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曹瑞这个家伙被抓以来,审讯员周同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接到上面的指令是要从曹瑞口中挖出有关幕后黑手hell的相关信息,现在和hell有关的线索几乎一张白纸,国安那边也查不出任何那十个叛变者的身份和信息,因此唯一的突破口就可能是刘建国,刘建国已死,曹瑞之前以刘建国为靠山,甚至还从刘建国非法所得中抽成,不可能不知情。本以为易如反掌,没想到却相当麻烦。
“我告诉你,姓曹的。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周同用憎恶的目光蹬着曹瑞,指了指旁边的录像机,“你的行为随时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就凭你私底下和刘建国的非法所得,加上有关二部五处的叛变证据,足够让你上刑场了!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争取宽大处理!”
曹瑞露出很自然的笑容,仿佛这一切事不关己:“老实点?算了吧,既然我不管怎么都死路一条。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你!”周同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曹瑞继续冷笑,很显然,现在的形势是对面那个审讯自己的处于被动局面。他继续加了把火:“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还是那句话,什么hell我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个收钱的。”
周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陷入沉思。显然,曹瑞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用一般的方式几乎无法让他开口,但这本身,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周同脑子有些不够用,但还是拼命地寻找着可能的进攻方式。片刻之后,他似乎有了什么重大决定。他放下了一直搁在面颊上的右手,目光凌厉地对曹瑞说道:“行,你要是不说我也就不强求了。但我劝你还是自己坦白,否则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说完,周同站起身,关闭一切审讯用具,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两个正在观看审讯视频的人看周同出来,立刻敬了个礼。
周同挥挥手,然后说道:“我现在有个想法。”
二人立即表示侧耳倾听。
“曹瑞的反应确实有些反常了。说实话,我审过的人当中也有顽固分子甚至不怕死之辈,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有恃无恐的,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掌握的证据足够定他的死罪。即便是他不说也在情理之中,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不符合不怕死之辈的那种倔强,也不符合看到死期临近的那种坦然,而是一种感觉一切事情都与我无关,你爱咋样咋样那种。我觉得,这背后可能有其他秘密。”
“什么秘密?”
“我只能猜测——我怀疑是不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死!”
“?!你说什么?”
“这样,我写个报告,然后你们两个去把报告交到上级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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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再次把神秘者叫到了官邸,他本来想召开会议,但后来没打算这么做。围绕幕后黑手的调查以及可能涉及“刺刀”内幕的,他选择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份报告你看了吧。”元首问道。
“我看了。”神秘者回答道:“大致总结:1、曹瑞死不开口或许是因为他知道现阶段国家乱成一锅粥,主要精力放在对付丧尸上,对他这个关键人物,不会轻易一杀了之,短时间也不会对他采取其他什么行动,因此有恃无恐。2、如果往更恐怖的情况上去想,或许这个人可能和幕后hell组织有更深层次的联系,甚至可能有人暗中撑腰,用劫狱或者其他方式让曹瑞获得人身自由,继续成为hell的棋子为非作歹。”
元首点点头:“那么你现在倾向于哪种?”
这一次,神秘者有些犹豫,显然,这是一个关键性问题,但同时让自己无法轻易下决断,毕竟现在可是一点儿证据的影子都没有。
“我倾向于——前者。”神秘者思索半天后,回答出了自己的猜想。
“说实话,与其说我也倾向于前者,倒不如说我现在不敢倾向于后者。”元首表情严肃,“现在国运关天,我不想出任何纰漏。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组织可以运用病毒和丧尸将半个国家搅成一锅粥,这已经对我们的形象和系统防御能力进行了重创,但事到如今,天真地以为对手不具备更可怕的能力,反而会让我们陷入被动。你过来,我给你预测一件事——”
元首站起身,给神秘者挥了挥手,让他来到夏国地图前。
“你看,现在淮河以北的形势并不容乐观,我不知道卫戍部队能把这样的局面维持多久,如果再出现问题,我可能不得不考虑后手。”
“你的意思是?”神秘者大致猜到了,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血上涌,心跳比之前加快了几乎一倍。
“在我面前,抛开一切其他因素,咱们只从实际角度上讨论。”元首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如果我们实在维持不住局面,唯一的后手就是从北方撤退,汇合南方战区的其他部队,封锁淮河以北,抑制病毒向南蔓延。”
神秘者眉头紧锁,还是十分无法接受:“不,不能这么干,绝对不能!”
元首叹了口气:“我这半个月来几乎就没怎么睡好觉,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无法绕开了。”
神秘者试探性地问道:“现在局势不是很稳定吗?只要有坦克和飞机,丧尸就不可能逆天,使用装甲部队推进,再厉害的丧尸都难逃被碾碎的命运!”
“根据指挥部的估计,用常规武器和装甲部队消灭现在全部在北方的丧尸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但我们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放在战斗上面,还同时得保证国家机器的运转和发展!所以我不得不延长这个期限,定在半年才能应付可能造成的经济失衡,不要说半年,就是三个月,也可能产生其他变数。通过之前的二次爆发,已经让我看到了更恐怖的可能。他(她)要是再给中都或者南方地区整出一批病毒怎么办?或者再弄点新的变异体、生化武器又该怎么办?”
神秘者坐在沙发上,一直不语。但很快提出见解:“要是能把这个人找出来,斩草除根,对付剩下的丧尸,就是易如反掌了!”
元首继续说道:“我们几乎无法查到任何有关线索,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了。甚至他(她)可能为了今天准备的时间是几年或者十几年,而我们却全都蒙在鼓里。夏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我相信你不可能不知道,这儿不是鹰国,平民不可能持枪,也不可能有搞暴乱和恐怖袭击的可能。然而他(她)却完成了这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这已足以证明,我们不可在任何方面小看他(她)。”
“我已经知道了,但你的话让我很难提起信心。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们恐怕无法找到对付丧尸的办法,也永远不可能消灭丧尸!”
“行了,无论情况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你知道我为什么制定‘刺刀计划’吗?”
神秘者愣了一下。
“因为‘刺刀’永远是在为糟糕局面准备后手!你要记住,无论对手多么可怕,我们都不能屈服!我们必须有战胜他(她)!我们掌握的武器和资源,并不比他(她)少!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一个组织通过这种方式灭亡一个国度!绝对不可能!!”
神秘者若有所思,又仿佛醍醐灌顶,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关键就是这个人,曹瑞!我现在有个想法,如果hell打算把这个人变成一颗棋子,那么我们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