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逸林看向她,李福宝加了句:“我跟宋如树也可以一起过去,帮您看着他”
莫逸林被气笑了,让他饶了一个叛国之人的命就算了,还想着一家团圆,他看起来就那么老好人吗?
他果断道:“放过李仁和可以,但由于你们是担保人,故而我必须采取一些保险措施。”
李福宝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措施?”
莫逸林微抬下巴,指向宋如树,道:“你跟李仁和一起去月奴的边界,帮我镇守边疆,李福宝作为质子留在上京,等我什么时候满意了,你们再回来。”
宋如树没有拒绝,知道道:“行!”
反倒是李福宝犹豫了,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小树过去?有我在京当质子不就够了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莫逸林挑了挑眉,道:“不满意?那就算了。”
宋如树悄悄推了李福宝一把,道:“皇上,我们没有任何不满,您下旨吧!”
李福宝无法,只好顺着宋如树的话道:“我也没有任何不满。”
莫逸林当着他们的面传下旨意,然后对李福宝道:“李家平反一事,你让李仁和亲自来跟我说,要是他不愿意镇守边疆,那你们讨下的这道旨意也一点用都没有。”
李福宝想要反驳,但宋如树拉住了她,道:“听皇上的。”
两人很快就从皇宫中退了出来,李福宝看起来闷闷地,道:“对不起,把你拖下水了,莫逸林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宋如树“嘘”了一声,示意她隔墙有耳,然后笑道:“我们不是本来就在一滩水里吗?你回去后好好跟小叔说说,不然就如皇上所说,万一他不同意,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福宝点点头,回到福满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仁和。
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福满院,都没能看见李仁和的影子,就像是他凭空消失了一般。
宋如树找到小青,问道:“你见到有人进来或者出去了吗?”
小青一脸懵懂地道:“没,没听到动静啊。”
李福宝摸了摸身上,失声道:“我的族谱也不见了!”
宋如树又跟李福宝搜寻了一遍福满院,在确定族谱是真的不见了之后,宋如树只好乐观地道:“也许小叔看见了族谱,然后去找你了。”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极低,但李福宝还是忍不住祈求宋如树说的是真的。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就在李福宝准备出门去找李仁和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她将门打开,在看到外面站着的李仁和后,激动地热泪盈眶,道:“小叔,你去哪里了?”
李仁和微微勾起嘴唇,拍了拍她的头,走进院子里,道:“去解决丛家的人了。”
李福宝心中一紧,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士兵时,缠身问道:“这、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她忍不住往坏的方向猜测,难道李仁和去丛家杀了人后,被巡逻的士兵逮住了,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也许是见到她的表情太紧张了,李仁和笑着抽出个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挥了挥,道:“这个东西,怎么不早点给我看?不然我也许不会这么冲动。”
李福宝定睛一看,在看到李仁和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本家谱时,结合他的话,顿时愧疚不已。
她本是担心李仁和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后,依然不管不顾地要去死,倒是没想到这种害怕自己受伤的想法反倒是害了他。
见她似乎快要泪崩,李仁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开心地道:“当年我就想过,如果见到你的话,一定要逗哭你一回,现在还真实现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低声道:“放心吧丫头,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会继续活下去的,之前的话是逗你的,我已经去见过莫家那小子了,他跟先帝不同,跟他那个胆小鬼爹也不同,上林有望了。”
听完他的话,李福宝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捂着脸道:“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李仁和看了一眼宋如树,点点头,道:“送我们离开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满意,早点去也好早点回来。”
李福宝破涕为笑,发现自己表现得就像个小孩子一般,赶忙进屋帮他们准备行李。
她终于想清楚了,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就算她不能过去,但宋锤子他们却可以,哪怕相隔千里,只要心在一起,就有希望。
等李福宝进去后,李仁和拍了拍宋如树的肩膀,道:“皇上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宋如树愣了愣,不知道莫逸林要跟他说什么,要由李仁和转告。
李仁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小声道:“他说这也是对你的考验,看你会不会被边疆的水灵小姑娘勾走。”
宋如树脸色涨红,转身假装去整理行李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仁和笑笑,道:“确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两个人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完了,李福宝像是恨不得他们将福满院搬空似的,整理出了好几个箱子。
最后还是李仁和发话了,李福宝才停手,跟小青几人站在门边向他们告别。
留李福宝在上京,宋如树是不担心的,有小青几人照顾,起码吃穿住行都不用担心,治安的话,在这天子脚下,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等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李仁和与宋如树终于坐上马车,缓缓离开了上京城。
看着马车在视线中渐渐消失,李福宝摸了摸眼角,将泪意逼了回去。
小青拍了拍她的背,担忧地问道:“福宝,你还好吗?回去休息休息吧。”
李福宝摇摇头,振作起来,道:“咱们现在就去看铺子!值此百废待兴之际,不好好奋斗一番,岂不是浪费了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被她的语气感染到,小青几人点点头,跟在她身后,朝大街上走去。
由于李仁和带领军队进来时并没有纵容他们毁坏房子,所以上京城的建筑保存完好,区别就是有些房子里,其实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