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我还是去看看岳父他老人家吧。”
沈旬阳起身,卫长风道:“也好,我吩咐下人准备晚饭,你们夫妻二人,吃过饭再回去吧。”
回家哪有不吃顿饭就走的道理况且还离得这么近。
沈旬阳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卫央儿听到她要看卫宇心里更加高兴,主动带着他前往卫宇的房间。
听见门外下人的声音卫宇知道他们来了,干咳起来。
一进门,沈旬阳便看见卫宇固执地让人扶着坐起来,看着他一脸严肃道:
“八王爷来了,恕老臣身体不适不能给您行礼了。”
对于卫央儿趁他不在和沈旬阳成亲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难免面对沈旬阳会摆起架子来。
沈旬阳也不笨,知道卫宇不喜欢他,可是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与卫央儿先有圣旨,现在又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再不待见自己,那也没办法大不了,他以后不来不就行了。
“岳父哪里的话,倒是小婿的不是,岳父生病多日,竟无人告知,还望岳父不要挂在心上。”
卫宇板着个脸,知父莫若女,卫央儿见他迟迟不肯消气,于是坐到他跟前撒娇起来:
“爹……你看旬阳都这么说了,您就别生女儿的气了,再说,你看女儿现在多幸福这不是也是爹想看到的吗?”
“你呀你!”
卫宇瞪了她一眼,却什么也不能说,有关他们兄弟之间的纷争他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
可是这眼下,琳妃即将临盆她又嫁给沈旬阳做王妃,这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啊!
二人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担忧,沈旬阳无意跟他寒暄,三言两语以后,便早早退了出来,留下他们父母女二人在房里。
“央儿,你和八王爷这事情……”
卫宇面露难色,卫央儿眼泛泪光,刚才卫宇已将事情的本末都告诉她了,这其中的关系的厉害,也跟她说得清楚明白。
“爹,女儿是不会离开他的。女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说着说着,卫央儿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卫宇并不是冷血的人,虽然他追名逐利。但是对待亲情,他还是做不到随意抛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卫宇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都随你吧。”
“爹……”
卫央儿抓住他的手,带着沧桑的手掌温暖厚实,世人都说他见风使舵,利欲熏心。
但是她知道,在她们面前,他只是一个严厉的父亲。
“出去吧。”
卫宇闭上眼,不再去讨论这个话题。
满脸皱纹,尽显岁月荣景。卫央儿退出房间,只见院子里她们兄妹三人种的那棵木槿树,如今已长到比房顶还高。
恍惚间,竟不知时间已匆匆流逝…
走在冷风吹过的走廊,远远望见一抹熟悉身影。
卫央儿鼻子一下子泛酸了,红着鼻子跑了起来。
“这么快就出来了?冷吗?”
沈旬阳搓了搓手心,捂住她冻得通红的耳朵。
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来自他的体温。
有力的心跳,让刚才难过的心情稍好了些。
卫央儿瓮声瓮气看着他问道:“嗯,冷……”
两人依偎着,寒冬之中,因为沈旬阳的表现,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走吧,怪冷的大哥派人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快过去吧。”
卫央儿点着头,甜蜜地拉着他的手。他笑了,低头看了看她,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前厅里,卫长风早已坐在桌前等着二人。
“快坐吧。”
下人看坐,两人人分别坐在卫长风身侧。
卫长风道:“妹夫,我听说六王爷去白芷了?”
沈旬阳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卫央儿碗里,回答道:
“多吃点,全身上下都是骨头。”
“我哪有……”
卫央儿小声嘟囔道,只见他点头,卫长风继续问道:
“听说,他只带了二十几名随行的士兵,会不会太少了。皇上也是奇怪,明知要去白芷必须要穿过黄沙原,如此凶险,不知皇上究竟在想什么。”
沈旬阳看着卫长风别有所指的样子,不动声色道:
“圣上的懿旨,我等作为臣子,岂敢不从。抗旨不遵,可是死罪。”
卫长风闻言,呵呵一笑:“妹夫说的也是,自古君心难测,且伴君如伴虎,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哥,说的极是。”
沈旬阳说罢举起酒杯,冲他笑道:
“今朝有酒,何必忧心他日如何。大哥你说呢?”
卫长风跟着举起酒杯,相视一笑:“干杯!”
“干杯!”
温醇的美酒从喉咙缓缓流进胃里一扫身体里的寒气。
都是聪明人,沈旬阳自然知道他试探自己是什么意思。
酒过三巡,沈旬阳放下筷子站起来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去叫人备上马车送你们回去。”
卫长风冲下人招招手“给八王爷和八王妃准备马车。”
“我看不用了,我想和央儿骑马回去。”
沈旬阳说着拉着卫央儿,笑着道。
卫央儿哪里会不喜欢他这样做,但是在人前秀恩爱的沈旬阳,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那好,路上小心点。”
卫长风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沈旬阳牵过下人手里的马儿,先是把卫央儿抱了上去,接着自己才骑上马背。
被他圈在怀里,卫央儿一脸幸福。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卫长风一直注视着二人,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公子,公子?”
身边的下人见他迟迟没进屋不由地叫醒了神游的他。
“关门吧。”
看门的小厮不懂他为何黯然神伤,从背后看着他略微沉重的步伐他挠着脑袋,提着灯笼追上了他,小心跟在他身后给他照亮前行的路。
人影拉得老成,一直在他前面。
卫长风忍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叹着气。
黑暗的角落里,罪恶在蔓延…
“怎么,还没有说吗?”
被锁住的女人早已筋疲力尽,她咬着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魔鬼道:
“少做梦了!休想!”
沈云昊冷笑着朝着她缓缓走来,她突然紧张得瞪着他。他突然拿起身边烧红的细细的铁棒,黑暗中,红色的火光让女人目光惊恐起来。
她的恐惧,就是男人想看到的只见男人举起铁棒在她眼前,冰冷道:
“我从来不对女人用这个,但是你要是一直不打算说出来,就是逼着我食言了……”
看着烧红的铁棒快要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带着高温的灼热感,让她的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滋……”
女人看着突然放大的铁棒,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可是痛苦却没有如期而至。
她不由地睁开眼,只见他将铁棒杵进她脚边的冷水中。
男人冷笑着挑起她带血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害怕吗?放心,我不会用在你身上的,而且我知道,就算我对你用这个,你还是不会说的,是吧?”
女人转过脸,是她就是死都不会告诉他白华颜得罪下落的,就算他将她折磨至死。
“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说,而我也没有耐心的,但是我意外地打听到,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同乡,听说你没死,混进沈倾城的队伍里,已经在去白芷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