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风熙往如梦初醒地看着眼前这颇为高傲的少女,轻轻一笑,道:“在下名为风流”。
“风流?”赵淑妍噗嗤一笑,“竟还有如此之名?佩服!佩服!”
这时,风熙往超人群中的颛至淳望了一眼,轻一点头,回头看向赵淑妍说道:“不敢,不敢,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当赵淑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风熙往却决然下台,摆摆手道:“在下先行告辞。”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她轻哼一声,一展笑颜。
从比武招亲的擂场离开后,风熙往听闻今日在缘千湖划船可得一盒沁远香,便二话不说就拉着颛至淳前往缘千湖。
“老板,来一艘两人船。”
风熙往一个吆喝,船老板就赶忙移来了一艘颇为宽敞的船,颛至淳则是眉头轻微一皱,有些不愿上船,毕竟有些晕船的他也已有三年没有坐船划水了。
见颛至淳些许不愿上船的样子,风熙往眼角一弯,浅笑着说道:“至淳君不必担心,若是你晕了掉入湖中,我会迅速救起你的,你就放心吧。”
吞吞吐吐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会显得很没男子气概,最终颛至淳眉心坚定地轻轻一蹙,毅然抬步上船。
见颛至淳上船后,风熙往便开始卖力地滑动着船桨。没多久,船便已到了湖中央,风熙往将船桨往船上一放,就坐在船头,抬首闭目安静地沐浴着清风。
缘千湖位于安宿城的偏北方,一年四季都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景色。现在正值秋季,缘千湖原本那清澈的湖水在此季换为了浓浓的墨绿色,清风一吹,湖旁那已枯萎的树叶便会窸窸窣窣地飘落在湖面上,为停船休憩之人造出了颇能使人静心的场景。
本是有些晕乎的颛至淳,在船停下后减去了些晕感,他静心观望着枯叶落在湖面而振起的小涟漪,久久不语,仿佛此刻把所有的繁琐之事抛于脑后,只享受着缘千湖的安静。
良久,颛至淳轻轻一笑,开口道:“希往,我觉得那赵姑娘许是喜欢上你了。”
“什么?”风熙往从船头轻身一跃,跳在了颛至淳面前说道,“是你的错觉吧,我对那位姑娘没意思。”
“”
“不过她的琴艺确实是不错。”
说到此处,风熙往突然一顿,向颛至淳问道:“你知道佟影去哪里了吗?”
颛至淳微微一愣,“佟影”这个名字又熟悉又陌生,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若隐若现地徘徊。
他迅速思虑后,才恍然大悟道:“那个琴艺精湛的清倌吗?自从她逃走后,我就没有再听到关于她的音讯。”
听此,风熙往便不再说什么,刚被对话调动的氛围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落叶一片接一片地坠落在湖面上,突然,风熙往想起了什么,继而向颛至淳问道:“对了,我见宫中各殿各院似是增了些宫女,是皇宫今日又新招的吗?”
“嗯,几月前我父皇下令招的新宫女。”颛至淳抬头打趣的问道,“莫非你是又有想逗得猎物了?”
风熙往突然眼眸一亮,浅笑着答道:“那倒未必,只是觉得一个小宫女的身影很是眼熟。”
“不如我们回去吧”颛至淳扶额轻声说道,“我有些乏了。”
“嗯,晕船晕的困乏了吧。”风熙往拿起船桨就开始划水,边划边小声嘀咕道,“正好我也去找个人。”
秋风瑟瑟,天意凉凉。
回到皇宫后,颛至淳与风熙往简单道别后,就回槿元殿休息了,这一趟坐船之旅,果真将他折腾的不轻。
风熙往没有回寝院,而是拐角去了苑婉殿。
跨入殿门,见面前的花丛只有一片枯花与繁花,他低声呢喃道:“果然不在浇花啊。”
这时,一位小宫女端着一盘枯了的花瓣颔首从他身边经过,他见这小宫女的身形颇为眼熟,便叫住了她,“站住,转过身让本殿下看看。”
小宫女听此口气,断定此人肯定不是小人物,也不敢乱得罪,便故作极其胆怯地转过身,也不敢抬头,就这样盯着地面向前方的人行了个礼。
风熙往沉声命令道:“抬起头。”
不敢怠慢,小宫女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当风熙往看到眼前的小宫女时,觉得颇为眼熟,但是却说不出哪里眼熟,为了弄个明白,他抬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听此,半晌不语,待风熙往再次询问时,她才支支吾吾地答道:“奴婢的名字是佟佟桐儿。”
风熙往登时一愣,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宫女的眼眸。他微眯着双眸,上下打量着名为桐儿的小宫女,半晌说道:“你除了宫女的这些粗活,还会些其他的技艺吗?”
“不不会了。”被风熙往的眼神吓到的小宫女,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回答着风熙往的提问。
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风熙往,见小宫女这般害怕的模样,便咽回了想要说的话,轻声说道:“好了,你走吧。”
接到离开的命令后,小宫女迅速地转身离去。看着小宫女匆匆离去的背影,风熙往意味深长的抬起了唇角。
一阵风轻轻拂过,他弯腰闭目问了问枯花残留的香味,渐渐睁开双目,起身拍了拍衣袖便转身离开了苑婉殿。
——
躺在金丝檀木软塌上的女子缓缓垂下眼帘,沉声说道:“有什么动静吗?”
“最近那边没什么动静,只是”老妪些许慌张地低下头,不知该不该说。
塌上女子眉心忽然一皱,稍微不耐烦地厉声说道:“只是什么?”
老妪见女子有了些脾气,便慌忙说道:“只是燕南太子去寻了那小宫女,而且奴婢听说燕南太子在寻一位名为佟影的小清倌。”
“清倌?”塌上女子突然眼眸一睁,瞬时从塌上坐了起来,“此话当真?”
“奴婢也是听眼线说的”老妪将头又埋低了一层,怯懦地说道,“奴婢也不敢妄下定论。”
女子轻轻扶了扶前额,漫不经心地说道:“听闻,几个月前第一青楼晚香院丢了一个小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