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将臭袜子塞进张老财和两个小妾的嘴里,三人因为呼吸不畅很快醒了过来。
“别叫!”小乔用木剑指着张老财的哽嗓咽喉。
昏暗中,张老财三人根本分不清小乔手上拿的是铁剑还是木剑,何况,即便是木剑,刺穿张老财的咽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老财的胖脸涨得通红,死鱼眼里充满了惊恐之色。
两个小妾的情况比他更夸张,躲到床角瑟瑟发抖。
小乔喝道:“你们两个钻到被窝里去,快!马上!”
她用左手掌做了一个刀劈的动作。
两个小妾吓得尖叫一声,忙趴着将脑袋拱进被窝,但丰满的屁股仍然留在外面,不住筛动。
罗若愚原本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看见这种非常诱惑的姿势不觉咽了咽口水。
这时,张老财突然翻了翻白眼,似乎要要随时晕过去。
小乔无所谓,张老财死了,还有两个小妾。
罗若愚还是心软,上前一步将张老财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
“呼……呃……”
张老财长吸了一口空气,幸福的眼泪直淌,刚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死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啊。
对于张老财这样的胖子尤其如此。
胖子的心肺功能普遍不好。
但是,他们觉得胖子是富贵的象征,穷人吃不饱穿不暖,想胖都胖不起来。
罗若愚道:“张老财,我们劫财不劫色,把银子拿出来!”
小乔差点没笑出声,不过她也是第一次抢劫,跟罗若愚一样没啥经验。
张老财半天没言语,不知道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还是脑袋缺氧没反应过来。
小乔估计应该是后者,她喝道:“你这个死胖子,还不将银子拿出来!?!”
她可不像罗若愚这么好说话,一剑抽在张老财的左脸颊上。
“啊……”
张老财嘴角流血,痛的捂住了嘴巴。
他本就跪在床上,这时更吓得磕头如捣蒜,“大侠饶命,女侠饶命!银子就在床底下……”
罗若愚掀开床单,俯下身子一看,果然,床底下银子堆成一座小山,感情这个张老财在银子上才睡得踏实。
小乔道:“你看着他,他要敢叫,用刀削他!”
张老财听说要拿刀削他,吓得头都不敢抬,不停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刚才小乔用剑削他,他半边脸都瘫痪了,这要是让这个大个子用刀削,估计脑袋得搬家!
“算你识相!”小乔道,“我男人是海盗头子,惹怒了他,一把火将你家烧光,男的全都杀了,女的都抢到船上卖到扶桑国当妓女!”
张老财和两个小妾面如土色。
小乔瞎蒙还真给蒙对了,这一带的确有海盗出入。每次海盗劫掠基本都是抢光杀光烧光三光政策,给老百姓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小乔只是吓唬张老财,好多弄点银子走,她担心罗若愚第一次做贼,放不下面子,可能就拿那么几锭银子,好不容易抢劫一次,虎头蛇尾,对不住他们在竹山岛这几天的悲惨生活。
她找来一个布袋子,装了满满一袋银子,然后又给自己和罗若愚的口袋塞满,初略估计有五六百两,回南京怎么着都够了。罗若愚一直在想,小小的张家湾镇,一个土财主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以他的见识怎么都想不通。
小乔可没空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她让罗若愚拎着银子,用木剑敲了敲张老财的脑袋道:“张老财,我们走后你是不是要去报官呐?去吧,反正姑奶奶我是记住你了,如果你敢报官,我就把你这胖大脑袋削下来,当酒壶或者夜壶,你懂的哈!”
张老财终于忍不住,屎尿俱下,熏得罗若愚和小乔两人提前结束了这次抢劫。
两人落荒而逃,张老财家没马,只有四五头驴,罗若愚牵走了最壮的一头驴给小乔当坐骑。
小乔让他也骑一头驴,罗若愚说她这个子怕把驴压死了。小乔大笑。
两人一驴只能连夜赶路,宿在江阴县城外五六里处的野外,明早进城换马回南京。
一夜无话。
翌日,县城城门打开,罗若愚、小乔两人跟随赶早集的江阴所属各地乡民涌进江阴县城,美美吃了一顿早餐,买了两套衣衫和两匹马,离开江阴向南京而去。
他们快马加鞭,走了将近三天,在第三天的黄昏赶到了南京城。天上人间住的是金陵小筑,红袖添香则包下了秦淮人家。不过,刘进率领东厂100名番子第二天就走了,冷如虹有没有换地方,小乔并不知道。
罗若愚道:“我回金陵小筑。”
小乔哼了一声道:“我回秦淮人家!”
罗若愚道:“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小乔道:“你说呢?”
“我还是那句话,”罗若愚道,“我会对你负责到底,除非你喜欢上了别人!”
小乔道:“你特希望我喜欢上别人吧?一点不奇怪哦,我没觉得我喜欢你,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们现在还是敌人呢。”
罗若愚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小乔一眼,然后一抖缰绳,调转马头,缓缓而去。
小乔没动,看着他离开,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水。
罗若愚边走边想,薛梅等人应该已经回北京了,这都半个多月了,来到南京的当天晚上去找方忠,无论有没有公主母女的消息,都不应该逗留这么长时间。
可是丁墨为什么没有去找自己呢?
也许他去找了,但是没有找到。
大乔不也没去找小乔吗?
他与丁墨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萍水相逢,不去找他完全有可能。
大乔可是小乔的孪生姐姐,不可能不去找小乔。
因此,罗若愚倾向性认为,丁墨和大乔都去找过他们,只是没有找到。
赶到金陵小筑,罗若愚跳下马,冲进金陵小筑,跟前台的店小二打听天上人间众人的消息,店小二道:“罗公子,你回来晚了,他们三天前退房走了。”
“三天前?”罗若愚奇怪道,“你肯定是三天前?”
“是啊,”店小二道,“说是等你们一直等不到,估计你们提前返回了北京,所以才走的。”
罗若愚越听越糊涂,但是,他知道,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