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孩子过来,到皇祖母这里来!”
张太后招呼朱明珠起来。
“谢谢皇祖母!”
朱明珠甜甜道。
她走到张太后身边,非常乖巧地偎依在她怀里。张太后非常感慨地抚摸着朱明珠的一头秀发。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等不到含饴弄孙的这一天。
她不仅老泪纵横,谁说皇上不能生的,有一个就有两个,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催促朱寿早点给她生出一大串孙子出来,这样,她百年之后才有脸去见宠了她一辈子的孝宗皇帝。
朱寿却还在那里跪着,要在平常,他早自己起身了,今天他故意没有起来。
“皇祖母,”朱明珠撒娇道,“我父皇还没起来呢。”
“让他跪着,好好反省反省,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儿现在才接回来,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他这是造孽啊。”
朱明珠道:“皇祖母,我一点不觉得苦,吃亏是福呢。”
“这孩子真懂事!”
“明珠,”朱寿笑道,“您皇祖母这是在夸奖自己长得好看呢。”
张太后噗嗤笑出了声,啐道:“你这不孝子,有你这么说你母后的吗?怎么,难道你母后我长得很丑吗?”
“那不可能,”朱寿一本正经道,“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这个道理儿子还是懂的。”
“行了,行了,平身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不让你起来啊,你那张嘴里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混账话来。”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张永边擦眼泪边道:“太后,万岁爷,老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万岁爷长大了,真好!”
“是啊!”刘进连忙道,“这都是公主殿下的功劳啊。”
“嗯!”朱寿这才站起来,对刘进道,“你这句话说得不错,朕看到了明珠,想到母后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如今,母后两鬓斑白,为朕操碎了心,饱受了许多流言蜚语,朕呢,一点不知道好歹,经常惹母后生气,该罚,该罚!”
张永暗骂刘进:“这老小子又赢了。”
张太后道:“乖孙女,早上没吃饱吧,你那个父皇,第一次当爹,没什么经验,看看你这小胳臂,太瘦了,皇祖母我看的心疼。”
朱明珠“嗯”了一声。
张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何姑姑早已端来了五颜六色的的点心和干果,递给朱明珠笑道:“公主,先垫补垫补,我去御膳房给公主下碗面。”
“去吧,”张太后道,“明珠,你有口福了,你何姑姑的手艺一绝。”
明珠道:“谢谢何姑姑!谢谢皇祖母!”
朱寿嬉皮笑脸道:“何姑姑,给朕也来一碗,朕早膳没吃饱。”
看来,他小时候没少蹭何姑姑的面吃。何姑姑是张太后从娘家带过来的老人,从小伺候张太后,她在御膳房有一个小灶,隔三差五亲自下厨,给张太后准备膳食。
张太后道:“寿儿,这次回京不走了吧,你说说你,偌大的皇宫还不够你折腾的,你能千辛万苦找回明珠,说明你长大了,为娘我甚感欣慰。豹房偶尔去去就好,长期住在那边成何体统?你既然是皇帝,该你承担的责任你就得承担起来,起码,早朝你得天天上吧,几个阁老找过为娘好多次,怨声很大。想当年,你父皇不仅上早朝,连午朝也经常开。”
过去,每当张太后开始说教朱寿的时候,两人经常吵起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想到这次朱寿笑眯眯的态度很好,“母后说的是,我以后会经常上早朝,请母后放心。”
张太后长舒了一口气,儿子真是长大了。刘进说的没错,朱寿的这个变化,源于朱明珠,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乖孙女。
“刘进、张永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不用伺候了,”朱寿道,“我有事跟母后商量。”
“是!”
一屋子的太监和宫女鱼贯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朱寿祖孙三人,以及刘进和张永。
张太后、刘进与张永都不知道朱寿想干什么,看朱寿的神情,非常严肃,王霸之气都掩饰不住。上一次这么严肃大概是先皇驾崩,他继承皇位之时。
“寿儿,可以说了吗?”
朱寿道:“母后,再等等,还有两个人。”
话音刚落,有太监来报,刘贵妃和勇士营统领张盛到了。朱寿道:“让他们进来吧。”
刘贵妃在京时每天都要过来向张太后请安,但张盛很少进来,这里毕竟是皇宫,皇宫的保卫工作是由锦衣卫负责的,张盛不是锦衣卫,所以只能在皇宫外待命,除非朱寿相召,他才能进宫。
刘贵妃与张盛向张太后请安完毕,大家都看着朱寿,等着朱寿揭开谜底。
朱寿凌厉的目光逐一从刘进、张永和张盛脸上扫过,道:“你们三个都是朕最亲信之人,朕可以相信你们吗?”
张盛带头单膝跪下道:“小将愿为陛下效死!”
刘进和张永也不敢怠慢,扑通跪在朱寿面前:“老奴愿为陛下效死!”
“很好,”朱寿道,“记住你们今天说过的话!”
朱寿这才转向张太后和刘贵妃道:“母后,贵妃,是这样的,明珠有了身孕!”
房间里,乔芷雪忽然扭捏起来,罗若愚还以为她要方便,心道:“不至于吧,这不像她的性格。”
在竹岛之时,乔芷雪每次大小便都要罗若愚给她放风,从来没觉得不好意思。别看她武功高强,鬼神不怕,甚至六亲不认,经常犯二,但是她怕蛇虫鼠蚁。罗若愚跟她正好相反。
罗若愚经常上山砍伐树木,顺道采集野菜打打野味改善生活,对于那些小动物而言,他杀气太重,一般小动物见了他都要绕道走。
罗若愚指了指床后面的小隔间,便桶在小隔间呢。这又不是深山野林,没有蛇虫鼠蚁啊。
乔芷雪恼怒道:“我不方便。我有了。”
“有什么了?”罗若愚问道。
乔芷雪气冲冲道:“你要当爹了,你高不高兴?”
罗若愚惊得伤口差点崩裂了,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