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叶凝曦张口结舌地看着唐雯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
唐雯雯说的这些，她当然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唐雯雯只是待在闵知行身边的狂蜂浪蝶之一。她没想到，原来唐雯雯对闵知行的感情，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唐雯雯脸上挂着泪水，眼中的恨意像刀子一样，射向叶凝曦。
“你知不知道，公司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爱着闵总？”唐雯雯恶狠狠地说道，“闵总他和我上床，还在你之前！”
闵知行和唐雯雯上过床？！
叶凝曦脸色煞白：“不可能！”
“不可能？”唐雯雯抹了把泪，冷笑，“你自己心里清楚，闵总的身份，能接触到多少女人……他根本就是处处留情！给了我们机会，却又让我们失望，甚至绝望！”
处处留情……
这四个字，震得叶凝曦不知该说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唐雯雯，听着唐雯雯用嘶哑难听的嗓音痛哭着说：“叶凝曦，你不会幸福的！我诅咒你，诅咒闵知行，永远得不到幸福！”
这样的诅咒，听在叶凝曦耳里，让她心烦意乱。
“我……”
叶凝曦护着肚子，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了一个“我”字。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唐雯雯和闵知行之间，竟然有过一段那样的过往。
“叶凝曦，你算个什么东西？”
唐雯雯流着泪站起身来，恶狠狠地逼近叶凝曦，质问道，“你在闵总身边的时间，有我长吗？”
“……”
叶凝曦防备地看着她，后退一步。
唐雯雯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你有我漂亮吗？！你的能力，学历，有哪一样比我优秀？！”
唐雯雯的语气越来越凶，步子迈得越来越大。
叶凝曦整颗心都乱了，狼狈地后退好几步，差点被茶几绊倒。
“你哪一样都不如我！”
唐雯雯的手伸向上衣口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闪闪发亮的注射器，望着叶凝曦的眼神阴冷，“叶凝曦，你问问自己，你凭什么得到闵总？”
叶凝曦防备地看着唐雯雯：“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唐雯雯舔了舔嘴唇，语气阴森可怕，“你知不知道，苏意暖和闵总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苏意暖？！”
叶凝曦捂住嘴，压抑地惊呼出声。
苏意暖和闵知行之间，居然有一个孩子存在过？！
她从来都不知道！
看见叶凝曦惊异无比的样子，唐雯雯终于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她笑了起来，拔掉盖在注射器针头上的塑料盖子。
“对。”唐雯雯冷冷地说，“苏意暖和闵知行之间，有过一个孩子。不过……那个孩子，有唐氏综合征。”
“他……”
唐雯雯把针筒往上推了推，看着注射器针头上冒出两滴清澈的液体。
“你不用担心。”她望着叶凝曦，眼神里充满怜悯，“放心吧，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生下来。——不过，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叶凝曦心乱如麻，愣愣地站在原地。
唐雯雯笑了。
“因为，我给她打了一针。”她的语气轻柔无比，像是在做梦一般，“——就是这样的针。”
“打……打针？”
叶凝曦终于醒过神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门上，“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唐雯雯拿着注射器，偏过头，天真无邪地看着叶凝曦。
这样的眼神，让叶凝曦浑身发冷。
她疯了！
“你这个疯子！”
叶凝曦骂了一句，转过身，用力地扭着门把手。
不知为什么，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客厅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来人！快来人——”
叶凝曦一急，索性拍着门，大声叫了起来。
“叶凝曦，我劝你别叫了。”唐雯雯的声音在她的颈子后头响起，带着幽幽的冷气，“来，我只打一针。我只要这个孩子的命，不要你的命……”
说着，她拽住叶凝曦的手，另一只手上的针头就要往叶凝曦的胳膊上戳。
“不要！”
叶凝曦大惊，用力甩着胳膊，却怎么也甩不脱唐雯雯的手。
“我的孩子！唐雯雯！你不能——”
眼看着唐雯雯的手越来越近，叶凝曦几乎晕厥过去。
“砰——”
“哗啦”一声，落地窗的玻璃整扇粉碎。唐雯雯哆嗦了一下，眼皮翻白，双手顿时失去了力气。
针筒从她手上滑落，撞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叶凝曦往后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她愣愣地望着唐雯雯，满脸惊魂未定。
她的孩子……得救了？
“叶凝曦！”
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落地窗外响起。
是闵知行的声音……
他回来了？
叶凝曦颤抖了下，看向窗外。
破碎的落地窗外，闵知行那张英俊的脸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狰狞。在他身后，阿方索正在往客厅里探头探脑，脸上带着古怪的神情。
闵知行丢开手里的，大步走进房间里，一把抱起了她。
叶凝曦顿时僵在原地。
“还好……”闵知行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急切，“还好你没事……”
叶凝曦被动地靠在闵知行胸前。她眨了眨眼，想问闵知行，唐雯雯的话是不是真的。
只是，话到了嘴边，叶凝曦却怎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哎哟……”
落地窗外，阿方索绕过细碎的玻璃渣，小心翼翼地走到叶凝曦旁边，指着闵知行，“瓷娃娃，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紧张呢。”
“……是吗。”
叶凝曦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生硬。
闵知行的怀抱倏然一僵。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古怪起来。
阿方索却完全没看出来气氛不对。他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
“中国娃娃，我告诉你，上一回他这么生气，还是在他前女友离开他的时候呢！”阿方索眨了眨眼睛，“不过，这么紧张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哦……”
“你说够了没？”
闵知行转过头，骤然开口。
他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杀意。阿方索立刻闭上了嘴，用力点头。
“说够了，就滚出去！”闵知行冷声喝道。
闵知行那张俊美的脸上，全是杀气和怒气。阿方索不敢多说，乖顺地点了点头，从落地窗走了出去。
……
整间客厅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只剩下唐雯雯了。
叶凝曦不想和闵知行对视。她低下头，眼光变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理智告诉她，唐雯雯的话，不能相信。
可是，情感告诉她……或许，闵知行真的是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