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尘沉思片刻,眉头却是微皱:“对于复活这件事,司言家也没有太多的记载,同样是一知半解,但我在宫中古籍中看到了许些记载,虽说是不知真伪,可还是有它的可信之处。您说前辈把本源之力封印在了天灵山,那就应该先提聚他的灵气,铸就魂体后,让他与我们能有所交谈,再做询问。”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千漓本是希望来潮,可突然心中却又一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是这样时隔千年,再强行提聚他人灵力的话,是需要一件相同属性特征的事物为引的,这,也只有血脉传承才能达到这个要求吧,我们又拿什么去赌呢……?”
“我可以啊,我就是司言家的后代,用我的血液献祭一定可以将前辈的灵气唤回来!”
“可是,这是需要贡献大量血液,才能覆盖子怜灵气散步的地方啊,你真的想好了吗?”
“为了复活前辈,这些又算什么。”
“谢,谢谢你。”
葱葱的竹林上方,几道身影快速闪过,朝着北方飞速驰去,不顾多大,多凶猛的风,一直向前,只是一丝微弱的灵力护在外层,不过是减少些阻力罢了,显然是故意的留出很大余力,剩下的应该是另有所用了吧,弄得风把他们的发丝吹的都涣散了起来,缭乱的挡在眼前。然而,这一行人正是由千枫带队,“救出”司言尘的。
脚下景物飞速略过,现在,什么都不能再阻挡他们和伙伴重逢的冲动,无论什么事物,都无法在他们的脑海中停留,因为,此时他们的心里,只剩下两个大大的字——朋友!
沉寂,只有一片沉寂,谁都没有吭声,这是他们对与司言尘再度并肩作战的向往,和尊重。
远处的天灵山端却亮起了一阵强烈的血光,一直持续在那里,久久不散,这一举动,再次让他们本就波涛起伏的心颤动了。千枫等人不约而同的猛的抬头,加快脚步,向山顶奔去,可是他们却特别清晰的感觉到,越接近这红光散发的地方,逼向他们的压力就越大,甚至是压迫的人难以喘息,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伫立于常人之上,两个身影盘膝浮在空中,金阳蓝月就那么在他们的背后闪烁,司言尘变得愈发虚幻了,就像光影那般缥缈无形,那苍白的俏脸,只是单单纯纯的看着,就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了一种怜惜的感觉。
他的双眸紧闭,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身边的天空已然被染成了血色,随着距离的变化,颜色也渐渐的淡下去,再延伸到数里之外,才恢复到正常天空的蔚蓝。
而就在这几里血色蔓延的范围内,就连千枫几人都像雕塑一般无法动弹分毫,他们虽然身在远方,却又何尝看不出出司言尘现在是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可是,在这时,在这一片茫茫的血色之中,却出现了一缕银光,然后,那银光变得越来越多,聚集的也越来越快,是司言怜的本源之力终于被召唤了起来!
这些银色的气体,刚一触摸到空气,再加上司言尘的引导,就飞的向千漓汇集了过去,以她的额头为起点,再向她的体内渗入。轻柔的银光覆盖了千漓体内的每一个部分,将她整个人都渲染成了银色。
然而,司言尘背后金阳的光芒却是越来越黯淡,又依旧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不愿就此被扑灭,再随之陨落,争得每分每秒,照耀着前方,诉说着对未来和先祖复活的憧憬,面庞中,尽是满足。
而千漓背后的蓝月光芒却是愈发耀眼,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最后一道的银光向天体内融入,再融入……
千漓只觉得自己仿佛浸入了一池温润的泉水之中,暖融融的感觉包围着全身,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封存在灵魂的最深处。
这里是享受着美好,可司言尘却就是那么直愣愣的坠了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溅起卷卷尘土,昏了过去。
他,用自己的血液为引,凝结司言怜散步在天灵山上的灵气,却又全部灌输到了千漓体内,为了让司言怜复活看到一丝曙光,为了不让羽风国就这样平淡的沉沦,他选择了最激烈,也是最为决绝的方式。
千枫不能,千漓不能,但是他,就是那样抱着可能被抽去灵魂或是断送性命的念头,抱着羽风复国的希望去做,去闯。他做到了,他用自己炙热的信念,铺写着一首生命之歌,他,也再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这个神圣的仪式,就这样结束了,记忆和灵魂的相接,让千漓和司言怜再也不分彼此,真正的成为一体。
然而,司言尘却因此变得脸色苍白,心跳微弱,生命气息即将就要消失,千枫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种伙伴同心的疼,感觉到了司言尘的痛苦,他不能再晚,不能一错再错,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所有的灵力都汇于他一身,猛的加速,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便风尘仆仆的扑到了司言尘的面前,大声的呼唤几许,可他却依旧没有动静,时尘,醒过来啊!
因为千枫还不了解这些,或许他心目中的他还是时尘吧,司言尘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是陌生,而又不能置信的。
见司言尘真的失去了意识,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盘膝坐在他的身后,双掌击向他的后背,坚韧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通过千枫的手掌向他体内流去,灌输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持续了好久,才看到司言尘的脸上有了那么一丝的血色,千枫这才气喘吁吁的收手,再摸向他的手腕时,已能感觉到脉搏轻微的跳动。
解除了司言尘的生命危险后,刚想起身带他离开,却见到了空中的千漓缓缓睁开了双眸,冷眼看向了他们。算是经历了一次升华,她的眸子,更加令人感到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