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卫清颜走的时候轻车从简不过四辆马车,四个大丫鬟中只有玳瑁跟随她前往秦国。另外纨素、明月、朱丹等都未跟随于她,卫父觉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另外派娇娥、清秋、清雪、若雪等五人跟随,清雪乃康神医之女,用康神医的话说他一身绝学尽皆传于她。若雪乃清秋的师姐,武艺非凡,特别是一手毒术出神入化。
卫母临走寻来血玉凤凰送给卫清颜,并告诫她贴身戴着。当初卫清颜出生时九十九之鸾凤鸟散去便留下这枚宝玉,而那日她坐了一个梦,梦里说她这位女儿将来将有大劫,但由此玉,便能凤凰浴火丛生,涅槃归来。
如今,卫清颜离她而去,山高水远不知何时得见。
这位历来淡定从容,端庄有礼的卫家当家夫人也伤感重重,眼角粉红,双眼肿胀,端坐在马车上,悄悄掀起一角帘子,看着女儿的马车消失在滚滚灰尘中。
脑海里却是卫清颜最后说的话:田舍之家,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方,然终无意趣。
卫家此次给卫清颜准备了四车辎重,金银无数,珠宝万千,足有四大箱子。另外又备了无数绫罗绸缎,锦衣华服。
走了一日,黄昏的时候到了驿馆便停了下来,打算修整一夜,第二日再出发。
及至半夜,卫清颜惊醒,月光下只见娇娥、清秋、清雪、玳瑁、若雪五人皆严阵以待,脸色紧绷,娇娥站在窗边手持宝剑,清秋站在门后手拿匕首,清雪、玳瑁、若雪三人则围在卫清颜周围。玳瑁脸色略显青白,清雪、若雪则目无表情。
见卫清颜醒来,玳瑁用手蒙住卫清颜的嘴,然后指了指屋顶。
卫清颜静耳细听,夜阑人静中只听外面脚步纷纷,少说也有几百人。
只见若雪手指一动,一排银针噗嗤呼哨而去,然后便听见屋顶上接二连三传来七八声闷哼。
“小姐,外面已经被包围了!”若雪开口道,“属下见四周埋伏了无数弓箭手。今夜只怕要有一场血战。”她话音才落,便听一声有刺客的声音刺破夜空。
一时喊杀声四起,四面埋伏的人潮水涓涓涌向驿馆。
卫清颜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人影,心头也是一沉。
“卫小姐!”忽然门外传来公子苏急切的声音,“公子可有何事?”卫清颜道。
“小姐,吾等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围,这些人源源不断,战力惊人,小姐快随我杀将出去。再迟只怕来不及了。”
卫清颜朝娇娥点点头,娇娥将门拉开,公子苏便领着二十多人闯了进来。只见他脸色黑沉,目光冷厉如刀。
环顾一周,目光落在卫清颜身上,见卫清颜泰然自若,心下也舒了一口气。
此时楼下密密匝匝都是人,有黑衣人已然朝楼上而来,只听得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公子可知这些人是何人?”公子苏冷笑了一声,“如今这楚国鱼龙混杂,况且这些黑衣人,皆是一身黑衣,头戴贴面,其兵器也皆抹了标识。声音也坐了伪装,根本无法分辨其身份。但是如此多人,要想瞒过楚人只怕也绝非易事。”
“那现下如何?难道要束手就擒?”卫清颜目光灼灼望向公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