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峥“哦”了一声，静等薛梅的下文。
薛梅道：“皇上病重，而皇上却没有子嗣……”
她边说边观察徐峥的反应，徐峥的脸色的肌肉的确抽动了两下，但很快恢复了原状。
全天下都知道朱寿没有子嗣，徐峥是跟随朱寿的老人，自然也知道。
徐峥道：“薛老板是楚王的人，还是秦王的人？”
三年前，朱寿召楚王与秦王一同进京，天下震动。
楚王与秦王是藩王，按照祖制，不能长期滞留京城，但这一次，没有一个文武百官站出来反对。
谁要朱寿生不出儿子呢？不仅儿子生不出，连女儿都生不出。内阁首辅杨彦和曾经不止一次问过太医院院使，得到的答案都是朱寿不能生，在这种情况下，内阁对于楚王与秦王长期滞留京城是乐见其成的。
朱寿这是借鉴了当年宋高宗的做法，当年宋高宗无子，也是一挑俩，挑选了宋太祖的两位后人作为备选，最后经过重重考验，留下宋孝宗赵昚。
赵昚作为赵构的太子继承皇位，因此，朱寿不会直接挑选楚王或者秦王继承帝位，而是在他们两人的子嗣中挑选一人，过继给他做太子。
楚王和秦王两人最大的儿子还小，楚王的长子10岁，秦王的长子9岁，不像当年赵昚进宫时已经成人。
正因为此，朱寿才让楚王与秦王带着家眷进京，以备进一步考察和挑选。
薛梅道：“徐大人希望我是谁的人呢？”
徐峥笑道：“薛老板不说就算了，不过，皇上春秋正盛，不用那么着急选择继承人吧？即便生病了，太医院那么多御医国手，皇上一定会转危为安！”
薛梅道：“生老病死与年龄无关，不过，召楚王与秦王进京是皇上自己的意思，不是吗？”
徐峥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是！皇上思虑长远，远非我等凡夫俗子所及，皇上选谁与不选谁，我等更不应该臆断和猜测，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
薛梅笑的花枝乱颤，酥胸起伏，加之一身男装打扮，看的徐峥的眼睛都直了，要不是丁墨在旁边，说不定会上去将薛梅搂在怀里直接给正法了。相对于京城，南京这边的风气很是开放，达官贵人性趣比较广，男女通吃的不在少数。
朱寿在京城的豹房中也蓄养了大量的**，这可能也是朱寿后来丧失了生育能力的一个诱因。
徐峥倒不是喜欢**，但他的确喜欢像薛梅这种女扮男装，既能满足他的心理需求，又不至于得病。
“徐大人！”薛梅叫道。
“哦……”徐峥一个激灵，道，“薛老板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不能坦诚相告，我就不留两位了。”他端起茶杯，准备送客。
薛梅道：“徐大人别急嘛，小女子哪敢对您有所欺瞒！”
徐峥听到她自称小女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个杀手头目和青楼老鸨自称小女子，这叫其他女人还怎么活？
可能薛梅也怕吓着徐峥，道：“我是楚王爷的人，但这次南下，其实是皇差！”
“皇差？”
“对，就是皇差，徐大人应该知道，皇上一直在考验楚王与秦王，按理说，皇上应该考验的是楚王世子与秦王世子，但两位世子太小，所以就考验他们的父亲，子不教父子过嘛。”
徐峥道：“哦，薛老板的意思是，这次皇差也是皇上对两位王爷的考察咯。”
薛梅道：“是，不仅仅是考察这么简单。”
徐峥不悦道：“薛老板就别卖关子了，徐某是个粗人，给我一句痛快话！”
薛梅道：“皇上有一个公主流落民间，这次的考验是看两位王爷谁先找到公主！”
“啊！”
徐峥失声叫了出来，震惊非小！
朝野都知道，朱寿不能生，怎么凭空多了一个公主出来了呢？
这回多了一个公主，下回会不会多出一个皇子？
要是这样，文武百官都得给朱寿整疯了。
“真的还是假的？”徐峥道，“薛老板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
薛梅道：“徐大人日理万机，我也没那么闲。皇上不能生，并不等于皇上天生不能生，对不对？”
徐峥没有说话，显然在快速回忆与思考自己跟随朱寿时的一举一动。
朱寿被称为本朝最能作的皇帝，他之所以这样作，不能完全归咎于他爱玩，而是对抗文官系统的一种手段。
这种手段相对于太祖与成祖来说，温和太多，那两位皇上，动不动举起屠刀，砍杀那些不听话的文官，制造了许多冤狱。对他们来说，内阁只是摆设。
朱寿朝完全相反，内阁权力很大，几乎把朱寿架空了，朱寿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他知道内阁的做法是对的，维护的是他们老朱家的天下，但他是个年轻人，整天无所事事，时间一长，也受不了。既然朝堂不需要他，他干脆到民间去。内阁不让他去，他就偷偷去。
当然，他不可能一个人去，跟在他身边次数最多的一般有三个人，东厂都督、锦衣卫指挥使和御马监勇士营的统领张盛。
相对来说，朱寿更信任张盛，因为朱寿喜欢领兵打仗，他经常在豹房里亲自训练张盛的勇士营。
所以勇士营虽然级别远远赶不上东厂和锦衣卫，但东厂和锦衣卫谁都不敢得罪张盛和勇士营。
不仅仅因为朱寿信任张盛和勇士营，也因为张盛和勇士营能打，试想一下，天天与豺狼虎豹一起肉搏，武功想不提高都难。在豹房里能活下来的勇士营士兵个个都能以一敌十，就是放眼整个江湖，也能称得上是一个高手。
勇士营常年保持在500人左右，装备也是最好的，锦衣卫和东厂还真不是他们的敌手。
这是一只非常神秘的力量，只限于内廷知道，内阁和文武百官都不知道张盛这号人。
徐峥一下子想到了张盛，觉得张盛一定知道实情，但张盛一直待在朱寿身边，除了朱寿之外，谁也找不到他！
罗若愚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房间的地上，与晓梦背靠背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房间突然晃动一下，传来了水流拍打的声音，应该是在一艘大船上。
他摇了摇晓梦的胳臂道：“大小姐，醒醒！”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大乔与小乔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