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若愚吃完午饭将乔芷雪送回了红袖添香,不是他不想陪着乔芷雪多逛一会儿,李飞带着侍卫跟在他们身后二十步远,不紧不慢,两人别说干点什么,连悄悄话都不敢说。搞得一点逛街的兴致都没有。
“没意思,”乔芷雪道,“那么多跟屁虫在后面,我要回去了。”
罗若愚回头看了身后一眼,用眼神示意李飞他们不要跟得那么紧,李飞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做。罗若愚无可奈何,回头低声对乔芷雪道:“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他们是为我好,等我把武功练好了,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像你这样,不用担心自保的问题,他们自然没有必要跟着。”
罗若愚故意夸乔芷雪武功很高,乔芷雪听了很高兴。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罗若愚被刺她记忆犹新,现如今,杀手一点影子都没有,罗若愚依然处在危险之中,李飞带人保护非常有必要。她之所以要回去,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她自己不一定是那个杀手的对手,而且她现在怀有身孕,不宜剧烈运动,如果杀手再次伏击,身边无人保护的话,她与罗若愚未免逃得过。
“那你就回去好好练!”话虽如此说,武功哪有那么好练的,乔芷雪现在还不知道罗若愚获得了八大门派的武功秘笈,罗若愚也不准备告诉她。丁墨跟罗若愚说过,这些武功秘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有人生出觊觎之心,给他带来更大的危险。
罗若愚一行回到锦衣卫衙门时,丁墨已经赶了回来,跟李飞一样,丁墨也等在锦衣卫衙门口,不过李飞他们是一群人,而丁墨是一个人。
李飞的表情丰富,而丁墨脸上古井不波,但是罗若愚知道,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丁墨不会站在衙门口等待自己。
丁墨毕竟与李飞是两种身份两种性格。
“丁大哥,”没等丁墨开口,罗若愚主动解释道,“闲得无聊,我跟李飞他们出去走走。”
“丁教头,”李飞道,“有我们保护大人,你大可放心。”
丁墨点了点头。
“这个丁墨,”李飞心道,“还真是拽啊。”
在李飞的手下看来,丁墨与李飞是主要竞争对手,两人都是罗若愚的左膀右臂。李飞刚开始也这么认为,还来通过观察,以及罗若愚有意无意透露的信息才知道,丁墨压根对留在锦衣卫没有任何兴趣,要不然,丁墨不会满足于教头的身份,而应该跟他一样,当一个百户。
所以李飞对丁墨渐渐收起了戒心,但丁墨这人总是冷冰冰的,很难跟他亲近起来。
衙门口值守和巡逻的锦衣卫见怪不怪,他们纷纷冲罗若愚行礼:“罗大人好!”
罗若愚微笑着一一还礼,让那些锦衣卫都很感动,要知道其他几位大人对他们经常爱答不理,顶多是点点头。
“大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明早回来也不迟。”罗若愚边走边问丁墨。
“这个……”丁墨似乎有难言之隐,“待会跟你说。”
看来还真有事。罗若愚心道:“莫非薛老板想要见我?”
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罗若愚刚从红袖添香回来,红袖添香的冷如虹安排了他与秦王见面,两人还拜了把子,而天上人间这边同样有一位金主在幕后操作,这位金主不是别人,正是夺嫡的另一位主角楚王朱煜。
果然,两人回到房间,丁墨道:“若愚,薛老板要见你,今晚能否跟我回一趟天上人间?”
“行啊,没问题。”罗若愚答应的很爽快,让丁墨有些吃惊。
“若愚……”
“大哥,”罗若愚道,“你猜猜我今天去了哪里?”
罗若愚从西边回来,丁墨略一思索:“难道你去了红袖添香?”
“大哥一猜就中,”罗若愚笑道,“我是去找小乔的,想把小乔约出来,但是你那位老相识冷老板为我引荐了一个人。”
丁墨脱口而出道:“秦王朱成勇?”
“对头!”
“所以,”丁墨道,“我说薛老板要见你,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错,你真是成熟了,虽然她没有明说,我也知道,是楚王要见你……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罗若愚道,“要见就见呗,不过大哥,我是不会答应替他们做任何事的,希望大哥能够理解我,毕竟,我与朱明珠夫妻一场,我不能做任何有损于她与她父亲的事,而且你知道的,皇上师父是个好人,对我真的不错。”
丁墨很欣慰的看着罗若愚,道:“这个自然,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
罗若愚突然觉得很对不住丁墨,丁墨对他这么好,他却有事瞒着丁墨。他很想将朱寿李代桃僵的计划告诉丁墨,但是理智又一遍遍提醒他,他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这样开解自己,不告诉丁墨不是有意要隐瞒他,且不说皇上的圣旨不能违背,如果告诉了丁墨,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丁墨陷入危险之地。
“我们现在就走,”丁墨道,“早出早回,为了保险,我建议带上李飞他们!”
罗若愚没想到丁墨会主动提出来要带李飞和亲兵同去。
“不至于吧,”罗若愚道,“我毕竟在天上人间待过,大家……”
“天上人间当然是安全的,”丁墨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嫌,我如果跟你单独出去,李飞有可能会跟上面汇报,这样会对你不利啊……”
罗若愚惊道:“大哥,你是说……李飞他们……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吗?”
“不一定,”丁墨道,“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才当官没多久,官场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小心就会被人算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大哥又没有当官是怎么知道的?”
丁墨自嘲地笑了笑:“我虽然没有当官,但我杀过当官的,而那些买凶者,很多都是他们的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