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他明明为了苏意暖，欺骗过闵千里那么多次。
叶凝曦笑得苦涩：“我知道了。”
她的笑容里蕴藏了太多的情绪和苦闷。闵知行心口一紧，心上某处柔软的部位被触动了。
“我说的是真的。”他盯着叶凝曦，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叶凝曦，这是我的选择。”
“……我知道。”
闵知行的眼光太炽热，叶凝曦不自在地别开了头。
“我也知道。”闵知行意味深长地说，“你一直介意，我对我的父亲没有说百分之百的实话……你会清楚这件事的原因的。”
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原因？他想护着苏意暖，不是吗？
他越说，叶凝曦就越委屈。她眨了眨眼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眨了回去。
“我知道了，”她几乎哽咽出声，“我不是要你的解释……”
……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闵知行眼神一厉，眸色慢慢加深。
还从来没有人胆敢这么质疑过他的话。他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看见叶凝曦梨花带雨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生不起气来。
“女人……”
他烦躁地低叹一声，俯身牢牢地吻住了她。
……
叶凝曦的唇上猛然感到了压力。她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闵知行的吻渐渐深入，叶凝曦心口一阵闷痛。突然间，她心里一阵绝望。
“不……！”
叶凝曦用力推拒着闵知行，绝望地低喊，“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想这样，不想被闵知行当成苏意暖的替身！
如果闵知行再给她虚假的温暖，她……她会疯掉……
闵知行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到了一边。他眸色一深，耐心终于用完。
“女人，”他握住叶凝曦的下颏，深呼吸了几下，抑制住了掐死她的冲动，“我从来都没说过，你有权利违抗我的命令！”
“……”
叶凝曦沉默了。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闵知行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冷眸微眯：“说话！”
“我知道了。”
叶凝曦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闵知行一怔，心骤然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我说，我知道了……”
叶凝曦抬起头，绝望地看着闵知行，眼里的泪水几乎要滴落下来，“闵知行，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顺着你，不会违抗你的……求你了，让我安静一会，好吗？”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上了乞求的卑微语气。
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不放过她？
她不敢想闵知行爱上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为难他和苏意暖，为什么他们一直要针对她？
闵知行抿紧了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冷厉。想到医生的话，他犹豫了片刻，用尽最后的耐心，淡淡地说：“我没有骗你。”
该死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有病在身的份上，他早就……
算了，他不和她一般见识。
闵知行瞪着啜泣的叶凝曦，拿出手机，翻到“最近联系人”那一栏，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按下了免提键。
“嘟，嘟……”
叶凝曦抱紧膝盖，小声哭泣，根本没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苏意暖惊喜中带着羞怯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
“知行！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她的欣喜那么明显，明显得让叶凝曦呼吸不畅。
叶凝曦握住自己的衣襟，尽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闵知行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给苏意暖打电话……
她不想在他们面前这样的。可是，她连逃避的选择都没有。这个可恨的男人总喜欢把她受伤的反应暴露在他面前，让她丢尽脸面。
闵知行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蹙眉。
这女人真是个天杀的麻烦。
“苏意暖。”他沉声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的语气郑重其事，郑重得让苏意暖心惊。
“知行，怎么了……”她勉强地笑着，“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这样吗？”
他明明和苏意暖说过断绝往来的话，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生平第一次，闵知行对苏意暖产生了不悦的情绪。他冷冷地说：“现在，我和我的妻子在一起。”
苏意暖一窒。通话的另一端，她的美眸里燃起了嫉恨的火焰。
“知行……”她放柔了声音，刚想说什么，就被闵知行打断了。
“我问你。”他口吻淡漠，“我有没有说过，以后和你不相往来的事？”
“……”
苏意暖愣住了。
她还以为，闵知行说那句话只是一时之气。难道，他这次竟然是认真的？
她哽咽无语了很久，久得让闵知行不耐地拧起了剑眉。
“说话！”他厉声说道。
在他脚边，叶凝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用多么专业的人也能看出，她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
苏意暖一惊，还想最后挣扎。
“知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惊慌地挤出哽咽的嗓音，“我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对你一片痴心……”
放在过去，闵知行一定会被她的作态打动。可是，今天的他却格外不耐。他的眼里，全是叶凝曦快要崩溃的样子。
“苏意暖，啰嗦什么？你聋了吗？！我只让你回答我！”
情急之下，闵知行口不择言地吼道。
话一出口，他自己的动作也是一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
他一向视苏意暖如珠如宝，就算是和她分手的时候，也没有说出过这样的话。
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叶凝曦也愣住了。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怔怔地看着闵知行。
电话彼端，苏意暖单手捂住了嘴巴，错愕万分。
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闵知行……什么时候对她的态度这么差了？！难道，她真的输给了要心机没心机，要脸蛋没脸蛋的叶凝曦？
苏意暖不甘心地轻泣出声。
“……是。”她咬着牙，满心是对叶凝曦的恨意，“你确实是说过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她只感到排山倒海般涌来的耻辱感。
叶凝曦，闵知行，我记住你们了！苏意暖紧紧地咬住了臼齿，尝到口中弥漫开的腥咸味。
闵知行得到了她的这句话，无心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
叶凝曦完全怔住了。她傻傻地看着闵知行，檀口微张，瞳眸里被震惊充满了。
闵知行不自在地侧过了脸。
“看什么？”他冷冷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一直选择不信任的。”
说罢，他又发泄般地冷嗤一声，“蠢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