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路一旬就快要吻上苏瑾若的唇了,苏瑾若仍瞪着两个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路一旬,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攥着衣角,隐隐有推开他的趋势。
路一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偏过头,在苏瑾若右脸上印下一吻。
苏瑾若原本绷紧的身体也松了下来,眼神中的恐慌也变成了愧疚,如果苏瑾若喜欢路一旬,那种眼神应该是失望,而不是愧疚。
“对……对不起,太快了。”
“知道为什么我明知你不会拒绝却还是没有那么做吗?”
路一旬坐在了苏瑾若左侧,拿着饭盒缓慢地吃着,原本好吃的饭菜此刻却让他毫无胃口。
听完路一旬的话,苏瑾若什么也不敢说,她知道一定是自己又无形中伤害了路一旬,可是这并非她愿。
“我要吻你的时候,你在想谁呢?苏瑾若,我快要吻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在害怕,你在想安生。我可以容忍你想安生,可是我不想让你怕我。”
路一旬喝了一口矿泉水,把饭盒丢进了垃圾桶里,苏瑾若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低着头,不是扯衣角就是在玩手。
“以后再也不许对我说对不起,好吗?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强迫你迅速接受我。”
路一旬蹲下身,抬头看着苏瑾若的脸,她紧咬着下唇,眉头狠狠皱起,又让路一旬忍不住自责,本来好好的气氛都让他破坏了。
“我会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女朋友的。”
可是苏瑾若说的是努力做他女朋友,并不是努力试着去爱他。所以路一旬知道,此生,他都注定无法让苏瑾若移情于他。
路一旬勉强地笑了笑,揉了揉苏瑾若的头发,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搂着她,直到球队的人三三两两地回来。
“路一旬,带女朋友了啊。”
上场比赛的时候,一个队员拍了一下路一旬的肩膀,指了指抱着路一旬衣服的苏瑾若,眼神里带着调侃。
“还是先捉急一下你自己找不找得到女朋友吧。”
路一旬冲苏瑾若笑了一下,转过头又使劲捶了一下旁边那人的背。
“要找我也要找个更好看的啊,真搞不懂你,那么多漂亮妹子追你……”
那人还打算说什么,就被路一旬杀人一般的眼神吓到赶紧闭上了嘴。
苏瑾若抱着路一旬的衣服在场外静静地看着,路一旬打球的样子很帅,是整个球场的中心,好多女生都在旁边为他加油,虽然知道结果一定就是他获胜,尖叫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大胆的人吼出了‘路一旬,我爱你’这种话。
要是在没有认识苏瑾若之前,路一旬的反应绝对是对着那个女生邪魅一笑,可是自从喜欢上苏瑾若之后,路一旬每次听到这种话就置之不理,如果有人上前靠近他,他都会立刻变脸。
所以当一群女生围住路一旬并递上毛巾和矿泉水时,路一旬的反应就是黑着一张脸,用强大的气场逼退她们。
“请让一让好吗?我女朋友在那边等我呢。”
这话一说,不知道碎了多少女生的玻璃心,可是路一旬越是这样说,那些人却越是纠缠,非要问个究竟。
“你女朋友是谁啊,在哪儿啊,你骗我们的吧。”
路一旬看着这群人,火气急速上升,又不能动手,苏瑾若其实早就看到了,可是她却没有上前帮路一旬一把,她不是不想承认自己是路一旬的女朋友,只是不想路一旬被人笑话,也不想看到路一旬为了她,做出什么事来。
“我女朋友就是她,抱着我衣服的那个。”
路一旬朝苏瑾若的方向指了一下,所有人的焦点便集中到苏瑾若身上,可是下一秒那些人的反应却是:“路一旬,你骗人也要装的像一点吧,你好歹找个美女滥竽充数啊,她长的那么丑,说出去谁信啊。”
那个人嘲讽的声音很大,苏瑾若听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识地低头,却让路一旬火冒三丈。
“请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也请你对我女朋友客气一点,她就是我女朋友,在我心中,她比你们好看多了,识相的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路一旬生起气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十分吓人,拳头也下意识地捏紧,这种话,他不想听一遍又一遍。
“好了,你不要生气,他们有这种反应很正常。我又不在乎。”
苏瑾若上前,害怕路一旬发飙,迅速握住了他的手,扬着脸对他傻笑,希望能疏解他的怒火。
路一旬看着那些仍然赖在原地不走的人,一把将苏瑾若抱进怀里,吻上她的额头,宣示着两人的关系,苏瑾若短暂地僵硬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那些女生愤愤不平地离开之后,苏瑾若才挣脱了路一旬的怀抱,就在路一旬倍感失落的时候,苏瑾若却把衣服给他披上了。
“运动过后赶紧穿上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路一旬的心情顿时又美好了起来,听话地穿了衣服之后,又赖皮地抱住苏瑾若:“没事,抱着你也不会着凉。”
两人相拥着离开篮球场,自然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那个站在苏瑾若不远处的身影,悄悄隐匿在大树之后,独自享受着那份心痛。是谁呢?除了安生还会有谁呢?
安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吧,也许是想看看苏瑾若好不好,事实证明,没有他,苏瑾若一样很好。
苏瑾若陪了路一旬多久,安生就在苏瑾若身后站了多久。明知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
等两个人走远之后,安生才从树后面走出来,呆呆地看着远方,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的苏瑾若啊,终于成了别人的。
季渺从另一边走出来,看着安生痛苦的样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心痛吗?安生,心痛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样,让你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生看了看季渺,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