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旬看到消息之后,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自家门口就来了一大堆记者,吵闹声震天,让他不得安宁。
难道不是说好了的吗,只是传言两个人有轻微的暧昧关系而已,不是说好只是想让他的名字逐渐被人熟知吗?难道所谓的绯闻,是这样吗?
如果这是他不得不去淌的浑水,那么他可不可以选择后悔?
他想依仗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实力和作品,而不是一些被人们茶余饭后拿来说笑的谣言,这会让他觉得,好像他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那几句笑话。
路一旬又想起那天范艺璇邀请他一起吃饭的时候,脸上明明是值得让人相信的笑容,那个时候,他还觉得,或许这个圈子里,仍然有不被污浊的人,可是难道她借厕所这件事,真的仅仅是偶然吗?
他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多想,害怕深思熟虑的结果是腹背受敌,害怕在利益面前,他只剩下一点点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整整一个早上,路一旬都没有出过家门,也不想打开家门让那些人干扰他的生活,只是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关掉手机,静静地看着墙壁发呆。
他所追求的,便是这样一种人生。
看到新闻之后匆匆赶来的助理,却只能在大门外很远的地方,看着被包围起来的房子,看那些疯了一样的记者,不停地敲着路一旬的家门,还有撞门的架势。
他们有的甚至已经拿出了扩音器,不停地叫喊着,一副势必要把路一旬吵出来的样子。
助理弯着腰,穿过层层的人群,不停地感受着被挤压的痛苦,偶尔还有一两只脚踏在他的脚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然而他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尝试给路一旬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状态,真是愁死他了,这个关键时刻,路一旬也不出来澄清,这个重担就全压在了他身上。
等终于站到门口上的台阶时,不知道是谁推搡了他一把,险些让他摔了个狗吃屎,一把拽住正在敲门的记者,这才站稳了脚跟,结果却收来不善的眼神。
“看什么看,小心我告你扰民。”
然而那记者却嘲笑一声:“这是我的工作,更何况,难道你和我的目的不一样吗?”
“你简直废话,我是路一旬的助理,我当然和你这种狗仔的目的不一样,拜托你口气好一点,否则你就算蹲十天也休想看到路一旬人。”
两个人就在台上争执着,台下却早有人等到不耐烦了,直接单刀直入地围堵了助理,开启了连珠炮模式。
“请问路一旬是不是不敢出来面对,是胆小还是一种默认。”
“为什么身为他的助理,你居然现在才赶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请你迅速联系路一旬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诸如此类的问题,让助理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敢情没有出现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总归说什么都是错的。
“不好意思,得知消息之后我是第一时间往这里赶,但是路上有点塞车。”
“我们路一旬只是一个演艺事业刚起步的新人,希望大家不要给他这么多负担,他很努力,性格也很好,所以和圈子里许多人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昨天的事是误会了,至于什么原因,还要联络范艺璇范小姐才知道。”
刚刚和助理吵架的那个记者很明显是要报复,张口便恶语伤人:“如果只是误会,那有什么不敢澄清的,现在人躲在家里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浪费大家的时间,这个所谓新人,还真是大牌。”
助理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怎么知道路一旬就在家里,你敲门这么久都没人回应,你自己赖着不走你还怪别人浪费你时间,说的好像别人求你去采访一样。”
“现在胆子小不敢出来原来还能找借口,你是不是想说路一旬赶通告去了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凌晨开始蹲点的,早就包围了这里,不管谁进出,都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助理听完这话,只能狠狠地握紧拳头,如今的狗仔,很可以啊。
本来按照公司的安排,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结果突然在凌晨发生异变,助理被匆匆喊去谈话,商榷如何处理,而路一旬却已经开始和大众失联。
“我来就是告诉你们,公司为了避免路一旬受到人身攻击,让他拒绝接受了你们的任何采访,如果你们想见他,就只能拆了这房子,但是刑事责任你们自负,也不要妄想造出什么谣言,如果情况严重,你们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助理扯着喉咙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还不卑不亢,但愿他的擅作主张能让事情的发展好一点,路一旬的闭门不见,也确实让他头疼。
几人就这样干瞪眼,在对望中度过了几个小时,然而助理偏是不松口,反正他的工作就是打杂的,现在路一旬不在,他就是闲人一个,消磨时间而已。
记者们一边想要从助理口中撬出些什么,一边还观察着范艺璇那边的采访动态,当看到采访视频流出的时候,都悻悻然地走了。
忙活了一早上,不仅没看到故事的主人公,事情就已经被另一方澄清了,然而此时此刻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接到的任务是采访男方而不是女方。
助理惊愕地看着主动离开的记者,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过了几分钟后,头条再次更新,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也没有人再关注路一旬了,助理不禁松了口气,瘫坐在路一旬家门口。
而路一旬,早已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他很想念苏瑾若,他不希望自己和任何人产生绯闻,就像他明目张胆地拒绝吻戏一样,他希望自己在等待苏瑾若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他闭门不见,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恶心,觉得那些人的嘴脸恶心至极,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