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云月从卫生间拿过毛巾,铺在地上,和衣而睡。
没有换衣服,早上起来,云月都觉得自己臭烘烘的,手上的伤口倒是好了一些,云月将手臂包好,去了浴室。
门已经被锁起来,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穿着浴巾出来。然后将脏衣服放在了门边,等着送饭的时候,让人拿出去洗。
夜沉只是想关着她,不是想让她在这里腐烂吧。
可是云月错了,送饭也只是送饭,她的脏衣服,真的没有人管。
这样活着,还真是没尊严啊。
云月苦涩摇头。一楼的杂物室,光线并不怎么好,云月开了灯,打量起这间房。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整个蓝山别墅她去过的,无非就是药房,厨房,客厅,两间卧室,然后就是书房了。
这件杂物室,看起来装潢的还挺文艺范儿的。
墙上一个大的落地架,落地架上,放着一些画报,还有未完工的油画。
画报上面是一些书籍,云月挑了一本看起来最淡雅的书籍在手里翻看起来。
既然不能出去,那还不如就在这消磨消磨时间。
随手一翻,书本里却是掉出来一张纸。
看起来像是照片,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
云月蹲下腰身去捡,果然是照片。
可是当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云月整个人都定住了。
眼里空洞洞的,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然后一滴泪滑落,碎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整个心像是被放在冰天雪地里冻住了,然后被人拿着一根铁锥子往里狠狠一扎,心碎成渣滓,散落一地。
照片上,是一对情侣,两人牵着手,看起来20多一点的年纪。
男的风流倜傥惊为天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年里的沉稳可见一斑。女的身材窈窕,大胆笑着,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充满活力但是俏皮中带着丝丝优雅,美极了。
正是夜沉和......林菲。
虽然女人笑着,五官并不是太过清晰,但是和林菲拍了那么多次的对手戏,云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夜沉和林菲,早已相识。
原来......她才是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而这个第三者手里还有和夜沉的结婚证。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云月仔细分辩,这种感觉,好像叫做罪恶感。
难怪夜沉对林菲会是那般克制的温柔。
原来,是这样。
双腿失礼,云月跌坐在地上。
快到秋天了,地上有些凉,云月除了一条浴巾什么都没有穿,丝丝凉意从腿部一直蔓延到全身。
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脖子到面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月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色,中午了吧。
然后将照片又放回了书里。
照片一消失,云月又回答了现实生活一般。
看着桌上的手机,云月给杨曦栗子发了消息,让帮忙请假,若是老师执意要问为什么请假,让直接给夜沉打电话。
她现在脑子很乱,像是刚剪出来的羊毛,理不开头绪,连个请假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而后又给师父和片场打了电话,推了几天的戏。
做完这一切看看手机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
这百分之五的电量用完,她就算是与世隔绝了吧。
夜沉......是因为林菲,才这么讨厌她的吗?
收起思绪,云月从地上起来,重新打量了这件杂物室,目光放在了墙角堆着的油画上面。
抽出一副看起来色彩淡雅的看了一眼。
画作并没有完成,但是右边的留白又让她觉得是留白了的。
这以前定是一间画室无疑了,可是画室是谁的呢。
夜沉不像是有这种爱好的人,而且画作的色彩上来说更加偏向于是女孩子。
难道是林菲以前的画室?这个想法刚一出来,云月便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的,林菲的性子,根本不是能画出这种东西的人。可能是他完全红颜知己中的一个吧。云月惨淡一笑。自我排解。
从架子上拿出一张白纸,夹在画板上。
云月又拿着调色盘去了洗手间。
颜料已经干了,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根本没有办法用。
只好用吹风机将颜料加热,试试还能不能用。
以前孤儿院的孩子想要画画,但是经费不够,于是她们就去学校捡拾一些学生不要了的,干透了的颜料,捡回来也是这么加热重新使用的。
看吧,穷孩子就是技能多。
弄好了一盘颜料,云月抓着画笔,打算在画板上消磨一天的时间,等到晚上夜沉下班,她再想办法怎么出去。
可是云月刚刚抓起笔,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
撞进来一张风华绝代,却是挂着怒气的脸:“谁让你来这里的!”
云月见着来人,一愣,难道不是他吩咐的去杂物室吗?
夜沉身后闪出一个黑影,夜一满头汗水的回答:“先生,我不知道这一间不是杂物室,我该死!”说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出去!”夜沉淡淡开口。
夜一躬身退了出去。夜沉走进来,看了看云月惊愕的脸。
脸上还一抹颜料。
鬼使神差的,夜沉想到了什么,伸手想去给她擦掉。
可是云月早已被他变化莫测神色吓坏了,慌忙后退一步。
夜沉并不放弃,眼神聚焦在云月的脸上,又靠近了她。
当手指快要碰到她的脸时,云月一掌排掉了夜沉的手。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夜先生,这里没有沐浴露,我没太洗干净。”
夜沉看了看她身上的浴巾眸色一深,带着丝丝怒意。
她这是在讨厌他的触碰?
长腿一迈,不由分说的将人抓了过来,一把扯掉她的浴巾,将人按在墙上。
强行要了她。
云月觉得耻辱极了,像是被人关起来的**,要的时候进来释放,不要的时候活得像狗,洗个澡连沐浴露都没有。
云月努力的挣扎,不顾一切的张嘴咬他的手臂,可是这种血腥味却是刺激了夜沉,越发的强悍起来。
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云月像是一条死狗般的被人丢在地上,汗水接触到地面,冰冰凉凉的不似活着的生物。
反观夜沉,拉好拉链,穿好外套,依旧是个西装笔挺的翩翩佳公子,连头发都不曾乱过。
云月趴在地上,看着夜沉一步步走出去,丢下一句话:“你就留在这吧。”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