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家父出商归来时带回来的玉丝连银纱。”蓝姝容指了指丫鬟手中的木盒子。
连轻沐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婢女领会了意思便赶忙将盒子打开。
只见木盒中那碧绿色与白银色相交叉的轻纱布,在阳光的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时而时地泛起点点星光。瞬时,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木盒中那闪闪发亮的纱布,就连见过多种奇珍异宝的连轻沐也惊喜不已。
“真是谢谢容儿妹妹了,”连轻沐一边收起纱布,一边灿笑着说道,“回去替我向蓝叔伯道声多谢。”
“是。”蓝姝容嘴角轻微一挑,轻笑着答道。
连璃苏轻拽着衣角,沉思着不知自己带来的贡品可否讨得姐姐的欢心,毕竟蓝姝容带来的玉丝连银纱可是难得之物。
她再三犹豫后,将贡品摆到石桌上,轻声说道:“姐……公主,这是璃儿的一点心意,红盒子里的是铰金玉镯,虽是璃儿母亲送给璃儿的,但是璃儿觉得你戴上会更合适。”
连轻沐听后,示意身边的婢女将红色木盒掀开。湖绿色的玉镯子上雕嵌着黄金斑路,清新淡雅又不失高贵的铰金玉镯,在暖光的映射中显得异常漂亮。
连轻沐有些动容地抚了抚那滑得发亮的铰金玉镯,很想要收入囊中,但却突然一收手,低声说道:“这是你母亲送予你的镯子,我怎能将它收走呢?你带走留着吧。”
“是,公主。”连璃苏趔趄一笑,将另一个蓝木盒打开,“公主,这个是太后年前赏赐的华莲金钗。”
连轻沐一听“华莲金钗”,登时有些惊诧地看着那个蓝木盒子。这华莲金钗可是由百年难得一见的幻樱金刚钻打造而成,而且在这世间可是只有两支,一支流落于世间,一支收囊在太后手中。
如今却突然有一支乍现在连轻沐面前,自然是惊得她目瞪口呆、惊喜万分。
轻罗将蓝木盒子打开后,众人再次表现出了看见玉丝连银纱般的惊讶。
金黄色的钗骨纤长又坚韧,末端的金色凤凰尾上镶嵌着透明的金刚钻,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金刚钻显得格外耀眼,不禁让看者迷陷其中。
这么好的宝贝,连轻沐自然是极其喜欢的,但这罕见难得的华莲金钗怎么会在连璃苏手中?为了在收到宝贝前得知其来历,她便露出和善之色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难得的华莲金钗?”
见连轻沐特别喜欢,连璃苏便颇为兴奋地答道:“这是年前璃儿替太后挡了一剑,太后赠送给璃儿的。”
听连璃苏这么一说,连轻沐倒是想起了年前确实有一件惊动了整个皇宫的大事件。
那日是太后的寿宴,本是其乐融融、温暖喜气,但却突然被闯进来的十八名刺客打乱了氛围。十八名刺客瞬时大开杀戒,但目标却出奇地一致——刺杀太后。就在致命一剑刺向太后时,一位小姑娘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太后面前,后来太后为了感激这位小姑娘,并避免引起争夺,便私下赠予了她华莲金钗。
“原来你就是那位救了太后的小姑娘啊。”连轻沐恍然大悟地说道,“没想到太后送给你的竟是华莲金钗。”
连璃苏抬眉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姐姐不常回府,对府中的事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这句“姐姐”连轻沐也是很久没有听到了,本是不怎么喜欢被叫姐姐的她,今日突然听来倒也觉得顺了许多,便由了连璃苏,任她叫她姐姐。
“那我就收下了。”
连轻沐有礼地回了声话,就命人将华莲金钗先行带回了朝安殿。
突然一老妪些许匆忙地跑了过来,对连轻沐耳语了一番便退了去。连轻沐脸色一变,辞别了蓝姝容与连璃苏,就急忙朝柴房赶去。
因为老妪在她耳边低语的是那小婢女没经得住打,还不到十大板就晕了过去。这小婢女无缘无故地死了,本是没什么大惊小怪,但万一太子哪日来此寻人可就麻烦大了,所以她慌张地跑向柴房。
到了柴房后,见小婢女活生生地坐在地上,连轻沐瞬时些许生气地问其他老妪:“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老妪见公主颇为生气,便各个慌张地应道:“她之前确实是晕死了过去,但在去向公主传信时她又醒了过来。”
“你们都先退下吧。”连轻沐颇为不耐烦地说道,“记得关上门。”
众老妪听后都怯懦懦地离开了柴房,徒留连轻沐与佟影二人。
众人刚离去,连轻沐便开门见山地对佟影说道:“尊卑有别,卑微的只配在幕后的黑暗中,不配出来沾染半点亮光,像你这种不明身份的宫婢,更不能与太子牵连上半点关系!”
瘫坐在地上的佟影已被疼痛麻木了思想,根本空不出其他空地去思考如何回复连轻沐。见小婢女不说话,连轻沐以为她不同意,便厉声说道:“若是不从,本公主便不再留你性命!”
说罢,便摔门而出,只留因全身疼痛而无力起身的佟影。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她只不过是想寻认自己心意的人而已。
翌日。
阳光依旧如前几日般明媚千里,但佟影却不再坐于院中休憩。
“浇花的那位小婢女哪里去了?”
颛至淳在苑婉殿内每见一个宫婢都会问相同的话,但收来的回复却全部是摇头不知。
最终在休息时,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窗边女子,仔细一看,那就是佟影。
他迅速寻到房前,二话不说就推开了房门。
“你为何躲着本太子?”颛至淳不解地问道。
佟影摇摇头,不知是该说不该说,似乎是关于佟影的任何,颛至淳就会很快地将其忘记得一干二净。
“我们是否之前见过彼此?”他怔了怔继续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佟影紧闭着嘴唇,犹豫不决,她想要告诉他,想要得到的保护。但如今的颛至淳记不住她,更保护不了她,甚至万一哪日说露了嘴,她将会死到临头。
她澈亮的双眸坚定地看着颛至淳。
“太子殿下,人与人之间到底还是尊卑有别的,太子殿下就不要再逼问奴婢的名字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殿下请回吧,日后请你不要再来此处寻奴婢了。”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不作任何留恋,甚至对于颛至淳的追问也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