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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离京

张静安自己也琢磨着,张三太太究竟会怎么办?才能达成和自己的协议呢?

大约过了十几天,张静姝和两个堂姐妹就一起进宫去初选了。初选的人一共有四百多人呢,不过初选不过是宫里的嬷嬷们出面,只要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基本上都能顺利的进宫去。

可张静姝却被刷了下来。

张静姝才进宫两天,水晶就喜滋滋地跑来跟她“报喜”了。

“郡主,二小姐和同屋的小贵女打架,被送回来了……”

张静安正在吃樱桃,差点将核也给吞了下去。

“……张静姝和人打架?”

张静安惊呆了。

张静姝这人最装模作样了,都是被李氏给教的,在外头别提多温柔雅静了,这跟人打架的事儿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更何况还是进宫头一天就打架?

于是她问,“为什么会这样?就她一个被送回来了?”

水晶就笑道,“可不是就她一个?她一个人敢打国子监祭酒家的俩个小姐,结果自己从台阶上摔下去了,腿摔断了不说,脸也伤了……”

断腿还毁容…….

张静安一下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会这样?难道因缘循环真的报应不爽吗?上一世,她被张静姝推到在地毁了容貌,这一世,她跟张三太太联合要算计张静姝,结果没出别的事,偏生就将脸给摔伤了?

消息传回来,她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反而只觉得心里空洞洞的不说,还隐隐有些恐慌害怕。

两世人,她虽然各种胡闹,可是她还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谁。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伤害到了谁。可这一回,她确实是伤到了张静姝。

她沉默了好长的时间,喃喃道,“去给三太太回个话,说我说话时算话的……”她想让张静姝出个大丑,可没想到这个丑确实出大了,而且恐怕全上京都得闻名了。

想了想,又让人将宫里带出来的一盒修容膏给张静姝送了过去,这药是她出宫的时候专门去御医院要的,这药对瘢痕有奇效。她是恐惧上一世的悲剧重演才事先准备下的,只没有想到,这一世却是先送给了张静姝。

与其说是张静安恨张静姝,不如说是厌恶她。

与其说张静安是想要伤害张静姝,不如说,她其实是不想生活中有这么个妹妹。

现如今张静姝当真因为她而吃了大亏。

她竟然会觉得心里仿佛塞了个东西一样,十分的难受。

纵然是想到李氏算计自己不成的那件事情也一样难受,她并不想变成李氏那样的人,做恶人要有狠心。

张静安发现自己两世为人,都缺乏这种狠劲儿。

袁恭知道这事比张静安略晚。毕竟张三太太将这事办妥了之后,就立刻给张静安送了消息。而袁恭知道这事是因为,跟张静姝打架的那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张静姝倒了霉,那家的闺女也被赶出了宫。虽然人没事,可是名声上也受了损伤,人家肯干休才罢。因此少不了就找张家的晦气。

袁恭所在锦衣卫本来就是天下消息最灵动的地方,虽然袁恭并不在镇抚司,又承担的不过是宫里警卫的任务,但是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袁恭又得指挥使韩毅的爱重,因此有人巴结袁恭,觉得好歹是他岳父家的事,出事的还是他的小姨子,这就给那家人使了个小小的绊子。

这天袁恭当值刚要出门,就有人开玩笑一样地告诉他,“袁二爷可知道,国子监郭祭酒别看是个老学究模样,背地里倒是风流的很,他们父子两个,都看上了八大胡同淑香院的那个小凤香,还吵闹了一场,结果被御史给弹劾了……”

莫名奇妙的,干嘛和他说这个?

袁恭回味了一会,一打听这才知道,张静姝进宫候选出了这样的惨事。

他本来就是极灵醒的人,自然不会认为这事就是意外,想到前几天张家几个女儿莫名其妙的入选后,张三太太来到袁家的诡异情况,将前情后果联系起来想了一遍,大致也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他莫名地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张三太太做得了事情再来向张静安表功的时候,袁恭就警告二门,说二奶奶病情加重了,不见任何客人。坚定地不放任何张家的人进来。

这事虽然让张静安没有面子,但是却觉得心里透了一口气,她也不愿意见张三太太了。

这几天,她虽然身体还没有痊愈,可是已经坚持每日起身念佛,每日里虔诚更甚往昔,袁恭几次回来,都看见她骨肉伶仃地跪在佛堂里,倒是并不见张狂和喜悦。

袁恭想了想,当初他和张静安是怎么认识的,后来张静安那个妹妹是如何的寡鲜廉耻,快速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虽然不喜欢张静安如此阴私的手段,可还是觉得还是不要跟张静安提这个事好。

他悄无声息的回了书房,冷冷地朝窗外看了半天,心想,与其恶心着,不如快刀斩乱麻,张家的那些破事,以后都别想再折腾到他跟前了。可与其让张静安不顾体面的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折腾,不如就他出手好了。

张数这样的人,内宅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有什么资格在太学教书?反正他蠢到连皇家的面子都不给了,索性也别留在京里碍眼了。

第二日,他就与姜武和端钰商量,走了点小门路,将张数给外放了。

张数是神武十五年的进士,如今也差不多二十多年了,才是个侍讲学士,从五品的官衔。放出去升一级正好是个知州,恰恰湖北那边有个缺,正在豫鄂皖三省交界之处,最是个破烂差事,没人愿意去,就让他岳父去就好了。

端钰跟他是自小的交情,端老爷子是吏部尚书,这事又没从谁的嘴里抢肉,顺理成章地就办了下来。

张静安正在家里不舒服着呢。

张家那边的下人就送了消息过来,“……老爷得了十堰知州的缺,连带着老太太一起要往湖北去了……”

张静安很是讶异,张数做了一辈子的京官,怎么就要外放了呢?

张数从出生就没离开过上京吧。

莫名的,她心里竟然先是一紧,又是一松。

一句话也没跟来人说,只让翡翠送了玉容膏过去,然后说自己病了,不能送行。

她素来就是这么个孤拐冷僻的性子,李氏和张静姝让她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丑,她这么做,只在情理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意外的。只袁家是顾及颜面的,张家离京那天,袁恭这个做女婿的,还是做个面子去送了一程。

可当真到了张数走的那天,张静安鬼使神差地坐卧不安,还是匆匆赶到了城外见了一面。

张静安出嫁的时候,张数还是个风姿俊雅的中年文士形象,可半年之后,张静安再看见这个父亲,竟然发觉他的两鬓都已经斑白了。

也许是自己害得张静姝摔伤了脸,还在宫里丢了个大丑,他愁的吧。

张静安禁不住就想,事情为什么就这么奇妙?

上一世选秀是发生在她被休弃回家了之后,张静姝忙着选秀的事情,不住在她跟前炫耀。自己心情不好,被她和李氏惹毛了,就忍不住出言讽刺,张静姝更是拿她被休的事情不住打击她,最后两个人都疯狂到大打出手的境地。结果是,她摔在门槛上,毁了半张脸,而张静姝也没能进宫,直到她死也没能嫁出去。

而这一世,张静姝顺利进宫了,却是自己引诱张三太太算计了她,让她损伤了容貌。

不知道为什么,张静安看到张静姝包着纱布的脸,并没有多少欢喜的情绪。

李氏愤恨地看着她,眼里的怒火几乎是要将她活活烧死,她不信这事张静安没动过手脚,张静安说好了的不会拿张静姝的身份来说事,可她和三太太相安无事十几年了,怎么突然间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口口将张静安身上的肉都给咬下来,只可惜现如今张静安嫁走了,而她再能也把手伸不到袁家去,老天不开眼,为什么不让赏花宴上张静安被人掳走卖到江南去?为什么上一次元宵,老天怎么不索性就让张静安死了去?她恶狠狠地看着张静安,“大姑奶奶可放心好了,我们静姝运气好,伤口不严重,几个大夫都说,好生养着,半点伤痕也不会留……”

她一副目赤欲裂,狰狞凶恶的表现,张静安倒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和李氏还有张静姝的恩怨已经了结了。

她再不用想着李氏和张静姝这两个人了。

她让翡翠把那盒玉容膏送给李氏,至于她们敢不敢用,就不是张静安要管的事情了。

一句话也没说地就上车回转了。

至于她的父亲张数,她和他的恩怨,就仿佛他们血脉里一样的骨血一样,撕扯不开,但是也可以相互忽视,既然已经彼此忽视了十几年了,那今后的几十年,也都不要再有交集了……

张静安下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默然地回了车上,眼看着张数带着继室儿女逶迤而去了。

袁恭冷眼旁观,觉得他能理解也不能理解张静安,不过他并不后悔他把张数给弄出了上京。?

张家离开之后,张静安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恢复了精神。身体也渐渐地回复了健康。

她这种身份的郡主,要当真给张三太太的女儿说什么名门大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花点钱,走走当年玉太妃在宫里留下的关系,让俩个堂妹进入复选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张三太太来说,这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再想借着张静安在京里的高门大户走一圈的愿望那就没戏了。

袁恭说不让她进门,就是不让她进门,她再埋怨张静安过河拆桥,也埋怨不到张静安跟前了。

算算时间,张静安嫁入袁家也大半年了,程瑶这就递了帖子过来拜访。

张静安也开始了自己的交际往来。

程瑶虽然因为婚事不顺,蹉跎至今,但是这在京里的贵女里头也并不是罕见的。只要你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那么日子也并不是过不下去。

程瑶是出了名的才女,世人对才女也多宽容,如果这个才女的祖父曾经做过首辅,父亲又是一省巡抚,那么这种宽容也就更多一些。

程瑶办了一个集香社,多请一些京里意气相投的贵女一起作诗研香,张静安虽然对作诗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集香社里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一起,除了作诗,更多的还不是琢磨着怎么玩?张静安从小体弱,被拘束在后宫里,连玉安宫的门都没有出过几次,这样的集体玩耍,更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程瑶作为集香社的打头人,带着她进入这个吃喝玩乐俱乐部之后,她立时觉得目驰神迷,有些不能自已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别的人都躲在屋里避暑,她反倒是玩得越来越疯,甚至乎还买了一匹马,打算骑着跟集香社的人一起去承德避暑。

袁恭对张静安那匹马简直嗤之以鼻,那是一匹白色的牝马,头大身圆甚为肥壮,身上还有胭脂色的红斑,看着到是十分美丽,只可惜跑起来,一步三喘,明摆着就是养了给娇滴滴的姑娘太太们在后院里骑着玩的,去承德那样的地方,就这马这娇贵劲儿得走十几天吧,不晒死这小娘皮才有鬼。

他心里知道,但是他不说,就等着看张静安吃瘪。

果不其然的,这事情后来黄了。

一则,张静安的同伴们的家里长辈还有明白的,自然拦了这帮小姑娘作死。二则,张静安这娇气包,连这么一匹牝马也搞不定,好不容易在马背上坐稳了,就在后院小校场走了一圈,屁股就疼的受不了,只能放弃了。

怒而连马都抛弃了。

她那匹牝马反倒是成了四房二姑娘袁佳的爱物。

本来她娘柳氏是不乐意她跟张静安来往的,怕她沾上张静安那疯疯癫癫的人影响性子和名声,可后来看张静安跟程瑶往来的人家非富即贵,又觉得自己的女儿跟着张静安出去多见见世面也好,说不得还能有人家看中袁佳上门提亲呢。

她不比王氏那么单蠢,对长房还有寄望。她是压根不相信,长房的吴氏能在孩子的亲事上帮什么忙的,她就生了袁佳和袁江这一对儿女。

袁佳是长女,嫁好了平安喜乐不说,将来还能帮扶弟弟袁江。

要说袁佳,虽然不及张静安美貌,那也是袁家姑娘里头最漂亮的,而且不像张静安那么娇嫩脆弱琉璃人似的,袁家聪明伶俐,漂亮得健康活泼。一般做长辈的都会更喜欢袁佳这样的容貌性格。只要有机会出去交际,柳氏对自己女儿的行情还是很有信心的。

袁佳为此还质疑过她娘,“早前说二嫂性格古怪不让我跟她玩耍的是您,现如今让我求她带着我出门的也是您,我不去,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柳氏如今虽然还是不大喜欢张静安的娇矜任性,可也清楚,张静安是个爱护弟妹的,因此对袁佳和张静安出门,那是一点也不担心袁佳吃亏。看女儿这么傻,真是气的不轻,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且不知道抓住,赶着这丫头去了两趟,看张静安并没有给袁佳脸色看,袁佳其实也就是嘴硬,有出去玩的机会怎么会不欢喜?这就都放下了心来。

要说会玩,袁佳可比张静安能玩,她性格又好,年纪又小,很快也就在集香社里站住了脚,一天到晚跟张静安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有的时候张静安犯了懒病,她还要拖张静安起来,督促她继续出去玩呢。

袁恭自己是个忙人,现如今张静安也成了“忙人”,一个忙于公事,一个忙于玩乐,日子到是过得也还平顺。

程瑶到袁家几次,都没见到袁恭,不过到是跟袁家的人也渐渐熟了些。她感慨,“我将来要是嫁人,能过上你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张静安就心里一阵不舒服,不知道自己现如今这日子又有什么好的。

程瑶就摇头看她,“你且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吧。太妃娘娘给你选这样的夫家,你还不知足?”

张静安虽然跟她无话不谈,但是却从来不谈袁恭的事情。因此虽然不乐意听程瑶瞎说,但是也不愿意反驳。

程瑶就掰着手指与她分说,“袁家老国公是个感恩的,袁家又是勋贵,只要皇帝对你还心疼,他们也就只能捧着你。袁恭吧,我没见过,起码他没弄一屋子蜜蜂蝴蝶的在屋里恶心你,我听说他在锦衣卫里混的也不错,综合起来说,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你一天到晚那脸,怎么就跟谁都欠了你一万两银子似的。”

张静安想起上一世的经历,确实觉得这一世好得多了,起码皇帝还没死,现如今还能护得住她,可是皇帝的身体那是一贯不好的,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她和袁恭,像如今不过是相敬如冰,她求的也就是个相敬如冰,却不知道这样的相敬如冰能不能持续得下去。

听说方瑾回了河南老家一段时间之后,最近又回京了,大约还是坚定地想在京里找一门亲事,只要有方瑾在,张静安心里这根刺就下不去。再说了,还有吴氏,有的人真的是你想忽视她都不行,她非要存在着恶心你。

自从皇帝因为张静安受伤发了脾气之后,吴氏的策略就又改变了。从以前苦口婆心想要“指点”张静安,变成了如今一个做长辈的在张静安跟前装小媳妇一样的委屈。

张静安都不知道了,自己是抢了她的钱,还是打了她的脸了。

哪怕是不说话,吴氏也要在那里做出一副隐忍委屈的样子来,真诚的让张静安真的以为自己将她怎么着了似的。

可说到底,两世人不都是同样一回事?只要张静安是吴氏的儿媳妇,就算是碍了吴氏的眼,就别想着相安无事。

程瑶喝那玫瑰蜂蜜酿的甜酒有些多了,就不免话多,迷迷瞪瞪地凑在张静安耳边叨咕,“讨厌的不就是袁恭的那个娘么,哼,做婆婆的都讨厌,都恨不得把儿子拴在裤腰带上,尤其是脸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死老婆子最虚伪不过了。”

说得好像她嫁过人,也经历过讨厌的婆婆似的。

不过,张静安觉得她骂得好,但是还不够贴切,吴氏何止是要将儿子拴住,那就是个自私到极点,为了自己,连儿子都能牺牲的恶毒女人。想想前世,自己和小关氏哪个得到了好处了?最后自己被休了,小关氏在她手里磋磨得连个儿子都没有,担心完了袁恭抢那世子的位置担心了六七年,最后说不准还要担心长大了的袁毅……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心里冷笑,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冷,连想都不愿意多想了,自然也不愿意再听程瑶的醉话,偏生程瑶这日还特别爱说,只挨着她继续叨咕,“可你也不用怕,她又不是你嫡亲的婆婆,袁恭不是一出生就过继出去了吗?你看玉太妃娘娘算得多好,她不过是个做伯母的,难道还能什么都管着你?大不了分家就是了。”

张静安莫名地心里一跳,她不喜欢袁家,纵然这一世,她在袁家的境遇好了很多,可还是不喜欢。

可她也明白,程瑶说的是醉话,分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说老太爷是不乐意分家的,就算将来分了,就凭袁恭那个性格,说不定还就乐意跟他父母兄弟一起过日子,分家什么的,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正沉吟着,突然身边突然冒出个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崔嬷嬷在一边听得满眼放光,在一边帮腔道,“程小姐说得是,我家郡主嫁到袁家,别的都还好,就是长房的大夫人,实在是……要是能分开来单过,就凭我家郡主和姑爷日子又有什么过不好的?当初的公主府可还都留在那里呢。”

这怎么回事?她们两个人腻歪在一起说私房话,这做嬷嬷的不在外头守着,居然还过来插话?而且这话说得可就有些偏了,有些话主子好说,下人可不好说。连带着程瑶的酒意都减了几分,没有接这个话。

分家这样的事儿,外人可以说,自己可以想,但是却不好就这么说出来。

张静安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纵然她跟崔嬷嬷亲近,可也觉得,崔嬷嬷想事情简单,做事还冲动。

上次折腾走了宝珍的事情,就做得十分的不漂亮。可碍着两世人的情分,她实在是不好说崔嬷嬷什么,可这如今是怎么回事?这可是袁家的内院,当着客人就这么说话,还把公主府扯出来,她和母亲都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那公主府也不再是公主府了,现如今不过是张静安陪嫁的私宅,袁家上下到如今也都还捧着她,这个时候说这个话,要是传到袁家人的耳朵里,那可不是小事。

就是袁恭,怕也会非常的不高兴。这不是指着他吃软饭吗?

不得已的,她就只好看了崔嬷嬷一眼,“嬷嬷,这话不要说了。”

崔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红胀了老脸,悄悄退了出去。

程瑶就偷偷跟张静安私语,“你说你,怎么从宫里带出来这么个嬷嬷?她是从小就跟着你的?”明显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张静安也没法说,她从小是江嬷嬷带大的,可是江嬷嬷是宫里的女官,年纪也大了,玉太妃去世后,自请去了给玉太妃守灵,大约也就是在皇陵那边养老了。

再往下排,其实也排不到崔嬷嬷来贴身伺候她,管着她身边的事。只是她出宫前身边的下人被处置了一批,出宫的时候,又处置了一批,排下来还真的就没别人了。

崔嬷嬷早先在宫里,确实没管过什么事,只是因为她两世为人,到了后来,都是崔嬷嬷紧紧跟随在她身边照顾她,而上一世崔嬷嬷也是因为她才遭了李氏的毒手辞世的。所以她特别信任崔嬷嬷,也特别放任崔嬷嬷罢了。

但是,崔嬷嬷虽然对她万般呵护,但是确实有点短视,而且老是不明白,她外祖母已经死了,根本不能再给她提供庇护了。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外祖母,心里难受的不行。

纵然程瑶是她的好朋友,她也不愿意听她说崔嬷嬷不好,因此只是别开脸去,“我身边的老嬷嬷,也就是心疼我罢了。”

程瑶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看张静安活得舒坦,可张静安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张静安看自己活得潇洒,可张静安又怎么知道自己心底里的那些秘密那些苦楚呢?

哎,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能不想那些苦恼的事情,就别想了吧。

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蜂蜜酒,就把自己给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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