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素脸色阴沉，仿佛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存婴看着楚素一步步走近，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看着楚素。
可是楚素并没有在存婴的身边停留，而是目不斜视与存婴擦肩，径直走到了顾长歌的身边。
楚素伸手握住顾长歌的，将这双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之中暖着，语气中带了些责备，“手怎么这样凉？身体还没有好，出来做什么？”
顾长歌自知理亏，看向楚素的眼神有些躲闪。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道：“我有分寸的。再说了，若是我不出来，怎么知道，原来六婶已经惨遭不测？”
说到这里，顾长歌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存婴。
存婴的脸色很难看，勾人的眼睛通红一片，死死的盯着顾长歌与楚素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那是连掩饰都无法掩饰的妒忌。
存婴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说顶尖，但却也是不差的，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楚素进来时那阴沉的神情是因为自己，可是在见到顾长歌的时候，那阴沉一扫而光，眼中剩下的满满都是担忧与柔情，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尤其是楚素将自己这般干脆的无视，不说一字一句，便用行动告诉自己，自己和顾长歌在他心中地位的高低！
存婴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梦想着自己终有一日能够身为楚素的女人站在楚素的身边！
但是曾经，存婴一度以为这个梦想只能够是一个梦想，永远都遥不可及！直到顾长歌的出现。
顾长歌的出现，楚素对她表现出来的深情，仿佛当头一棒敲在存婴身上，叫存婴反应过来，原来楚素也会对一个女人动心！
那么，既然顾长歌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只是做了那么多，为什么楚素的心中还是只有一个顾长歌！
嫉妒使得存婴几乎发狂，只是碍于楚素在场，存婴不能够发作。唯有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牙关紧咬出血所带来的疼痛，才能够让存婴勉强保持理智，控制住自己那颗想要上前将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分开的心！
顾长歌将存婴隐忍的疯狂看在眼中，并没有因为存婴想要杀人的眼神就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故意反扣住楚素的大手，十指交握，亲密的难以分离。
“存婴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顾长歌抬眸看向楚素。
楚素点了点头，视线随着顾长歌看向存婴眼神也落在了存婴的身上。
眼中的温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冰封三尺的严寒！
“存婴，本王那么相信你，你为何要这样做？！”楚素开口，声音中包含愤怒，更多的，却是失望。
听见楚素的质问，存婴的眼眶中瞬间涌起点点泪光。深吸一口气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存婴哽着嗓子反问道：“王爷，存婴只是倾慕王爷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楚素微微皱眉，有些恼怒的看着存婴，心道存婴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如何能够当着长歌的面问出这种问题。
担忧的小心偷瞄了顾长歌一眼，楚素只见顾长歌神情几乎不变，若不是因为他对顾长歌是十分的了解，根本就察觉不到顾长歌表现出来的那隐藏的极好的愤怒。
看来是吃醋了……
这个认知倒是让楚素心中微甜——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在乎自己，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甜蜜？
而楚素偷瞄顾长歌的动作虽然幅度极小，却没有逃过一直都注意着楚素的存婴的眼睛。
这个时候还在乎顾长歌会不会因此恼火，存婴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剧痛，那感觉，好像楚素拿着一把刀子将她的一颗心戳的千疮百孔，又在上面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王爷！请您回答属下的问题！属下倾慕您，难道这也有错吗？！”心中不甘，存婴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楚素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存婴的身上，眉宇间除了冷硬，还多了一份不耐，“存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存婴一愣，双眼缓缓睁大。
半晌，她失魂落魄的垂下头去，喃喃自语，“身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我是……”
“你是本王一手培养的得力下属！”楚素强势的出言打断，颇有快刀斩乱麻的意思，“在你加入本王麾下的第一天，本王就告诉过你，不要对本王存有忠诚之外的第二种感情！”
存婴不停的摇着头，看起来像是快要崩溃。忽然，她看见了站在楚素身边的顾长歌，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存婴原本无助的眼神瞬间凶狠起来！
她抬起手指着顾长歌，疯了一般的质问道：“顾长歌，是不是你在王爷面前说我的坏话，所以王爷才对我这般狠心？！是不是？是不是！”
原本顾长歌都觉得楚素的话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看着存婴那般无助心中尚有些同情，可是见到存婴像条疯狗一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顾长歌心中那点子同情顿时荡然无存。
“存婴，是你自己承认的要杀我，是我逼你这么说的么？”顾长歌嗤笑了一声反问存婴，“再说了，楚素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他难道是一个会被轻易挑拨离间的人？”
存婴自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只能够咬着牙，狠狠瞪着顾长歌。
楚素上前一步将顾长歌挡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阻隔了存婴看向顾长歌的视线，“存婴，你为了伤害长歌，指使六婶给长歌下毒，见到事情败露，不惜杀了六婶灭口，这般所作所为，足以让本王定你死罪！”
楚素语气决绝，神情中并无一丝不忍，甚至还带着些厌恶。
存婴看着露出这般神情的楚素，忽然收敛了所有的神情，整个人平静地与之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判若两人！
这样巨大的转变，让楚素微微皱眉，心中多了两分警惕，“存婴，你可知罪？！”
存婴看着楚素，“存婴不知何罪之有。”
楚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之后便冷声道：“你指使六婶谋害长歌，还杀六婶灭口，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过吗？！”
“王爷！”存婴忽然拔高了声调，“王爷，您说是存婴指使的六婶，又说是存婴杀了六婶，证据呢？没有证据，存婴，绝不认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