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若愚与朱明珠婚姻关系解除,由夫妻变成了兄妹,最高兴的莫过于乔芷雪。她与罗若愚不打不相识,阴差阳错有了身孕,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这辈子非罗若愚不嫁。她嫁给罗若愚最大的障碍是朱明珠这个原配,她这样的身份和相貌如果给人做妾,她可能没什么,但昆仑一派在武林中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乔芷雪曾经想过偷偷把孩子生下来,送给别人抚养,将来收为弟子或者义子都行。没想到的是,罗若愚没有休妻,反倒被朱明珠给休了,现在罗若愚恢复了单身,如果她嫁给罗若愚,不就成了罗若愚的原配了吗?
以前她还担心,罗若愚身份低微,穷光蛋一个,乔振宇夫妇多半不会同意她嫁给罗若愚,现在好了,罗若愚被朱寿收为义子,身份和地位远在她之上,乔振宇应该不会拒绝这门亲事。
她现在要做的是,催促罗若愚早点去昆仑派提亲。她能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得。
“皇上对你可真不错,”乔芷雪发自内心地笑道,“不愧是我们的盟主大人啊,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你说对不对?”
对于这一点,罗若愚举双手赞成,朱寿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架子,甚至都没有一个七品县令的架子大。他虽然没有见过七品县令,但听镇上的邻居说过。说书故事他也听过不少,故事里绝大多数官员都是贪官污吏,而皇帝呢,几乎都是昏君。
可能对于文官而言,朱寿这样的皇帝也是昏君,但罗若愚认为,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朱寿绝对不是昏君,而是有情有义的明君。
一般老百姓都会喜欢朱寿这样的皇帝!
“那我们马上走,”乔芷雪道,“这破地方哪里都不让去,我快憋死了,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我们先回京城。”
“你姐和你表姐还关在这里呢,”罗若愚道,“你不管她们了吗?”
“哦,对,朱明珠没事,她们应该也不会有事了吧,她们不知道我们住在这里,要不,我们现在去找她们,叫上她们一起走。”
“不急,”罗若愚道,“我还有事没有说完呢,皇上收我为徒了,我现在是紫禁城派的大弟子!”
“紫禁城派?”乔芷雪不解,问道,“紫禁城不是皇宫吗?”
“对啊,”罗若愚笑道,“所以皇上是紫荆城主,没错吧,八大门派的长老们怂恿皇上开宗立派,然后明珠建议这个门派叫紫禁城派!”
“这也行?”乔芷雪惊愕道,“皇上同意了?”
“是啊,同意了,这名字不好吗?”
“那倒不是,”乔芷雪翻了个白眼道,“也只有皇上才敢这么叫,紫禁城派一出,别说我们昆仑了,就是少林、武当都得靠边站。不过,紫禁城派只有你们两个吗,那些官老爷算不算?”
“应该不算吧,”罗若愚笑道,“他们又不住在紫禁城里。”
乔芷雪道:“那些宫女和太监住在紫禁城里,难道他们也算吗?”
“应该……也不算吧。”
罗若愚给乔芷雪说糊涂了,结结巴巴答不上来,看来紫禁城派的发展任重而道远哪,他这个大弟子、大师兄今后有的忙了。他继续道:“皇上还封我当官了,我现在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听说是一个正四品的官,手底下有一千多人!”
“啊?”乔芷雪这回真的惊着了。朱寿收罗若愚为义子情有可原,因为事实上,罗若愚是他的女婿,女婿等于半个儿子,分量比义子还要重。朱寿开宗立派,叫什么紫禁城派,虽然有点离谱,但对朱寿来说也还算正常。朱寿干过很多在文官们看起来很离谱的事。比如,他是皇帝,天底下最大的官,却给自己封了一个什么大将军的职位,像这种事情不是一件两件。文武百官都很无奈。
但是他封罗若愚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乔芷雪觉得很不靠谱,如果只是一个虚职领一份俸禄倒也罢了,但他给罗若愚的是实缺,管理一个千户的锦衣卫,罗若愚有这能力?
说白了,乔芷雪是替罗若愚担心。
而且当了锦衣卫指挥佥事,罗若愚岂不是要留在朱寿和朱明珠身边?万一两人旧情复燃,她到时候怎么办?
“皇上还真信任你,”乔芷雪道,“可是,锦衣卫的职务不好干,干的好老百姓和文武百官骂你,干的不好皇上骂你,你两头不是人,何必呢?”
罗若愚道:“我又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不用担心这个吧?”
“你太天真了,”乔芷雪道,“你才多大,十七八岁,就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我保证不超过五年,皇上一定会提拔你当锦衣卫指挥使。”
“这不还有五年吗,”罗若愚道,“之前从南京返回京城之时,你让我不要回天上人间,担心我没事做,把银子都留给我做生意,我现在有事做了你不高兴吗?我知道我没有当官的经验,无论是江湖还是官场,我都没有经验,但我既然一脚踏进来了,想要全身而退不是那么容易,高氏兄弟为什么要杀我,还不是因为我出身贫寒,无依无靠吗?他们弄死我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你相不相信,如果我没有被皇上收为义子和弟子,没有当上指挥佥事,从豹房离开之后,我仍然逃脱不了被他们刺杀的命运!所以我要变得强大,我要保护自己,保护我身边的人!”
“好吧,”乔芷雪叹了一口气,“你是对的,我太自私了。”
“小乔,”罗若愚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不会的,朱明珠的婚事不仅皇上盯着,张太后与皇后都盯着呢,他们会为她挑选一位门当户对的豪门子弟为驸马,估计是翰林学士那种,像我这种寒门子弟,想都别想啦。”
“是吗,”被戳破心思的小乔红着脸道,“那你有没有想呢?”
“还真没想,”罗若愚笑道,“我担心皇上为了保守秘密而杀了我,小命悬在人家手里,我哪还敢有别的想法呢?我真没想到皇上是个大好人,不仅没杀我,还收我为义子和徒弟。小乔,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踏实,总算能给你一个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