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还是一惯的琳琅满目,虽然饭菜色香味俱全,但是毕竟是她第一次跟贺家的人一起用饭,她总是不敢完全放的开,只乖巧有一口没一口得吃着碗里的饭,听着安阳在一旁聒噪说笑
贺老爷一向给人沉稳的形象,卿骆没想到私下里却异常温柔爽朗,可以看出长公主和贺老爷感情也十分好,只是那个贺二少爷似乎有些不太很舒爽,长公主问他的时候,她看到了他往自己这边扫了眼就迅速收回目光,说没事
她虽有些不解,但想自己应该没什么招惹别人的,就不再去想,等用完饭,卿骆就被长公主拉着留在了院子里,安阳去了夫子那里
卿骆看着长公主把整个钟林院里的用度账本拿了过来让她先学着看,她看着手上厚厚的本子,心里想流泪,长公主就这么急着让自己开始管家,心里不由得想流泪,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苦憋乖乖听长公主仔细教导和指点
她虽头疼但是当看到钟林院一年的用度总账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吃一惊,这么少?
难道这人一年都不吃不喝吗?这一年的用度不过她以前在晴雨阁的一半,况且人家还是堂堂大将军,她瞪大了眼睛有点皱眉
长公主了然她会惊讶,笑着跟她解释“卿骆有所不知,这晏州啊之前很少在府里住,平日里一大半时间都在军营里,所以钟林院里的开支极少,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以后啊你来了就会完全不一样这些用度定然会快速变多的,为娘还希望你能多理解晏州,多劝劝他不要整齐呆在军营里,家里总比外面好的,你是他的妻子,这些也是你要做的,知道吗。”
她听着长公主的柔声轻叹,轻轻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条心,无奈他是石头一样的性格让人这般为难,自己跟他尚且都说不清楚,到底感情都没有又怎么去劝他,自己可没胆子。
长公主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心里就不觉的难受,她抚着卿骆柔嫩的小手,缓缓道“我知道晏州的性格让人难以接近,但是你不同,娘看得出来,他一但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是我们亏欠他的,为娘希望你能是他后半生的暖阳”
卿骆皱了眉,没想到长公主会说这么多,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他为何会让长公主觉得亏欠,便开口轻轻询问
“长公主为何会觉得亏欠,少将军乃皇亲国戚从小不是被众星捧月般嘛?”
长公主摇了摇头有些轻笑
“别人都以为他从小锦衣玉食,其实并不然,我当初嫁给老爷时就已经怀了他,我父皇不同意这门亲事,要送我去和亲便命人偷偷打掉这个孩子,我幸得母后的庇护才躲过,当我刚生下晏州时贺老爷被派去战场,晏州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当时皇后对我母妃恨意极大,借机把晏州要去抚养,我和母妃也没有办法,之后我被送去了洛阳,后来老爷立下赫赫战功,我父皇这才同意我和老爷的婚事。”
长公主被戳到了伤心处,说完有有些羞愧低头“那时任性的我早就在父皇眼里没了女儿的位置,我直接被指嫁给了贺老爷在洛阳完婚,连京都没有回来,在洛阳一呆就是十年,晏州在从小在宫里长大,皇后怎么对他我能想象的到,晏州他的性格之所以如此阴厉沉重便是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养出来的。”
窗外的斜阳红彤彤的照着窗棱,卿骆看着泪水划过长公主雍容的面庞,心里有些堵得慌
原来,他小时候是吃了如此之苦,从小父母把他扔下在勾心斗角的宫里还有恨这他的养母,能够平安长大或许都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吧,难怪长公主会如此,她为了爱情放弃了许多,包括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拿了帕子替长公主试泪,柔声安稳,好在如今雨过天晴,将来贺家定会更加福泽绵延,幸福美满。
等回到钟林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落了山,整个天空被笼罩着靛蓝色,深沉又安静
卿骆窝在贵妃椅上心里想着长公主今日的一番话,手里拿着《诗经》也看不进去,只失神忘了来人
他刚刚从军营里回来,还穿着一身的戎装,额头上有风尘仆仆的细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沉稳如一,今日一天在军营里总想起她,不知她是否习惯,想着就早些回来,一路策马进了府就急匆匆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他进了院子抬手示意下人不必行礼请安,以往他也是如此,可这个院子昨天就迎来了女主人,这些下人又重拾旧本
他大步跨进门,脚下却刻意缓了声响,只身上的铠甲和佩剑还发出微微摩擦声
屋里只桌子旁点了灯,其他地方有些阴暗,他看着烛火下面脱了鞋子窝在大椅子上手里捧着书,眼神却呆滞的人,眼里和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
玉祥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时,看到门口的人,这才高呼请安“将军。”
这湘才把椅子上的人惊醒,她反射一般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着来人,脚下踩着鞋子,看了人惊慌失措
“将军回来了,”她脸上努力的平稳下来。裙子下面的脚努力找着鞋子的入口箕进去
他眉目有些模糊,却看得出来一天的太阳似乎没有被晒黑分毫,抬腿进了身才缓缓开口
“怎么不掌灯?”
她眨眼看了四周黑漆漆的,楞楞“哦哦,刚刚天色还没黑,我一个人点一盏就够了。”
她点点灯的时候就想到了今日看到钟林院里的用度,就觉得自己还是老实做一个会节约省财的妻子,不然他估计会有意见
他听了这话却皱了眉,玉祥眼疾手快去把其他灯都点亮了,屋里屁刹是一片灯火通明,他似乎是神仙一般能看透一切,清亮的眸子看着美貌的娇妻像小猫一样乖巧等着主人的训教一样,转身去衣架旁边展开双臂
她抬起小脸看着张开双臂的人,挑了眉头,这是让人更衣?她出嫁之前娘亲特地找了嬷嬷来教她如何伺候丈夫,自然知道,可如今却还是心里不敢缓慢抬步移到他身后,身前好大的人,眉宇温和开口
“麻烦夫人帮我更衣”
人家都开口了还是麻烦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快点动手伺候,妻子伺候丈夫不是天经地义嘛
她认命一般伸手去拖他身上的铠甲,等脱下来拿在手里才知道,这铠甲不是一般的重,自己差点都没能拿稳,这样重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累么?
等脱了外面简单的铠甲,更让她泛难的便是里面的中衣常服,他生的好大健壮,自己伸着手也才刚好到他颈脖,解着衣领实在困难,脚下踮起,小脸憋得腮帮子鼓鼓的
他低着头看的入迷,眼里有光闪过
“啊!”卿骆一声惊呼,胸口紧紧压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腰上被他大手稳稳扶住玄在空中,脚下面没有了贴地的安稳,脸上红热之气不断往上涌
“将,将军,你让我下来吧”
她糯糯开口,慌张中带着软弱的鼻音想求他,实在是跟他这样贴着危险感不得不蔓延全身
贺晏州看着怀里乖巧的小猫脸颊两侧有红潮,小嘴微微撅着,好玩的紧,自己从来没相过他会有调戏女儿家的本事,又想到这是他的妻子才抬了脖子,傲娇得理所当然他难得豁出自己的脸面,既然做都做了,那就不管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