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两位皇帝的宴会,众位大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呆坐在大殿慢慢欣赏,皇帝安排的余下节目。
官场上,必要的人,还是需要交往一番的。,即使人家不愿意待见你。
譬如现在,水志远便坐到了水奕身边。
“要是我没猜错,那个你引荐进宫的端妃,不就是那昔日的逻桑公主吗。”
水奕冷眼看着他:“奉劝你一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该做的,最好不要去碰。”
水志远听着他的警告,不以为然道:“怎么,这么关心我,莫不是怕老夫出事了,清荷母子会伤心?”
水奕见他没有把自己的听进去,皱眉道:“你自己看着办,沈云昊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水奕说完,站了起来,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牵扯,于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留下水志远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
“看来,他是有所察觉了。”水志远注视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卫宇,缓缓朝着他走来了。
“怎么,水相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水大公子不喜这些官场宴会,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可是神医嘛。”
卫宇负手而立,眼神清明,虽懂得进退,但没有水志远狡猾。
“让卫相见笑了,犬子心性好静,他能答应出席,全是因为皇上,这不,我这做父亲的,怎么也没有皇上的面子大呀。”
水志远一脸老狐狸地奸笑,卫宇不由地在心里冷哼,表面上却依旧笑道:“也是,这京城的百姓都说水大公子和水相可是一点都不像啊,同为父子,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一个是深受百姓拥护的神医,水大公子能得无药仙人真传,可真给水相长脸啊。”
卫宇早就知道水志远和水奕的关系,这二十六年前的血案,他如今可是历历在目呢。
两人的底细,彼此都清楚的很,被卫宇戳中痛处的水志远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回答道:“是啊,我这个儿子确实一点也不像我,不过,琳妃不也是不像卫相吗?说起来,自从先皇驾崩以后,琳妃便在她的寿德宫吃斋念佛,您的皇外孙怕都快两岁了吧?”
卫相背后的手里交叠在一起,握得紧紧的,脸上的神情有了变化,这变化在水志远看起来,那是相当的惬意。
只见卫宇皮笑肉不笑道:“水相说的也是,我正想去看看我的皇外孙呢,恕不奉陪了!”
卫相甩袖而去,两只老狐狸过招,以水志远小胜宣告结束,水志远看着对面一直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卫长风,目光顿时犀利起来。
卫长风坐在对面,独自饮酒,见水志远看着他,便举起酒杯冲他示意,温柔的笑意,让人莫摸不清他心中所想,水志远盯着他年轻的面孔,卫宇的这个儿子可比他厉害多了。
德清殿内,沈云昊看着面前自信满满的坐在他面前的女人道:
“怎么,逻桑的公主千方百计混进寡人的后宫,寡人还以为公主是对寡人情有独钟呢,莫非,公主另有所图?”
依柔看着面前不为美色所动的男人,她用尽心机依然爬不上他的龙床,眼见那女人已经醒了,她一定要杀了她,替他报仇,要不是她,他怎么可能死,要不是她,沈云昊怎么可能会逼死他!
只可惜她现在杀不了他!
女人眼里的狠厉之色,沈云昊看在眼里,只听她狠狠道:
“公主?我早已不是逻桑的公主,只不过我恰巧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而已。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
“合作?那就要看你有什么筹码值得寡人跟你合作了。”
沈云昊笑意不明地看着她,敢跟他谈条件,就得想到失败后的结果。女人眼里闪过一抹慌张,但很快便被自己的野心所吞噬。
故作镇定道:“据我所知,你不是在查六十年神秘消失的逍遥王吗?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沈云昊把玩着眼前的茶杯,绿油油的茶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在桌上形成一条小小的溪流。
“你知道骗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沈云昊说罢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那就是死!”
阴柔的脸上,带着蚀骨的寒意,女人一怔随即咬牙道:“只要你肯把那女人交给我,我便告诉你逍遥王的下落,还有关于他所有的事情,包括血玉牌。”
女人见男人不为所动,不由拿出最后的筹码。
不出她所料沈云昊果然心动了,缓缓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挑起她的下巴道:
“你要是骗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下巴传来的凉意让女人后背战栗,可是她不后悔,她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你什么时候把她给我?”
女人有些迫不及待,从她的表情,沈云昊知道要是把她交给这个女人,怕是有她的苦头吃了。
“寡人答应你,你在这后宫做的事情,寡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人听闻,身体蓦然向前倾,着急着开口,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容坐回了椅子上,淡然道:“既然皇上这样说了,天子的话,臣妾自然相信,今天臣妾乏了,待改日再跟皇上详细讲述‘他’的事情,臣妾先行告退了。”
女人一如平常一样,冲沈云昊行了个妃嫔之礼,便起身准备离开,而沈云昊并没有回答。
行至门口不忘回头冲沈云昊再次求证道:“臣妾可以相信皇上的话吗?”
女人看着沈云昊,他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睑看着她道:“你觉得呢。”
模棱两可的话,女人没有再继续追问,看了看他一眼,便抬起脚尖,黄桃子出门去,留下沈云昊独自一人,思考着她刚才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