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自己终于找了个好的靠山,只是站在祠堂大院里,我仍旧是有些不安,家里的那块血玉到底是去哪里了?
这两天家里的事我没怎么打理,都是陈婆和五叔处置着,估计他们应该是知道那块血玉的事,等我出去了,得问问他们!不然要是让那位知道我身上的血玉早就丢了,那保不齐我这条命也就跟着一块儿丢了!
我一直在祠堂呆到上午十点多钟,直到我肚子饿得不行了,才听到祠堂外的吵闹声,人生嚷嚷,估计是全村都来了。
他们打开了门,见我安然无恙,大家似乎都有些诧异,章四九率先拨开人群,走到我身边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经历了昨晚一场,此时我的心境已经不比之前,心里只想着老祖宗说的“嫡嗣”一词,便感觉比眼前这些人的身份都要厉害了些。
哼!老子可是嫡嗣,你们这些旁枝的喽啰,还想来抢本该属于我的位子?
我打定了注意,这个族长之位,是非我做不可。重振我章家往日风采,那还得是靠我,这帮人除了能吃饭,也没啥能耐!
我冷着眼神,朝众人扫了一眼,章四九见我这副模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我还得多谢诸位抬举啊!让我在这儿呆了一夜。”
“大侄子,你别这样说,这不也是祖上定下的规矩吗?”章四九以为我只是想昨晚上受到了惊吓,要发两句牢骚。但我此刻,哪里会只想这些事。便立即打断道:“你们猜怎么着,昨个儿老祖宗显圣了!瞧见没,就大堂里最高处供着的那位。”
我往后指了指屋里的那些灵位,但他们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
“不肖啊!当初老祖宗置办了章家一族,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再看看你们,哪里还有半点章家的影子在?”
我这番说辞也说不上霸道,但却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眼巴前的这帮人也不知怎么就一个个的低下了头,跟那些犯了错等着班主任训斥的学生似的!
“你这话说得轻巧,咱们章家的族志可都还在那儿摆着呢,章家当年是风光,可除了你们家咱们谁从这上面捞到了半点好处?除了命里带个章字儿,搞得跟谁稀罕似的。”
这是昨天那个要夺权的老先生的儿子说的,叫章尽才,上过几天学。说话到底比他爹要厉害,他这一句搞得我也是很下不来台,下面便也有不少人跟着应和。显然,这个人是他们那帮人经过一晚上商量后,专门选出来也是准备充足的来对付我的!
“可不是嘛,当年你家里继承了祖业,咱们后娘养的可是什么都不许碰。你现在在这里放你娘的轻巧屁,当初老祖宗立下旁支不得学艺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说。”
完了!用力过猛适得其反呐。
我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立威,借老祖宗的名号来压住村里这些人,为我之后在村里行事要方便些,但是没想到一下子闹成这样。
要说按他们说的,我这事儿还真办得不地道,不是我不地道,只是当年咱章家祖上也就那么几口子人,也没想过会发展到现在这般壮大。所以当年祖宗传业的时候就只传了长子,再过了些年,可能是有人存了私心,这规矩就像是铁定了一般,从此只传长子,其余的人基本都是为了壮大族群力量而生的,和咱们章家阴阳,其实并无多大关系,只是用作陪衬。
本来这是当年的事,没想到今天他们却将这本老黄历翻了出来,说章家祖上不公。
我一时找不到说辞,毕竟这事儿祖上那帮人确实不厚道,同为章家的后人,真正继承衣钵的却就我这一家,我要是他们,也得闹事儿。
不对,我迅速的清醒了过来,我是来立威的,我也深知我就这一次机会,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即便是他们承认我这个族长,到时候我在村里也是毫无威信可言,更别说领导管束他们了!
所以即便是他们今天说出个花儿来,那我也得驳回去。
必须驳回去,这是利益之间的较量,也是权力间的考量。而且,只能是我赢,输了,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住口!”我厉声呵斥道。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势,章四九更是跟着颤了一下。
“你们口口声声说祖上没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好玩意儿都是我们家独占了!那你跟我说说,你们家的那些田地是怎么来的?再往上倒腾,当年外头战乱断,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咱们村除了那些吃饭撑死的,可死过一个人?”
他们既然要翻老黄历,那我也必须得跟着翻,还好我脑子够灵活,一下子就驳得章尽才面红耳赤的。但终究还是不能让他住嘴啊!
“哼,你这话说得更是轻巧,外头都过了多少年月了,再说这些老掉牙的东西也不怕人笑话,如今出门在外谁说了算?那是口袋里的钞票说了算?这些年村里除了没饿死人,那你看谁家真的有钱过?现在有发财的机会,大家凭什么还要窝在这里跟你受穷?”
厉害,我心底由衷的赞叹这个人确实句句都能戳中要害,要是单是他对着我来,那我也能接着,但是他这会儿又开始煽动民意来与我一起对着干。
我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要是我讲不赢他,那我也就等于是承认了他说的还会让大家伙继续穷下去。
说赢一个人容易,这是连带着他后面的这一群人,以及要说服这群人想要发财的欲望。实在是太难了!
我现在突然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老族长在世的时候,他对村里的事永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稀泥了!
现在他一死,之前留下的那些矛盾终于就像是烂疮流脓般全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无奈,更可气的是,看章四九的样子,似乎他也有些动摇了。也跟着众人一齐看着我,也像是希望我给大家伙儿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