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房门被敲响，刚刚回到房间之中换了衣服的顾长歌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确定服帖之后这才应了一声，快步来到房门前开了门。
门外之人正是如意。
“早上好，如意姐姐。”化身为如歌的顾长歌冲着如意甜甜的笑了一声，侧身让如意走了进来，“姐姐一大早来找我，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如意的神情有些慌张，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她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如歌将如意的反常全都看在眼中，却不点破，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如意手中，她道：“姐姐，早晨天凉，你喝杯茶暖一暖吧。”
如意感激地看了如歌一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随后将茶杯捧在手中暖着手心。
如歌在如意对面坐下，颇为疑惑地问：“姐姐，你还没说来找我是为什么呢。”
听到如歌的问题，如意浑身颤抖了一下。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如意语速极快的低声道：“好妹妹，姐姐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思来想去姐姐也没有谁能够求助，就只能够来找妹妹你了！”
如歌在顾长笙院子中的人缘极好，不外乎因为她一手好医术，平日里总爱做些精巧的胭脂水粉送给诸人。
如意会来找她，她倒是不意外。
“姐姐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如歌起身来到如意身旁坐下，轻轻抚摸着如意的脊背，“妹妹在呢！”
得到如歌的安慰，如意这才平静了一些，抓着如歌的手，低声道：“我……我的月信……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了……”
饶是镇定如顾长歌，此时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什……什么？姐姐你……”
“嘘！”如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如意捂住了嘴巴。如意显然慌张极了，语速极快的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了不要声张！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短暂的惊讶之后，如歌也恢复了平静。她看着如意的眼睛，点了点头。
如意这才松了手，身子发颤的微微缩着，“妹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给我看看吧，或许是我想多了呢？”
如歌点了点头，拿起如意的手开始把脉。
只是不管怎么把脉，这都是喜脉没有错。
如歌抿了抿嘴唇，放下了如意的手。她看向如意，低声的道：“姐姐，你没想多，确实是……是喜脉……”
喜脉两个字，如歌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可这轻不可闻的两个字，却像是一声惊雷炸响在如意耳边，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都炸成了灰烬！
看着如意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好好一个人竟然失去了所有神采，如歌也有些不忍。
她往如意的身边靠了靠，抬手搭上如意的肩膀，“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如意抬眸，眼中含泪，“妹妹，你相信我，我没有跟人私通！”
如歌点点头，道：“妹妹知道姐姐为人，相信姐姐，没有做那样龌龊的事情！”
听到如歌愿意相信自己，如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吞了一口口水，如意这才低声道：“其实……是太子……他强迫我的……”
这个结果，如歌心中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姐姐，你……”
如意忍不住低声哭出来，“我并不想飞上枝头，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嫁个疼爱我的夫君，可是……可是……”
悲从中来，如意哭得伤心，却还不忘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去。
“可是姐姐，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歌轻轻拍着如意的脊背，“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
如意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如歌，“妹妹，你给姐姐开一副药吧！你给我开一副药让这个孩子悄无声息的离开吧！这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啊！”
“可是……”如歌面露难色，“姐姐你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如果将这个孩子拿掉，你以后可能都没有办法……”
听到后果，如意只觉眼前一黑，身子都晃了晃，幸而如歌及时拖住了她。
“怎么……怎么会这样……”如意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
“姐姐，当务之急，是要调理好身体，好好保住这个孩子啊！”如歌轻轻拍着如意的后背，“夫人那么信任你，待你好，只要你到时候找一个人来同你演一出戏，夫人一定会答应放你走的！”
如意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妹妹，你还是不懂夫人……什么夫人待我好？那不过都是表面！我们在夫人眼中，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开心了就摸摸你的毛，给你喂些肉骨头。可若是你犯了错，她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一脚踢开！”
“那也不能够因此就伤害姐姐你的身体啊！”如歌有些焦急的道，“姐姐，一定会有办法的！不如……不如你去跟太子说说？”
“那只会让我死得更快，更惨！”如意摇了摇头，“你没见到红姨娘的下场吗？若是让夫人知道我有了身孕，威胁到了她孩子的地位，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姐姐……”如歌低低叫了如意一声，“恕妹妹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太子府的主人，是太子，不是夫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是尊贵的。你难道就甘心，自己的孩子，他日成为别人的奴隶吗？明明，他本可能成为一个主子。”
如歌的话中似乎带着蛊惑的意味，如意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