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水清荷一怒之下将珠儿手里的早点摔在了地上。
珠儿道:“小姐,我就说这女人迟早是个祸害,您要是再这么由着她,等她怀上了王爷的孩子,可就没您什么事儿了。”
珠儿冷笑着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这散落一地的早点就像极了她对他的情。珠儿添油加醋的一番挑唆,成功让水清荷对宋晴产生了浓烈的嫉妒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宋晴亲眼领教过。可是她不知道的事,她这次的对手可没那么简单。
“珠儿,我哥哥到了没。”水清荷已经坐不住,沈倾城今天已经临幸了她,怀孕之事指日可待就像珠儿说的,一旦他们有了孩子,那她和沈倾城就真的不可能了。
看着已经逐步走向毁灭的女人珠儿狠狠地勾起嘴角,她按照他的计划正一步一步引导着她走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结果,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赢定了,珠儿胜利的笑容久久挂在嘴边,陷入夺爱之战的女人已经被嫉妒蒙蔽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水清荷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她却浑然不知,只是往日清澈的双眸不复存在。嫉妒的熊熊大火,让她一下子变成了嘴脸丑陋的毒妇。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班,水清荷冲珠儿吩咐道:“去告诉三王爷,他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珠儿听到她的话后,故作惊讶,随即老老实实应了下来。
大厅里,沈倾城和宋晴刚坐下不久,就听见下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道:“王爷,不好了,徐大管事,他,他死了!”
来通报的下人吓得浑身哆嗦,沈倾城不用想都知道他被吓成这样的原因,于是道:“命人将尸首处理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下人一下子爬了起来冲了出去。人走后,沈倾城一边拿起筷子给宋晴布菜,他不知道他的口味,宋晴看着碗里的一片竹笋,顿时没了食欲。
“怎么,不喜欢吃。”沈倾城说着又准备往她碗里夹块豆腐,结果宋晴双手护住碗口一脸讨厌道:“我又不是兔子,光吃素,我要吃肉,不用你给我夹,我自己来就行了。”
看着宋晴还是没有半点淑女之风,沈倾城又趁她不注意往她碗里放了片黄瓜。宋晴看着绿油油的东西她整个脸都绿了,可沈倾城却说:“早上吃的清淡些对肠胃好。”
这话没毛病,可她最喜欢的就是肉,肉,肉,多年以来的生存经验让她对肉有些特殊的感情,这是他所不知道的。
一脸嫌弃这黄瓜一点都不可爱的宋晴,放在她面前,看了看,最终还是放在了嘴里,卡擦卡擦的脆响声惹来身边站岗的一众下人低声偷笑。宋晴也不在意这个,怕是他们觉得自己这样豪放不羁没有半点女人家该有的矜持觉得不可思议吧。
“来了。”宋晴冷笑着放下手里的碗筷,听着逐渐靠近的声音,一个,两个,都说要是熟悉了一个人,那光听他的脚步声就能听出是不是他。
这是个很神奇的现象,一家人里,还没进门就能猜出门外是谁,宋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于沈云昊,这般人物的存在,宋晴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她虽然不是天才,可敏锐的学习能力和第六感,是她战胜对手的关键。
果不其然,在看到门口沈云昊和他的侍从站在门口的一刹那,就知道这该来的已经来了。
门口的人一脸春风得意,面如冠玉,唇若朱丹,美得不可方物,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衣,龙纹滚金袖,配上一双暗金官靴,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展露无疑。
较于他豪放不羁的气质,沈倾城则内敛的多他似乎没有因此打扫到他吃饭的雅兴,只是抬起头一如既往地的口气。
“三哥来了,要不坐下一起用膳?”
沈云昊长袖一挥,端然坐在面前气定神闲道:“好啊,正好本王也没用膳。”
“来人,为三王爷添副碗筷。”
一直侯在旁边的丫鬟利索地退了出去,趁着这个空闲,沈云昊和沈倾城开始了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道:“六弟,娶了两位娇妻,左拥右抱的感觉如何?”
“这可都是托三哥的福,不知三哥今日会来,怠慢之处,三哥多担待。”
明里暗里都在斗牛似的较劲的两人一见面就掐了起来,宋晴隔岸观火观察着局势。却不料被他俩牵连进来。
只听沈云昊接着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昨个听到父皇他对本王提起,说是那白芷国的三皇子不是快要大婚了吗,本王听说弟妹未出嫁之前和三皇子感情极好,而父皇也想借此机会向白芷国的正阳帝表示友好,所以,本王就向父皇建议,要不让六弟带着弟妹去走这一遭,六弟你猜父皇怎么说?”
宋晴哪里知道什么三皇子,她连自己是谁都还不知道,公主什么的也是他们自己说的,如今要她去参加婚礼,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战火波及到自己,沈云昊看着她的眼神非同一般,那是遇到好玩的猎物才会露出的表情,宋晴就知道他又开始算计着什么了。
“多谢三哥的美意,想来芷水嫁到京国,思念的紧,如今托三哥的福能回白芷一趟,我还得感谢三哥。”
“哈哈,如此再好不过,我还怕六弟说本王多管闲事呢,万一六弟有事缠身不方便去可怎么办呢?”
沈云昊故作思考的样子,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似乎想透过他没有变化的脸看穿他深藏不露的心。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三人齐齐回头,宋晴双手暗自握成拳,那个慌慌张张趴在地上的男人,宋晴觉得面熟。仔细一看,那不是管贤吗?彩衣的那个同乡。
“王爷,王爷,徐管事他,他,他死了!”
管贤一口一个结巴,紧接着在他身后缓缓走出来了个水清荷,只见她煞白的一张小脸,颤颤巍巍被珠儿扶着走进来。
“王,王爷。”
水清荷惊魂未定,看了看沈倾城又看了看沈云昊宋晴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表情入木三分,受惊吓的如小白兔般的红彤彤的眼睛,让她都不由地相信了。
“王爷,我,我刚才也看见了。”
水清荷眼泪说着一下子就上来了,积蓄着眼泪哇哇一下子就从眼眶滚了出来。沈云昊在一旁见风使舵故作爱怜道:“唉,这不是我们的准王妃弟妹吗,怎么一见本王来了就哭哭啼啼的,莫不是不待见本王?”
“不不不,臣妹哪敢,是这下人慌张的样子冲撞了臣妹,适才跟着他去看个究竟,没想到竟然……”
水清荷一边说着,眼泪又如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珠儿在一旁一个劲地给她擦着,沈云昊一听低头看着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地管贤呵斥道:
“何事如此慌张,吓到王妃还不知罪,来人,拉下去,杖毙!”
“不要啊,王爷!不关我的事啊王爷,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只是进去叫徐管事起床的!王爷,王爷啊!”
杀鸡儆猴宋晴看着眼前的场景脑子里只有这个词,眼看着要被拖走的男人,宋晴正打算开口,却被身旁的沈倾城抢先了:“慢着!”
沈倾城,重重地将筷子扣在了桌上,这时去取筷子的女孩也回来了,站在门口畏首畏尾的被这场面吓住不敢进来。
“三哥,我看是不是该先问下发生了什么事,再处罚也不迟。”
“六弟说的是,看本王气得都忘了这可是六弟的府邸,哈哈,不过要是在本王的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本王那本王可不管是谁,杀人就得偿命。”
沈云昊这话一语双关,指桑骂槐的寓意十分明显。
宋晴一边听着他若有若指的话,一边盯着从管贤身上掉出来的玉佩,那块玉佩和彩衣的一样,宋晴似乎知道了彩衣的玉佩是谁给的了。
“还不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倾城冷漠着看着地上的人,这事情他昨晚就知道了,宋晴还真是对在场的几个演员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个配合的天衣无缝。
地上的替罪羊看起来是这么的无辜,战战兢兢地望着沈倾城道:
“回六王爷的话,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今儿早,照,照常去叫徐管事,可,可刚推开们就看见他他,死在了地上。小的真不知道啊!”
管贤一个劲地磕头道,地上的红印子越来越明显。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沈云昊靠在椅子上等着沈倾城9处理这件事情。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蔓延开来,每个人都在等着沈倾城的决定,水清荷的期待,宋晴的纠结,沈云昊的坐收渔利的笑,一切都让人呼吸不由得急促。
管贤冷汗直冒,额头的冷汗更是沿着他的脸颊低落在地上,濡湿了他手边的青石地板。
“府里发生人命你竟然还说不知道,这样的人本王要你何用,来人!”
门外的人一听到沈倾城的吩咐立刻站了出来,身高超过七尺的侍卫立刻架起了管贤,管贤吓得大叫着。
彩衣的死让宋晴很内疚,她知道沈云昊的用意,也知道沈倾城要将计就计找个替罪羊救她,但是这个男人她不能让他死。
他是彩衣喜欢的男人,唯有这一次,他不能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