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宫门,只见宫门口蹲着两个巍峨的大石狮子,三间朱红色兽头大门,门禁森严,里面厅殿楼阁,雕廊画栋,高楼幢幢,树木山石,蔚然茵润之气,皇家气派显露无疑。
作为当今楚帝唯一的妹妹,卫母可谓尊贵无比,圣眷深厚自是不必下车步行,马车缓缓而入。
瑶室琼台蔚为壮观,花营柳镇鳞次栉比,画楼景阁星罗密布。阑槛窗牖,皆是沉香木所做,还镶嵌上靖钰珠翠。取太湖之山石跌做蓬莱,山边引水为池,文石为岸,白石为桥;其上又栽以奇花异草,阡陌交通错落有致。
这并非卫清颜初次进宫,但是每次进宫卫清颜忍不住震慑于楚宫的奢靡繁华、富丽堂皇。楚国如今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衰败似近在眼前,卫清颜每次行走其中一股陈腐发烂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进了内宫,刚下车,一绿衣侍女便迎了上来。
问了安,便对卫母道:“启禀公主殿下,奴婢乃雅妃宫里的蓝儿,奉娘娘命,请卫小姐一叙。我家娘娘在秦国之时便对小姐之才名仰慕不已,今日一见小姐方知世上还有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
“这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只是不知秦国之人是否皆是这般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卫母抬眼淡淡瞥了一眼,然后牵起卫清颜的手,“颜儿,你只管去,这皇宫上下还没有我楚凰月不敢的事情。”说着朝一旁的安嬷嬷瞥了一眼,“嬷嬷你随着小姐一起去,本宫不相信这宫里谁胆大包天敢暗害本宫的亲生女儿。”
卫清颜不着痕迹将目光落在蓝儿的身上,她穿一身粉红蝶恋花衣衫,低着头,毕恭毕敬站在那。
“去吧!”卫母开口道。
卫清颜跟着蓝儿朝雅妃的风雅阁而去。
风雅阁高数十丈,轩昂壮丽,长长的回廊,白玉为阶,朱栏玉砌,两旁绿树葱葱,落英缤纷,映的廊檐碧翠,行走其中,只觉凉风徐徐,神清气爽。走五百多步,便到宽广院落,朱门上金漆大字龙飞凤舞写着雅和轩。
宫门两侧分立着四名婢女,容颜如玉,婀娜纤弱,敛身屏气,恭肃严整。
“禀告娘娘卫家小姐求见。”到的殿门,蓝儿对着屋内行礼道。
一个婉转清丽的声音传了来,“进来!”
卫清颜垂着头,踱步走了进去,她慢条斯理姿态娴雅的行了一礼。
卫清颜能感觉到头上灼灼的目光,锐利有神。这位秦国公主看来来者不善。
过了半晌,那居高临下的人方才收回目光,“起来吧!”
卫清颜无懈可击的慢慢起身,低着头,一言不发站在那。
“抬起头来!”贤妃走上前几步,目光灼灼慑人盯着卫清颜。
卫清颜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雅妃被震愣在当场。她身为秦国公主金尊玉贵,自诩见惯美色,但惊才绝艳、震撼人心到这种程度的真是见所未见,便是秦国第一美人战玉漱与之相比也相形见绌,无怪乎天下男子垂涎欲滴,为她神魂颠倒。
卫清颜一见雅妃也愣了一下,这位雅妃瓜子脸,狐狸眼,粉面桃腮,肤如凝脂,笑起来的时候睫毛微颤仿若蝶翼轻翅,眼角弯弯,勾魂摄魄,却也温暖如风。
“世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本宫如今方知此话不假。”良久,只听噗嗤一声,雅妃瞥了一眼卫清颜捂着唇低低笑出了声。
“听闻小姐冰雪聪明,本宫愚钝还请小姐赐教一二。”说着她拉着卫清颜挨着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卫清颜因为不知这位雅妃目的,自是小心应付,不敢逾越分毫,推拖再三这才心安理得坐下。
刚坐下,雅妃便道:“本宫有一表弟,护我久矣,今来投奔于我。小姐以为如何?”
“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
她说罢,便闭口不言,淡然自若、雍雍然然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