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叶凝曦身前。
他的动作充满了威慑，叶凝曦脑中警铃大作。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
闵知行挑起了一边的剑眉， 声线冰冷。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叶凝曦的右臂。
叶凝曦细瘦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她紧紧靠着墙壁，记忆中的剧痛向她袭来。
“怎么？知道怕了？”闵知行哼了一声，眼底的神情却稍有松动。
叶凝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讨得面前的恶魔欢心。
即使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不了解他。
看见她的恐惧，闵知行满意一笑，作势把她的手臂拧了一下。
“求你了！”叶凝曦一下破了功，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
她手臂用力，想把闵知行的手甩开。可闵知行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着她，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闵知行唇边挂着嗜血的微笑，像一只正在追逐猎物的豹子。看起来，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求我什么？”他手上加了一点力，语气却更轻柔了。
眼前的闵知行，和她记忆里的他重合了。
真的好可怕！
凭着动物的本能，叶凝曦感到了危险。她大脑一片空白，整颗心都被恐惧攫住了。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哭了？
他只是逗逗她，她怎么又哭了？
闵知行一怔，俊美的脸上有些阴沉，松开了手。
“和我在一起，你就怕成这样？”他转过身，语气难辨喜怒。
叶凝曦重获自由，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
和他拉开三、四米距离之后，她才稍稍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闵知行许久没听见她的回答，早就不耐烦了。他蓦然转身，厉声说道：“说话，叶凝曦！”
“……说什么？”叶凝曦抚摸着左臂上的石膏，讷讷地问。
闵知行冷哼：“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和我在一起，你就怕成这样？！”
直到现在，叶凝曦才察觉到了脸上的凉意。她难堪地别过头，用手背擦掉泪水。
“我在问你问题，女人。”闵知行的声线更冷了。
叶凝曦自嘲地一扯嘴角，视线幽幽，望着窗外。
“对，我害怕你。”她鼻子一酸，又感觉有泪水滑落。
闵知行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怒气问：“为什么？”
呵……他竟然来问她为什么？
叶凝曦回过头，望着闵知行，精致的嘴角微微一扬。
她的笑容配上眼泪，不知道有多讽刺。
“闵知行……”她哑声说，“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用尽了各种办法，让我难受。”
“……”闵知行的目光更冷了。
叶凝曦继续说：“我怕你，就像怕枪、怕火那么简单。”她吸了吸鼻子，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呢？”
“我……”
闵知行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什么事去反驳她，不由语塞。
“我是真的害怕你。如果这样也是错，那我就承认自己有错吧。”
叶凝曦笑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不是吗？”
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叶凝曦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爽快感。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闵知行狠狠地盯着她，恨声说：“我要是真的这么想，你早在结婚第二天，就已经死了！”
叶凝曦迎上了他的视线：“我又让你生气了，对吗？”
“……”
闵知行下颚紧绷，紧咬着牙齿。
叶凝曦走到他身前，伸出了右手。
“你这是要做什么？”闵知行厉声问。
“话，已经说完了。”叶凝曦的话轻轻柔柔，心却犹如一片死灰，“我知道你生气。喏，你出气吧。”
说完，她把右手又抬高了一点。
“叶、凝、曦！”
闵知行眼里几乎蹿出了火苗，脸色铁青。
——她这是什么意思？！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种喜欢把气出在女人身上的混蛋？！
叶凝曦笑得温柔，眼中波澜不惊：“你可以拿我发火，但是，请你千万不要生气。”
……
她的模样谦卑极了。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脸温柔、安静，很……贤妻良母。
——呵呵，贤妻良母。
去他的贤妻良母！
闵知行扬起一边的嘴角，满眼嘲讽。
“叶凝曦……”他冷声问，“这又是你的‘本分’？”
叶凝曦笑笑。
她的笑容明明很温婉，在闵知行看来，却格外刺眼。
“说话！”他沉声喝道。
“闵总裁，”叶凝曦说，“你想听见什么样的答案呢？”
闵知行一愣。
或许是叶凝曦的表情太过平静，他居然……有些被刺痛了。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叶凝曦，你给我搞清楚！”闵知行的语气又重了一点。
叶凝曦声音空灵：“你希望是就是，你希望不是就不是。”她停了停，“我不重要，只有你是重要的。”
“……”
闵知行呼吸一滞。他发现，自己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产生了一点点感觉。
心动的感觉。
“你说的是实话吗？”他伸出手，想触摸叶凝曦，却又半途收回了。
叶凝曦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很好。”
闵知行眸色一暗，低下头，吻住了她。
他肆无忌惮地掠夺了她一回，把她放开，意犹未尽。
叶凝曦脸颊嫣红，目光水朦朦的。闵知行轻笑一声，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过来，服侍我。”他对叶凝曦伸出手，姿态高高在上。
……
叶凝曦咬住了嘴唇，拼命压制着心底的反感。
在苏意暖那里得不到身体慰藉，所以就来找她？在他心里，她叶凝曦只是个发泄工具吧！
她眼里闪过一抹憎恶，把扎住长发的皮筋取了下来。
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的眼神。
她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服侍他。
闵知行眼神渐渐加深，忽然反客为主。
她就知道，最后还是这个结局。
叶凝曦苦笑，白嫩的后背摩擦着实木桌面，火辣辣的疼。
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来知行集团的时候，也曾经激烈地拒绝过这种事。
那次，她成功了。只是，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
雨散云收，闵知行的神色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的衣服基本没动过，稍稍整理，就又恢复了原样，看上去衣冠楚楚，一点也不像经历过情事。
叶凝曦就不同了。她拖着酸痛的腿，从地板上一件件地捡起了自己的衣服。
禽兽。她在心里骂道。
不知是不是出于恶趣味，闵知行把她的衣服扔得满办公室都是。
“别穿了。”闵知行看着她纤瘦白皙的身影，忽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