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最后一块红烧肉后,苏伶韵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然后舒服的躺在自家屋顶上,晒着太阳,午后的阳光不毒且暖,苏伶韵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撅起那油腻腻又粉嘟嘟小嘴,吹起了小曲儿,生活好不惬意。
哒哒哒,爬梯子的声音。
声音细而小,像是小心翼翼,不想让她发现似的。
苏伶韵一下子直起身子,慌乱地四处张望着,心里估摸着,除了梯子还有哪里能溜下去。
情急之下,瞥见自家那棵高大且枝繁叶茂的桃树,心一横,一咬牙,一头窜上了树,紧紧趴着一枝粗壮的树干,用手轻轻拨开树叶,漏出一丝细缝,观察着自家屋顶上的情况。
苏伶韵双眉紧蹙,心却要跳出了嗓子眼。心里默念着,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只听登梯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苏伶韵紧张到不敢呼吸,只是紧紧的盯着摆放梯子的那个出口,终于,一个约摸年岁应在不惑之年的男子出现在屋顶,四处瞧着。
男子见四处无人,刚想转身下去看看那个疯丫头是否去了别处,收回的视线触碰到靠近屋子那棵树上漏出嫩黄的衣角。
男子将紧蹙的眉舒展开来,“原是我家阿韵没耍到这屋上啊,那便到别处找找吧……”声音越来越小,应是走了。
过了些时候,那藏在桃树里的女孩冒出了头,左右瞧瞧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小小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咕——咕——”不明的声音从伶韵的肚子传来,伶韵很无奈的起身想出去,不行不行,如果现在出去的话,一定被老爹埋怨,不出去,绝对不出去!“咕————”好了,就当本姑娘为了肚皮英勇就义了!
伶韵一个漂亮的跳跃,回到了屋檐边,耶!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了。
正骄傲得意着呢……衣领忽然被一股力量牵起,伶韵当时脸就黑了,不是走了吗?!
天杀的,伶韵举起自己娇嫩的爪子狠狠地拍了一下脑瓜子,被抓了那么些年,为什么老是忘了,老爹会轻功呢!!!
她挣扎了几下,可是毫无作用,抓着衣领的老爹依旧不活动一分,她艰难地回过头,满脸堆着笑,一脸的谄媚,“阿爹,好巧啊,您也上屋顶看风景啊,您放下我,我下去给您先泡壶茶,我……”
伶韵敢保证,从小到大,能制服她的只有她的老爹了,先抛去老爹那些眼花缭乱的武功招式,就那一招轻功……
呵
就足足治了她十七年!!!
“一个姑娘家家,成天爬上爬下,你还想不想嫁出去了?”他老爹冷着脸,还带着一丝无奈。
“所以说老爹,您把您那个轻功教给女儿,女儿就不必爬上爬下了呢!”依旧在挣扎的岗位上,久久不能自拔。
“你这丫头,”老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放开了伶韵。
“教了你轻功,就更管不住你这个丫头了,快下来,让别人看了笑话!”阿娘顺着扶梯朝上喊道。
“哦,知道了,娘。”说完还不忘哀怨地看老爹一眼。
芳龄十七……
在人们眼里已经是老姑娘了。
虽然爹娘不说,但伶韵多少知道,他们的担心。
她刚及第时,附近有一较富足的人家前来提亲,那家的公子也是斯斯文文,在别人眼里,她生得玲珑可人,聘婷秀雅,与那公子站在一起,简直是等对极了,那公子也是比较中意她,可是……
本来她想应承下来这门亲事的,可谁知有一次偷喝老爹的陈酿喝多了,借着酒疯拉着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去酒馆划拳,去小胡同打小流氓,如果当时不是老爹及时找到她,她就拽着人家进了青楼的门了。。
真的难以启齿,老爹说她除了生得好些,实在没有正常女子的模样,每每听到这,她总是羞红了老脸往闺房里跑。
生至如此,她也没办法呀。
总不能像烧瓷一样,把她按回阿娘的肚子里回炉重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