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常欢、余正,锦衣卫的高亮,天上人间的薛梅、红袖添香的冷如虹等人被囚禁的这几天感觉很不好,要说比较淡定的还是丁墨。
高亮惟恐朱明珠翻脸复仇,毕竟高明曾经对朱明珠做过不可饶恕之事,他并不知道高明与朱明珠之间是清白的。如果朱明珠对朱寿道出实情,高亮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
薛梅参与了高氏兄弟刺杀罗若愚的计划,当时朱明珠也在,朱明珠要杀她一点也不冤枉。
常欢与余正两人虽不至于犯了死罪,但一个抢功、置公主殿下安全于不顾的罪名少不了,包括冷如虹在内。
他们这些罪名,无论是樊忠,还是刘进都救不了他们。说实话,樊忠与刘进别看掌管着锦衣卫与东厂,在文武百官面前挺吓唬人,但在朱寿面前就是奴才与狗腿子,他们不能指望朱寿拿他们当人看。
一晃三四天无人问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更别说洗脸和漱口,这些人平时都是大爷,外表光鲜亮丽,哪里受过这种罪,时间越久心里越慌,心理承受能力都不怎么样,大多处于崩溃的边缘。
最坦然的莫过于丁墨,他觉得军营挺好,除了没有自由之外,跟他平时的生活起居差不多。
他们都没有想到,不经过审问就被放出来了,高亮与薛梅长出一口气,他俩甚至认为,罗若愚已经死了。谁知道刚出来就听见罗若愚的声音。然后看见罗若愚跟在张盛、樊忠与刘进后面。
罗若愚很激动,小扑着奔向丁墨,张盛三人笑着给罗若愚让道,樊忠与刘进笑眯了眼,几乎同时道:“罗大人先请!”
高亮心里一咯噔,“罗大人?难道这小子当官了?”张盛、樊忠与刘进是什么人?都是权势排名前五位的大官,看他们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罗若愚这个官貌似当的不小啊。
罗若愚官做的越大,对高氏兄弟的危害越大,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冷如虹、常欢、余正、薛梅,以及天上人间诸人也都非常吃惊。罗若愚旁若无人奔到丁墨面前叫道:“丁大哥!”
“若愚,”丁墨上下打量,欣喜道:“你的伤口好了?”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丁墨可能直接上手掀开衣服去摸罗若愚的伤口。
“嗯,”罗若愚道,“好了,你没事了,跟我走,我找你有事。”
丁墨回头看了薛梅一眼,罗若愚好像才看见薛梅,“大姐,你好!”
薛梅不敢托大,忙回答道:“小罗你好,你没事太好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谢谢大姐,”罗若愚微笑着冲天上人间众人点点头,目光扫到高亮,在高明脸上停了下来。高明心里一哆嗦,罗若愚对他有多情之恨,但是,他其实只摸到朱明珠的小手,连脸都没有亲到。他觉得他冤枉极了,不知道朱明珠有没有告诉罗若愚实情。
丁墨回头跟薛梅请假:“大姐,我去一趟!”
薛梅大度道:“去吧,好好陪陪小罗,不,好好陪陪罗大人!”
高亮、常欢、余正等人纷纷向樊忠、刘进等人行礼,樊忠道:“高亮,还有高明,你们跟我走,皇上召见你们!”
高明惊慌失措的看着高亮,高亮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惊慌,如果皇上要杀他们,直接让勇士营的侍卫绑了就是,何必要樊忠前来宣召呢?
高亮忙道:“指挥使,不知皇上因何召见我们兄弟?”
一听这话,樊忠心里不痛快了,这小子现在装啊,“皇上天威岂是我等能够臆测的?!”
他心道:“既然你小子不说,老子干嘛要告诉你?”
说完扭头就走,高亮与高明赶紧跟上。他们不是没有动过逃跑的心思,但是哪里跑的出去,豹房周围方圆十里都是天子亲军,何况豹房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武林高手,他们虽然看不见那些人在哪里,但一直觉得身边有人盯着他们。
罗若愚将丁墨请到他的房间。丁墨看见乔芷雪,微笑着冲她打了声招呼:“小乔姑娘,你好!”
乔芷雪的俏脸难得红了一下,她胆子大脸皮厚,对人一向不假以颜色,尤其是对男人,但是她知道丁墨是罗若愚的恩人与好兄弟,不是一般人。
“丁大哥,好,请坐!”她搬过一把椅子请丁墨坐下。
“若愚,”丁墨问道,“你现在是……”
罗若愚没有隐瞒,将朱寿收他为义子和弟子之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丁墨。乔芷雪道:“丁大哥,若愚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将独自掌管一个新组建的千户所,这个千户所平时驻扎在豹房,拱卫皇上的安全,说白了,跟勇士营的性质一样,都是皇上最信赖的亲军。”
“是,”罗若愚道,“丁大哥,皇上把这么重的胆子交给我,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想请你来帮我!”
罗若愚心怀忐忑地看着丁墨,生怕丁墨拒绝他。
丁墨是一个杀手,是一个崇尚自由、苦行僧似地杀手,可以享福,也可以吃苦,可以睡高级软床,也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这样的人是杀手中的隐士,荣华富贵恐怕收买不了他。
“你小子!”丁墨捶了罗若愚右肩一拳,“恭喜你当了这么大的官,指挥佥事应该是正四品吧。”
罗若愚点头道:“嗯!张永公公说是正四品,跟勇士营张盛统领平级!”
丁墨呵呵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沾了你的光了。”
罗若愚立刻涨红了脸,道:“丁大哥,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锦衣卫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都不会帮我,我只有你和小乔,小乔她有了身孕……”
丁墨吃了一惊,看了看两人,乔芷雪脸红欲血,没想到罗若愚对丁墨一点也不避讳。
“是上次你们失踪期间发生的?”
罗若愚道:“是,丁大哥,皇上还让樊忠将高亮调到我这个千户所。”
丁墨紧锁眉头,自言自语道:“这样啊,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