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瞥了一眼凤雅柔手中的书籍，眸色渐深，起身靠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怎么，你心疼了，还是说，你后悔了？”
一把推开他凑近的身子，凤雅柔狠狠地瞪了沈言一眼，面色开始有些不满，“少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你分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虽说帝红菱与她之间并无血缘，甚至此前还三番两次地找她麻烦，很是任性，可如今吴国与天圣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张，帝焰根本不可能将帝红菱远嫁吴国，除非，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沈言认真地看着凤雅柔脸上的表情，见她没有半分醋意，这才放心开口，“红菱她，怀了白泽钰的孩子。”
“什么？这不可能！”
帝红菱与白泽钰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更者，回程时她无意之间还见过帝红菱身上的守宫砂，白泽钰一直被关押在天牢里面，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有怀孕一说？
见凤雅柔脸色不对，沈言周身的气息瞬间一沉，“御医确认，她自己也承认了，白泽钰也是供认不讳，如何还会有假？”
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上凤雅柔的手腕，沈言盯着凤雅柔眼，语气微沉，“你，莫不是还在意他？”
她心中对帝红菱的事存有疑虑，也就没有注意沈言面色的阴沉，听他语气骤然变冷，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眸中微微的控诉之意，不禁轻笑出声，拉起他的手认真道，“我都那般向你保证了，你还要我如何证明，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人。”
一席话落，沈言的脸色瞬间雨过天晴，一双墨色幽瞳里荡漾的幸福喜悦的流光，可随机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又很快沉了下来。
“沈言，我想见见红菱。”
不行，她还是不放心，她必须要见红菱一面，将事情问清楚。
“好，我这就让青玄去安排。”
凤雅柔作势转身就要走，身子却被一道重力拉扯，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沈言的怀中了。
“沈言，你……”
“柔儿，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该换一下了？”
沈言将脑袋埋在凤雅柔的肩上，轻嗅着她身上好闻而又清雅的淡香，语气之中是说不出的委屈。
没想到，堂堂天圣大将军，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凤雅柔双眼弯成了小月牙的模样，一颗心，被温暖的甜意塞得满满的，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装作没有听懂般，反问了回去，“换个？我觉得挺好的呀。”
此话一出，身后那人身上传出的幽怨气息愈深，凤雅柔连忙改了口，柔声问道，“你想我唤你什么？”
听得凤雅柔出声问他，沈言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亮光，凑近了她的耳侧，吐气如兰道，“依着我们二人如今的关系，你觉得，你当唤我什么？”
一丝淡淡的清雅气息萦绕于她的侧脸之旁，凤雅柔的脸颊飞快地升起一丝绯红，下意识退了两分，眸光微闪，轻声唤了一句，“阿言？”
软软的呢语荡漾在耳边，沈言的嘴角轻扬，眸光中闪着融融的暖光，如此亲昵的称呼，是她对他从未有过的，可是，仅是如此，还不够，“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或者，夫人是想为夫为你提点一二。”他淡淡开口，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覆上她的腰侧，作势便要上移。
凤雅柔一僵，意识到他的意图，脸上的红晕瞬间艳若彩霞，脱口而出，“夫君，别……”
羞涩中带着的娇软声音传进沈言的耳中，他收回手，双手抓住凤雅柔的两肩，眸光希翼地看着她，哄道，“柔儿，你方才唤我什么？再唤一次。”
对上那双墨亮而又充满期待的眼，凤雅柔心中像是被软绵的兔子撞了一般，软得一塌糊涂。
眼前这双深色眸光里，承载着她娇羞的容颜，她顿了顿，在他期待的眸光里，声音再次软了几分，“夫君……”
“再唤一声。”
“夫君……”
“再唤。”
“夫君……”
……
他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唤，凤雅柔便一声一声地应着他答。
许久，沈言拖过她的脑袋，眸光柔情至深，身子渐渐伏低，声音中都带着甜意的满足，“柔儿，你以后，都要这般唤我。”
白泽钰与帝红菱二人之间的事情昭告天下之后，便被放了出来。最后定住在皇宫里的行宫处，而帝红菱，则待在公主府，待一切待嫁事宜准备好后，出嫁吴国。
凤雅柔换了一袭素净的白月素纱裙，未带红笺便一人只身前往公主府。
两人之间的婚事已经传遍两国，如今，整个公主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一改过往的俏丽美艳，今日的帝红菱，倒是显得十分地端庄大方，敛去了平日里的那股子娇蛮之气，那自小就受皇家熏陶而出的典雅高贵气息，越发难掩。
“嫂嫂，你怎么来了？环儿，快去沏茶来！”
“你快坐下！”
凤雅柔上前一步，连忙扶着帝红菱的手让她坐下，如今她这副妆容，倒是叫凤雅柔不得不小心对待起来了。
两人双双落座以后，环儿沏了茶便快速退了下去，凤雅柔执起桌上的茶盏，水中的茶梗上下浮沉，半晌，却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红菱，你是认真的？”
她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问。
帝红菱见她来，对于她的来意便猜中了几分，可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嫁给白泽钰。
“嫂嫂，红菱喜欢他，能够嫁给他，是红菱一生的心愿。”
夹杂着甜蜜心意的声音闯入凤雅柔的心底，她听得出来，红菱她是真的很幸福，至少，这一刻怀着待嫁之心的她，是幸福的。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红菱她，亦有！
纵然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她，又何尝有资格去质疑红菱的选择呢？毕竟，这是红菱一生幸福的权利，是对是错，皆是她的人生。
“你若执意如此，我不再劝你，只是，白泽钰被俘后你仍是清白之身，如何会有这怀孕一说？”
帝红菱一震，幸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神色瞬间变得十分恐慌。
她怎么忘记了，一路上，嫂嫂与她同行，对于她的身子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若是她将事情告诉沈言哥哥，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