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年不死心,又瞪大了眼睛在酒吧里环视一圈,希望熟悉的那抹身影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可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他并没有如愿以偿。
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一颗心始终吊着不能安全落入肚子里。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把许熙言带回去了。现在许熙言是唯一一个知道苏温暖去了哪里的人,于情于理,现在他都应该带许熙言回去。
将许熙言送到了医院里,叫了最好的医生来看许熙言,并且吩咐手下的人继续找苏温暖的下落。
“少爷,夫人只是服用了少量的安眠药,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醒过来了。”一个满脸掐媚的男人,弯着腰身看着许瑾年,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眼角的皱纹也现了出来。
许瑾年的眉头蹙起,冷言纠正他的话:“她不是我的夫人。”
男人有些尴尬,只好扯开嘴角强颜欢笑,用眼角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许瑾年,生怕自己又惹到了这个阎王爷,连忙退到一边当个隐形人。
男人是个在医学界颇有威望的医生,但也只是颇有威望罢了,因为人品的问题所以一直不能获得大成就。刚才得知慕达集团的总裁来了医院里,怀里还抱了个女人。
众人都传那女人是总裁的老婆,他也就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如果和慕达集团的总裁交好了,那自己离飞黄腾达的日子还远吗?
于是在看见许熙言之后就立刻将许熙言当做许瑾年的妻子了,所以才会称许熙言为“夫人”,谁知道他运气不好,一下子就触到了许瑾年的逆鳞。
许瑾年直直盯着病床上,被白色被子和白色床单包围住的许熙言,恬静的睡颜在洁白颜色的衬托之下显得异常甜美。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许熙言你到底想做什么?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对你下狠手之前,你还是先离开我的视线周围一段时间吧。
这样想着,他立刻打电话叫人定了一张明天早上飞往美国最早的航班,只等许熙言一醒来,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就可以出发去美国了。
皇家大酒店,顾时尔在顾时一的连打带骂的淫威之下,从铺了鹅毛地毯的地上起来,揉揉有些痛意的屁股,朝一旁站着的顾时一投去一抹幽怨的眼神后,才静下心神去看苏温暖,
顾时一接收到了自家老姐传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尽显绅士风度:“亲爱的老姐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顾时尔拿着听诊器的右手猛地一抖,对她的小翘臀毫不怜惜地用脚踢,这算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放心吧你的小娇妻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安眠药吃多了。”顾时尔将听诊器收回白色的医药箱里面,朝顾时一说道:“不过……”
她的话语稍微停顿,目光落在苏温暖的肚子上,又看到顾时一那张灿烂的像一抹阳光一般的俊颜,瞬时变得有些复杂。
顾时一的身子微颤,很想知道老姐那又含担忧又含兴奋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做什么让老姐变得不正常的事情,于是好奇地问她:“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变态的癖好……”顾时尔望着他的眸子有些惊讶,嘴里喃喃自语着:“不过身为你可爱可亲的老姐是不会反对你的啦,只是你还是要注意一点的,毕竟这小姐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呢。”
顾时一听完她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正想嘲笑她的脑子又想歪了,却又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一处异常。在脑子里想了想后,忍不住讶然道:“你说,她怀有身孕?”
“你不知道?”顾时尔一张嘴张得老大了,可以赛得下一个拳头。天哪,自家老弟实在是奇葩界的一根奇草,初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了一个怀着宝宝的女人。
不过她想一想,觉得顾时一也没亏啊。只不过是睡了一夜,老婆和孩子就都齐了,孩子也可以不用自己生,这种买一送一的好事谁一生能遇到一次?
顾时一看着顾时尔那猥琐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了,朝她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觉得自己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清楚,免得她又在胡思乱想。
“你赶紧把你满脑子的黄色思想给扼杀了吧,我跟她之间根本就不让说,而且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在酒吧里遇到了她,见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就把她带到这里了。毕竟一个女人在那种地方睡着了是件很不安全的事情嘛。”他无奈地解释道。
“所以说,你捡了个老婆回来?还捡了个儿子?买一送一咩?”顾时尔的眼睛“噌”地又亮了起来,将一盏开了电源的电灯,
顾时一感觉自己要吐血了,究竟是为什么,自己这么聪明,而自家老姐却傻得出翔?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呢?
这绝对是智商问题!
“你的世界观是不是有问题?我说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他受不了了,终于朝她大吼道。
见他发火了,顾时尔摸摸鼻子悻悻然地说:“好啦我知道了。”
哼,他继续翻白眼,朝顾时尔表达出了自己无语愤怒的心情之后,目光一转,又回到苏温暖身上。
此时苏温暖的周身好像围满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烟雾,为她那张俏丽的脸庞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顾时一心下暗道一声有趣,他最喜欢挑战新的事物了,越是神秘他就越要弄清楚。
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和大明星一起在酒吧里喝下安眠药。这样的事情一听就很奇怪,但却是完完全全过去了他的兴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个怀有孩子的女人喝下安眠药?她是一心求死吗?既然求死的话,为什么要把地点定在酒吧里?特殊癖好吗?
他被自己一个接着一个涌上来的问题折磨得脑袋发疼,第一次感叹脑子太发达了也不好。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看向顾时尔,问道:“她吃了很多的安眠药吗?”
顾时尔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一皱,显然和顾时一想到一起去了。安眠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特别是对于孕妇来说,是属于能不碰就不碰的东西行列。
当然,只要是一个脑子稍微正常点的孕妇都不会去吃安眠药,除非是患有什么深度深眠症或者是抑郁症之类。
“放心吧,也不算太多,对小宝宝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应该会睡得久一点。”她说着,又仔细检查了苏温暖一遍,才放下心来。
只是没想到,顾时尔说的“会睡得久一点”竟是这么久,原来苏温暖一睡就是整整的三天三夜。这时间之久,久得顾时一又往顾时尔的屁股上踹了好几脚,差点以为苏温暖就这么永远地睡过去,不会醒来了。
然而苏温暖睡了三天三夜,那边的许熙言却是早早地就醒了。只是许熙言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任何人跟她说话她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连许瑾年也是一样。
无论许瑾年怎么问她,她也不愿意开口说苏温暖究竟去了哪里。
坐在沙发上的许瑾年脸色黑如锅底,眼袋隐隐泛着乌青色,像是十几天没睡的模样。一双眸子含着震慑人心的戾气,使人不敢与其对视一秒钟,生怕那样可怕阴沉的眼神会把自己给吞没了。
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没有收到过一条关于苏温暖身在何处的消息,除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整个南山市早就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连苏温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他现在就关心的问题是那天在地下酒吧里,许熙言究竟跟苏温暖说了什么,才会导致苏温暖现在下落不明。
从许熙言醒来到今天,三天内许熙言愣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过,似乎是笃定了许瑾年一定会问她关于苏温暖的问题,而自己只需要一直保持沉默,许瑾年就拿她没有办法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许瑾年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
其实许熙言心里也很惊讶,苏温暖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她可以很肯定地说,那天在酒吧里苏温暖确确实实喝了放有安眠药的啤酒,最后也和她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只是后来许瑾年赶到酒吧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找到苏温暖,她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估计在她们两个人都睡着的时候,有苏温暖的熟人看见苏温暖了于是将她带回去了,又或者是哪个色心大起的男人将苏温暖带进了酒店房间里翻云覆雨了。
如果非要说一个可能性的话,她宁愿相信是第二种可能。苏温暖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益处,现在人找不到了,对她自然是有很大的好处,也可以省些力气亲自动手去将苏温暖消灭在许瑾年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