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柔和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宋凉沁身上,冯枭从没见萧湛用这样柔和宠溺的眼神看过人。
“她何尝不是在死亡线上挣扎?有我陪着她,她才不会感到孤单。”
“...”冯枭摇头,“疯了!果然人若动了感情,智商就变得令人费解。”
“师兄,求你一件事情,倘若她能挺过这个难关,倘若我们都能活下来,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为何?”冯枭不懂了,他以命换命,这么重大的牺牲,为什么还不让她知道?
萧湛笑笑,眼神平静的说,“我不想让她心里有负担,我不想让她觉得她欠我什么。”
冯枭哼笑一声,“随你。要不是我刚刚仔细诊治过你的身体,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蛊了!我真的搞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另一人去赴死?”
“师兄的缘分未到,等以后你找到了你愿意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我现在心情,你自然就理解了。”
冯枭推门出去,他拉长的叹息声随风飘来,“唉~若是像你这般苦情,我宁愿一辈子孑身一人。”
“...”
站在这个怪圈外的人,看着里面的人辛苦不已,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方能体会那种痛苦中掺杂着极甜的感觉。
...
萧旭带孟飞扬到了郊外,孟飞扬看到自己那匹千里良驹倒在地上,身体已经腐烂发臭,它身上遍布着数不清的蚂蚁,还在不断的啃噬着它的血肉。
“谁干的!?”
孟飞扬大叫一声气的在原地跳脚,马儿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若不是它脖颈处的金铃铛,连她这个主人都不敢相信,躺在这荒郊野外,被啃噬的只剩一层皮毛的马儿是它曾极尽宠爱的坐骑!
“四哥说,前几日山上下来一群土匪,胆大包天,居然偷袭了湛王府的马号,牵走了好马上百匹,我一路追着他们的踪迹过来,没追上他们,反倒是看到了这匹白马躺在这里,回去我和四哥说了,他断定这马就是郡主你的。本来,我们想着剿灭了那群山贼再把这事告诉你,可那群山贼特别狡猾,居然躲进了山上不出来了。四哥回盛京兵权上缴,我手上也没什么兵权,山贼有千八百号人口,又躲进易守难攻的深山上,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不就是损失了些马吗!”
“你说什么啊!?”孟飞扬推了萧旭一把怒道,“我的马跟了我快十年了!它就这么惨死了,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再说了,区区山贼,竟然偷袭湛王的马号,这是对湛王挑衅啊不是吗?就这么算了,下次他们是要直接到湛王府去撒野吗?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地方官要兵!不将这群山贼剿灭干净,我孟飞扬就不回盛京!”
萧旭呵呵笑道,“说的有理,想来这些山贼也没少做烧杀抢掠的坏事,既然郡主一个姑娘家都这样为百姓安危着想,我作为一个皇子,更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