去,这女人恶心的简直让他作呕!
太后听到这话本觉得是娴贵妃自作自受,但是娴贵妃无论如何都是丞相的嫡女,而“千绝盛会”临近,如今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和丞相闹翻的时机,望着小狐额头上的伤口,张了张嘴冷冷的道,“皇儿,按哀家的意思,现在不是将其贬入冷宫的时候,皇儿若是想,直接将其贬为美人,以示惩戒。若有再犯,莫说皇儿,就是哀家也决不轻饶!”
“朕今日暂且再饶你一次!还不给朕滚远点!”颜沉浔冷着眸子,见娴贵妃又爬了过来,抬脚再次将其踹了出去,娴贵妃急忙磕头拜谢,跌跌撞撞的就跑了。
颜沉浔转身就走到了小狐的面前,蹙着眉担忧的望着小狐问道,“狐儿,你可有碍?”
话音刚落,太医院的御医也在此时急急赶到了,给太后和颜沉浔行了礼后,七手八脚的开始给小狐处理伤口,小狐依旧不曾说过一句话,有过一个动作,只是眸光清冷的盯着娴贵妃离去的背影。
这样的小狐当真是把太后和颜沉浔吓到了,这哪里还想往日那个乖巧懂事的狐儿?
终于,在御医替小狐处理完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小狐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望着颜沉浔道,“皇伯伯,她骂狐儿是野种,还骂狐儿的娘亲是贱人,还用石头打了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