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将剑交到左手,右手落地一个横翻躲过罗若愚的一腿。罗若愚不等他站稳,抡圆了手中刀砍向他的左臂。
跟大多数人一样,丁墨惯常用右手,左手没有右手灵活。罗若愚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个弱点,才选择攻击他的左手臂。
经过两招的酝酿,罗若愚的第三招势大力沉,将力气和内劲用到最足!刀风呼啸着如泰山压顶直奔丁墨的左臂而去。
丁墨立足未稳,想再退已然来不及,只能用剑格挡,只听得“砰”地一声,丁墨左手发麻,虎口震裂,长剑差点脱手!
他大吃一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竟也可以用在罗若愚这个才学了一个月左右武功的愣头青身上。
“好!”他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谢谢大哥!”
两人再不答话,一刀一剑战到一处。
这一次,丁墨足足花了三十多招才将罗若愚的刀磕飞,将剑驾到罗若愚的脖子之上。
当然这是比武,如果是生死相搏,丁墨在十招之内还是能将罗若愚杀掉。
“我输了,”罗若愚道。
丁墨收回剑道:“你小子不错,我们一起去救你媳妇!”
“是吧,”罗若愚呵呵笑道,“我也觉得我还行。”
罗若愚完全是一副欠扁的嘴脸,让平时心静如止水的丁大杀手恨不得踹他一脚,好报刚才他那一脚之仇。
虽然,罗若愚并没有踢到他。
“大哥,我们明天去救我娘子,要不要跟薛大姐打声招呼?”
罗若愚怕薛梅抓丁墨的小辫子,给丁墨小鞋穿,殊不知,这次南京之行,不甘居人后的唐先来任务失败,给天上人间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让薛梅对唐先来很是失望,转而对丁墨更加倚重。
因为丁墨被冷如虹刺伤,伤口还没好利索,薛梅嘱咐丁墨好好养伤,等于是给丁墨放了长假。
薛梅回京城之后,将南京之行详细地给楚王朱煜作了汇报,朱煜大为震怒,罚薛梅在他房间跪了一晚上,而朱煜自己呢,则跟两个侍妾在床上鬼混,他用这种方式狠狠羞辱了薛梅。
薛梅暗暗咬牙,恨不得将床上三个狗男女撕成碎片,如果床上那个男人不是朱煜,她还真敢这么干。
第二天早上,纵欲过度的朱煜叫薛梅滚蛋,让她戴罪立功,早日找到公主母女,否则数罪并罚,将她从天上人间赶出去。
薛梅又气又恨,回来召见丁墨,向他哭诉,哭着哭着抱住丁墨求欢,两人在床上淋漓酣畅大战一番,要不是丁墨身上有伤,估计当天得把丁墨折腾死。
“她现在顾不上,”丁墨道,“忙着找公主呢。”
罗若愚不知道南京之行是为了打探公主的线索,他是新人,没人告诉他。丁墨对于南京之行很排斥,也懒得说。
“找什么公主?”罗若愚奇怪道,“公主不是在皇宫里吗?”
丁墨说漏了嘴,忙打掩护道:“少打听,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你现在都要离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大哥说的对,我们明天去救豆豆!”
第二天三更时分,两人起来简单梳洗一番,换上一身黑衣打扮,纵马往涿州太平县而去。
两人中午时分来到太平县,罗若愚百感交集,恍如梦中,恨不得现在赶到高家大宅,马上见到彭豆豆。
丁墨看出罗若愚的紧张,道:“先吃饭,吃饱喝足有劲干活!”
顿了一顿又道:“我这次免费帮你杀一个人,你想好杀谁了吗?”
“啊,杀人,杀谁?”
丁墨笑道:“我问你呢,你怎么问我?”
“哦,对!”罗若愚咬牙切齿道,“那人叫高明!”
两人吃完午饭,丁墨仍然跟平时一样细嚼慢咽,罗若愚却怎么也吃不进去,苦哈哈等着他吃完最后一口饭。
“走,大哥,我带你去勘察地形。”
丁墨翻了个白眼,他还知道要勘察地形。
两人来到高家大宅,一路上行人很多,边走边说笑,罗若愚听了一耳朵,这些人都是去高宅喝喜酒的。“这位大哥,”罗若愚问道,“高家有什么喜事吗?”
那人回答道:“高大员外迎娶第八房小妾啊,开流水席,随礼多少不论,都可以去吃酒,你不是本地人吧,连这也不知道?”
罗若愚脑袋“嗡”了一声,“第八房小妾?难道他说的是豆豆?”他强笑道:“我们兄弟路过贵宝地,也想去讨杯喜酒喝。”
那人哈哈笑道:“同去,同去!”
罗若愚问道:“不知高大员外这第八房小妾是哪里的姑娘?这么好命,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吗,”那人道,“不过这第八房姨娘可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一位寡妇,说是她相公得胸痹死了,高大员外看她可怜收留了她,现在又纳她为妾。”
另一人道:“那位小寡妇长得特别水灵,高大员外爱煞了她,要不然能为她这么操办,请全县的人来喝酒?”
旁边很多人附和道:“是极是极!”
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突然冷哼一声道:“什么小寡妇,明明是高明觊觎人家美色,将她相公打死了,这事县里好多人都知道!”
罗若愚热血上涌,摇摇欲坠,眼含热泪。丁墨一把扶住了他。那些人越说越来劲,没人注意到罗若愚。丁墨冲他摇了摇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没事的,有大哥在!”
人多热闹,既然高明想作死,丁墨正好成全他。这么多人,想必高明会出来敬酒,两人趁乱先救出彭豆豆,将罗若愚和彭豆豆送出太平县,然后丁墨再回来收拾高明。
高家大宅占地数十亩,院子很大,足够容纳上百桌客人。在院子里喝酒的都是一般客人,关系比较好的比较重要的则去内宅喝酒。据悉,流水席将开八天,基本上太平县每人都会轮到。
罗若愚与丁墨各随了50个铜板。罗若愚认识在门口收礼的一个家丁,但叫不出名字,他还以为那个家丁会认识他,他不敢抬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谁知道那人根本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