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张箔凯收到了一叠文件。这应该就是洛雪调查出来的资料了。他如此想着,打开了文件袋,第一页便是死者的信息。
死者的名字叫白欣,在尚德学校工作了五年,和她交集最多的有......
笃笃笃。
张箔凯闻声抬起了头,原来是有人敲门。他将文件装进文件袋放进了抽屉里,喊道,“来了。”
他推开门,见敲门者是李二辑,便问道,“有什么新进展吗?”
“法医那已经出结果了,致命伤就是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用绳子将死者勒死,然后我们从通往顶楼的楼梯间发现了一些血迹。”李二辑简略地问答,走进了房间。
“那,你们审问那个老师的结果呢?”
在将这个案件上报给上级并得到同意后,张箔凯就让李二辑去试探一下那个老师,毕竟她的口述有很多令人疑惑的地方。
“是这样的......”
下午三点半,李二辑便去了学校找到了那个老师,正好她没课,便找了个已经荒废已久的教室审问了起来。两人找了两张凳子还有一张桌子,李二辑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
“对于一开始你的口述,你有什么想要更改的吗?”
老师没接腔,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首先,我要道歉,我撒谎了,因为不想被你们怀疑,所以我说死者是我的朋友,”她的檀口嫣然一笑,“我其实压根就没有看清死者的脸,并且,我也没有去看过尸体。那个学生也并不是跟我讲,而是跟其他老师讲,正好当时我在用打印机打印一些试卷,我便听到了这个东西。当时那个老师也是有点惊讶,但是只是把学生的话当成开玩笑,继续工作了。”
李二辑快速地记录完这一段,眼睛往前瞥了一眼。此时对面这个老师已经恢复了血色,变得更加动人,脸上应该还有一些淡妆,身上还散发着些许香水味。和之前那个恐慌的老师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思考了一会儿,便问道,“那当时为什么你会匆忙地跑过来呢?”
“这,”老师有些不知所措,看来她也没有想到这个点,思考了很久,而且和刚刚那个完全不同,瞳孔瞥向了左边,经典地思考过去表情。右手托起下巴,时不时还挠了挠头发。
但是李二辑也不是在这一年内浑水摸鱼的,自然是想到了老师在编织谎言的可能性,带着一丝凶狠的语气说道,“不要试图撒谎,我们警察会调查的,请您三思。”
“ok,我已经记起来了,”她放下了托着下巴的右手,盯着李二辑说道,“其实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哈?”李二辑停住了手上的笔,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对面这个女生到没有多少害怕,只是微笑着。话说这样跟一个男生说出这个词语不会很尴尬吗?
“这已经没什么了。在还没来尚德学校的那个时候,有一天,我被我的闺蜜拉到酒吧找快乐,本身我也只是陪她玩玩,可是后来我和一个男生聊得很好,便在床上聊了起来。”老师有些时候会晃下身子,应该是想表达自己不在意的意思。
“但后来,我发现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我很害怕他,便跑到了这个地区,正好碰到了尚德学校的应聘广告,很快,我就成为了这里的一员。所以嘛,当我听到有老师被杀的时候,我就有点害怕,怕那个男生来找我,所以我就跑出去了啊。”
“方便告诉我们这个男生的名字吗?”
“方便啊,当然方便,我可不喜欢那个男生,如果说凶手真的是他,那他被抓了我就能自由了。”老师说道,语气没有多大变化。“他叫孟殇。”
“孟殇,”李二辑念了一遍便写在了纸上,随后站了起来,“谢谢您的配合,我们将会很认真地调查这个案件的。”
老师见状也站了起来,微微点了下头,“希望能帮到你们。”
......
张箔凯听完后,思考了一下,便说道,“行吧,这里有两份工作,一份是调查那个男生,一个是调查那个学生,给你一个机会,你选哪个?”
“还是调查学生吧,那个老师的口述不能全部相信,先了解一下第一视角应该是最好。”
“思维还是不错,那么,”张箔凯打开抽屉,从文件袋拿出关于学生的文件,粗略地看了几眼后,递给了李二辑,“拿着这个,好好去调查吧,记住了,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线索。还有,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只让你去不太好调查,上级派了一个人,叫陈耀,在这个案件他就是你的助手了,这有可能会是你第一件案件,加油吧。”
李二辑闻言心里乐开了花,道谢后,离开了房间,快速地奔去寻找线索了。
张箔凯呼了口气,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包已经被压瘪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叼在嘴上,左手再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娴熟地点燃口中的烟,然后吸了一口再用左手拿出烟,深深地呼了一下,一瞬间,吐出了许多烟。他感到舒畅,便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这个案件其实不算什么特别值得去说的事情,但是证据不足,又能怎么办?他想着。他心中的嫌疑人其实有很多个,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校长。除非是性格问题,否则为什么在见到自己学校的教师死后还依旧很淡定。并且如果她知道有教师被杀时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干。我接到通话中对面的声音是男声。
张箔凯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离开了房间。
......
“请问一下您开创这所学校的意义所在吧!”
“为什么你们只招女老师呢?”
“你们学校里的同学会不会有恋师癖?”
洛雪的面前出现了一大堆的记者,很明显,他们都特别在意这个案件,或者说是发生案件的所在地——尚德学校。
洛雪并没有特别恼怒,而是微笑着,希望记者们冷静,等到他们暂时不冷静后,她才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属于正规学校,至于为什么要在男校里招收女老师,是因为男同学在青春期时过于鲁莽,有些性急,刚硬,缺少柔软的内心,所以让女老师教能更好地促进同学的身心发展......”
很快,洛雪的这一段解释成功地让尚德学校火了一把,特别是为什么学校要只招收女老师这一点,洛雪解释得特别好,不少家长都特别希望能让自己的儿子在下个学期进这所学校。
张箔凯开着车,打开广播听着这些新闻。不得不说,这些真的是太正常不过了,现在的时代记者就是那么得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能编辑成文章的事情。
不过洛雪的解释真的不错。他如此想着,停在了一栋楼的门口,停好车,便走到了这栋楼的门前。他抬头望了一眼这栋楼的装潢,较为淳朴,但十分阴森。张箔凯没多想,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警察。”张箔凯淡定地问答。
“你有病啊?”里面的人并不相信,从猫眼看向张箔凯。
张箔凯叹了口气,“你打开门看一下咯,我现在穿的是便服,我这有执照。”
里面的人打开门,探出一口头,脸上都是不屑,见张箔凯手中的执照,突然变了脸,恭恭敬敬地把张箔凯请到了家中。
“啊哈哈,那个,警察同志,每个人都有那什么,警惕意识吗,就,如,如果有冒犯,也请原谅,啊,您肯定现在很口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没事,我并不在意,你也别倒水了,我要跟你聊一些事情。”张箔凯检查着这所房子里的构造。
“那,请请请,请坐。”他伸出手指示沙发,等到张箔凯坐下来以后,他才坐下来。
“我的问题有可能会伤害你,请你见谅。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曾伤害过一个女生?”张箔凯盯着那个人。
“额,我想想,”他摩拳擦掌着,“这问题的条件太模糊了,我伤害过那么多......不不不,我经常去探索艺术,自然是不会在意我做错了什么对一个女生。”
“伤害过那么多?你是个以泡妞为成就的人?”张箔凯直接抓住机会快速逼近。
“那,那个,”那个人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额头直冒冷汗。“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小说看多了!”
“撒谎!说实话,不要妄想对警察撒谎!”
“好,好吧。”他没有办法,只好认怂,“我以前,特别希望将那些单身女孩泡到手,然后甩掉她们,那使我非常开心,但我后来知道这是错的了!后来我就认认真真地找女朋友了,但是她们都提出分手,我,我没办法啊。”
“为什么她们会先提出分手?你是不是搞外遇?”
“不,不是......”
“家暴?”张箔凯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个人。
“......”他没说话,低下了头,双手握在一起,很紧。
“虽然我还没掌握特别多的证据,但是麻烦你跟我走......”
“滚!”那个人抬起了头,怒骂一声,让张箔凯一时都没有回过神。那个人直接把警察推到在地上,狰狞地盯着张箔凯,“nmd以为自己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