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下，红袖添香比天上人间早三天到达南京。
红袖添香去的人也不少，冷如虹以下八大杀手，外加冷如虹的双胞胎表妹昆仑二乔，人数跟天上人间相当。
不过，红袖添香却不是自己一家去的，而是混在东厂厂公刘进带领的100名东厂番子的队伍中。
这些东厂的番子其实都是由京城锦衣卫组成，只有少数太监。毕竟太监习武的不多。
太监虽少，却是各级头领。
锦衣卫在东厂里只有干活的命，不过却可以多拿钱，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干。
朱寿朝算是大明朝早中期，大明朝后期，锦衣卫由与东厂平起平坐，快速堕落成东厂的一条狗。
当然这是后话。
东厂插手锦衣卫的事务，锦衣卫指挥使樊忠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实话，他也管不了。刘进每次都是打着办皇差的名义。
锦衣卫指挥使在大明地位其实非常尴尬，对外臣来说，他是内臣；对于内臣来说，他是外臣。
有点内外不是人的意思。
刘进一般很少出京，他的主要工作是伺候朱寿，他得时刻在朱寿身边候着，要不然位置随时不保。
刘进的竞争对手很多。
当年朱寿当太子时，手底下有八个恩宠有加的太监，包括刘进在内，人称“八虎”。
刘进现在职务最高，其他七虎都虎视眈眈，等着他犯错，把他踢下去，所以他不敢轻易出京。
这次没有办法，方忠是他义父，别人来根本搞不定，他也不敢交给其他人，只能他自己前来。
朱寿得知他要去南京找方忠，也非常爽快地准了他的假。
但是对于如何处理方忠，朱寿什么都没有说。
这说明，朱寿对方忠还有主仆之情，刘进不能妄动。
在来之前，刘进特意去拜访了秦王朱成勇，请朱成勇面授机宜。朱成勇推荐他带冷如虹和红袖添香的杀手一起过去，便宜行事。
刘进知道朱成勇是要用红袖添香对付楚王朱煜暗中的力量，很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朱成勇特意交代，刘进对冷如虹非常客气。
红袖添香一行有六名女杀手和五名男杀手。
女杀手个个都很漂亮，尤其是昆仑二乔。
六位美人混迹于东厂番子队伍，东厂番子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跑的贼快，比原计划要提前两天到达南京，让刘进又惊又喜。
他只想早去早回。早点问到朱寿第一个在民间的情人，以及公主的下落，然后早点返回京城。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待在京城更让他心安。
刘进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厂公是其兼职。内阁首辅是外相，司礼监掌印太监则有内相之称，理论上能够管理所有的太监，包括南京镇守太监。
说白了，南京镇守太监是司礼监派出的机构，没有南京六部那种独立性。
刘进赶到南京，让冷如虹带着红袖添香的杀手去找房间住下，并密切关注楚王力量的动向。
楚王的封地在武昌，武昌距离南京很近，所以楚王的力量完全有可能渗透进南京。
刘进不能不防。
他带着锦衣卫直接赶往南京镇守太监府，争取今晚能从方忠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镇守太监府执勤的锦衣卫立刻报于方忠。方忠吩咐打开中门，亲自迎接了出来。
方忠六十出头，须发全白，但精神尚好，没有老态龙钟之相，看来在南京过得很滋润。
“义父！”刘进欲对方忠行跪拜之礼，方忠连忙扶住他的双手不让他跪下去。
方忠哈哈大笑道：“进儿，你现在可是我的上官，使不得，使不得啊。”
刘进也没打算真跪，趁势站了起来，道：“义父，那我还是你儿子呢，有什么使不得的。儿子早就想来看望您，只是，您知道我们那位皇上，精力十分旺盛，待在京城的时间不多。
皇上用我用习惯了，我也担心其他人粗心大意，照顾不好皇上，所以一直跟在身边伺候，没时间来看望您老人家，还请义父恕罪！”
说完，他吩咐手下送上两根长白山千年人参。方忠笑呵呵地收下了。其实方忠比他富裕，因为南直隶的贡品，包括茶叶、丝绸、瓷器等好东西都要经过南京镇守太监府送到京城。
但是人参还是北方的好，刘进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长白山人参。
“义父，孝敬您老人家的。”
“你有心了，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
平日里方忠运送到京城的贡品也有单独给刘进留一份，倒不是孝敬刘进，而是因为刘进是他的直属上官。
“这个自然，义父送了我那么多好东西呢。”
“我也是想你替我照顾好皇上，”方忠笑道，“你做的不错，不枉为父当年悉心栽培你。”
刘进拱手道：“谢谢义父！没有义父，就没有我刘进。义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刘进没齿难忘，铭感于心。”
“你这孩子，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父子俩携手来到花厅，刘进带来的那些锦衣卫则被安排在了客厅。
花厅比较小，适合接待贵宾。
方忠的管家麻利地上好茶后离去，花厅里只剩下刘进与方忠父子。
方忠知道，刘进不会无缘无故到南京来。刚接到汇报时，他还一度以为朱寿要赐死他，因为刘进是他义子，所以派刘进来送他一程。
但是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像，他被贬到南京的这七八年，南直隶的税收增长了将近三倍，为朱寿搜刮了大量的财富。
美女送的不多，他为人比较正直，担心朱寿沉溺于酒色，将身体掏空了，完全是为朱寿好。
他既有苦劳，又有功劳，以朱寿的性格，应该不会赐死他。
朱寿登基以来，还没有赐死过任何人，无论是外廷还是内廷。
“进儿，你这次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进没时间跟方忠兜圈子，点头道：“是，义父，这次来真有大事需要义父帮忙。”
“哦？”方忠这个年龄，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所以并不显得如何吃惊。
“义父，”刘进低声道，“皇上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可能要……”
“别胡说！”方忠突然厉声道。
方忠余威还在，刘进吓了一跳，忙低头道：“是，义父。”
“皇上是不是想见我？”方忠试探着问道。
“是，”刘进道，“除了义父之外，皇上还想见公主和她娘！”
“啊……”方忠刚拿起的茶杯失手摔倒地上，碎成数片。
刘进心里窃喜，这个老家伙果然知道啊。
“听说，公主母女当年是义父送走的，义父一定知道她们的下落吧？”
方忠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刘进没有追问，怕打断方忠的思路。
“我有罪啊，”半晌后，方忠老泪纵横。
他当初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女婴会是朱寿唯一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把她送走，而是好好安置起来。
……
有了第二次亲密接触，罗若愚与小乔在小岛上过起了没羞没躁的生活。小乔已经认定罗若愚是她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不怎么样，但在这岛上她不是没有选择吗？
时间一长，她越看罗若愚越顺眼。罗若愚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会做饭，会盖房子，会制作武器……除了武功差一点之外，感觉其他活计他都挺擅长。
她什么活都不用看，她很享受这种被伺候的生活。
武功嘛，其实也进步很快，关键是罗若愚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小乔陪他过招，将昆仑派的武功都教给了他，以前，小乔两三招就能打败他，现在则需要二三十招。
罗若愚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直强调，杀手杀人讲究的是速度和力度，而不是招式，他之所以要跟小乔学习昆仑派的武功，是为了对武功有更多的了解，并不想用昆仑派的武功去杀手。
言下之意似乎是，他不太看得上昆仑派的武功，如果不是小乔主动教他，他根本不想学。
小乔气得真想抽他，“怎么，难道你还想成为武林宗师，自创一门武功不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