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盯着我时，李成如往常一样嚣张：“王文佳，这一次算你厉害！不过我们走着瞧，我可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对付你。”
“很好。”我没有回答，沈复抢先微笑着看向李成：“你刚才说的话，我全部都录了下来。如果王文佳真的出麻烦，我想我们第一个需要找到你。”
“你！”李成没想到自己被沈复摆了一道，满脸怨恨的盯着沈复：“你这么维护王文佳，你们之间没一腿，有人信吗？”
“什么样的人，就看到什么样的画面。你内心污浊，我无话可说。”沈复听李成说话难听，脸上的笑容收起。
沈复不笑时，神色十分骇人：“我这是给王老师面子，才容忍你这种人。可如果你嘴巴里继续这么不干净，我不见得是否会继续忍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威胁李成。我听在耳中，觉得大快人心！
李成这种恶人，就需要更厉害的人打压他，才能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李成心有余悸，扫了我一眼。不想自己落入下风，装的肆无忌惮的冷笑一声，快步从我面前走开。
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忙跟在李成身后叫道：“记得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还有我在这里提醒你，过两天你抽时间我们去离婚。如果你不到场，我也只能起诉你！”
我不想一直被李成要挟，只要我们的婚姻在法律上还被承认，我就永远要被李成威胁。
这一点让我不安。
趁着现在挫败了李成的锐气，能够早些离婚，对我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李成听我这样开口，本打算离开他，转身神情阴鸷的盯着我看：“王文佳，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从我手里逃走！离婚，连门都没有！”
李成觉得说话不解气，上前用力抓我的手腕，逼着我和他对视：“王文佳，只要我们没离婚，你就一直是我的女人……”
“拿开你的脏手。”沈复上前，大概是厌恶李成。并未和李成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面沉如水，像是生气了一样。
李成不知悔改，不屑的看向沈复：“刚才在法庭上还说你们是清白的。呵呵，现在赶紧当护花使者保护王文佳，说你们没问题，谁信啊！”
李成说话向来难听，只要是为了他个人私欲，没有什么是他说不出来了。他随口污蔑他人，完全不顾及事情本来的立场和缘由。
我不想辱了沈复的清白，恼怒着反驳：“李成，管好你的嘴巴，不要胡言乱语。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刚才在法庭上，你是没有受到教训对么？”诽谤的罪名，他是不是已经给忘记了？
听到这里，李成神情露出几分忌惮。他装腔作势习惯了，这时候还装出颐指气使的冷笑一声：“反正我们之间没完。你收起你那嫁入豪门的梦想，我们走着瞧！”
说完放肆张扬的话，李成畏惧的扫一眼沈复，快速消失。他再胆大妄为，也是怕沈复的。
我见李成离开，脸色难堪：“抱歉，他这个人，有些……”我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李成。
遇到他，已经是这辈子最糟糕的事情了。还要再绞尽脑汁形容他，简直是折磨。
沈复皱起眉头，看向我的眼神有几分探究：“你一直以来，过的都这么不好吗？”
这话像是一记重拳，瞬间击中我的心脏。我难堪的垂下头，没错，我是过的很糟糕。
只是没想到，这话能从沈复口中听到。我所有丢脸的事情，大概都被沈复看的清楚。我在他眼里，大概是小丑一样的存在吧？
我勉强笑笑：“是啊，遇人不淑。”
只能这么说。
沈复陷入沉默，跟着说了一句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我面无表情的摇头：“没事，我都习惯了。我时常告诉我自己，这么难的关卡我都度过了，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止我。”
感觉自己活的太艰难的时候，总是要喂给自己一点鸡汤比较好。
沈复露出一抹诧异：“你真是一个奇特的人。”
奇特？我还没有听人这么形容人。这形容词对人来说，可以随便拿来用么？我脸上露出几分困惑，迟疑片刻，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我不想再去了解他了，现在我都足够管不了自己这颗心。
我们还站在法院外，气氛有些尴尬。我轻轻咳嗽一声，打算活跃气氛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紧张的看向沈复：“我能要一下你今天律师的联系方式吗？”
沈复看着我，神色不解：“你要起诉你的前夫？”
其实前夫这个说法十分不准确，因为我和李成还没有离婚成功。不过在我心里，想要急切和李成撇清关系，有些时候才会情不自禁的这样开口。
没想到沈复看穿了我的心事。我停顿片刻，有些难堪的点头，告诉了沈复原委。我想要和李成离婚，不想他再造谣惹是生非，诋毁我的名声。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就再也不能限制我的举动。
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期待。
沈复沉吟片刻：“起诉的理由呢？”他认真起来：“想要离婚，必须有理由。虐待，婚内出轨。只有掌握了证据，才能提出离婚。不然，只是无妄的申诉。”
他话说的直接，相当令我难堪。
可沈复说的没错，我需要掌握证据。我不知道换一个律师，还能不能达到我的目的。至少目前看起来，今天这个律师，手段很不一般。
我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我思索片刻，不知道是否可以用男方不举来起诉。只是这种理由有些大略难堪，我不好当沈复的面说出口，只好含糊着解释，自己有证据。
沈复点点头，也不再追问，把刚才那个律师的名片给了我。
名片拿到手的瞬间，我又有些尴尬：“这个律师，收费贵吗？”感觉能被沈复用的人，要价一定不会便宜。
目前来说，我没有什么钱能去支付费用。
沈复扬眉，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被沈复看的难为情，垂下头时神情落寞：“我只是问一下。”
就算真的太贵了，我也要咬牙用这律师。至少这律师强很多，一定程度上能帮我胜诉。
沈复见我神情为难，立刻从我脸上移开目光。不过我垂下头时，还是听到沈复的一声轻笑。
带着几分轻松，并不是要嘲笑我。
我不知道沈复为什么要笑，也不好开口去问。恍惚着听到沈复在我头顶再次开口：“放心，费用我来帮你出。”
“可是……”我受宠若惊的抬起头：“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可我现在已经牵扯其中了。”沈复对我讲道理：“你的前夫，诋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声。不但损伤了你的名誉，也影响我的生活。能够尽早解决，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沈复说的很有道理，见解独到，也由不得旁人反驳。可我听他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心里却难免觉得失落。
沈复见我一直默不作声，有些奇怪的问我：“你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谢谢你。”我慌乱低头，一颗心乱的不成样子。
他的安排没有错。
如果真的哪里出了问题，也是我在遇到他之后，被打乱的生活轨迹出了错。
可真的当我见到金律师的时候，他太过直接的态度还是让我难为情。
金律师看向我时神情顾忌：“您真的只是打算，用他不举来起诉离婚？”他眼神里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好像是在控诉我，不该用这个理由去嫌弃别人一样。
我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只能忍着满心尴尬，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金律师听的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问我：“那些证据还在吗？”他说完之后，右手轻轻敲击桌面，有些为难：“不过也用不上。因为这些不是直接的证据，并不能来起诉你丈夫……虐待乃至出轨。”
所以我上一次，才会败诉。
金律师是帮我恢复名誉的律师，是沈复聘请来帮助我的。他是金牌律师，我以为金律师会胜券在握。
只是我心里也清楚，以这样的理由离婚，是有点不切实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头露出满脸失落。
金律师大概是察觉到因为他气氛才变得尴尬，赶紧咳嗽一声，开口缓和气氛：“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虽然没有必胜的决心，可总归是要尝试一下。只是证据还是太少，只能期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太当真，反倒会出错的。”
我感激的看向金律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专业人士面前，我想说的话，都显得有些多余。
从金律师的事务所出来，打算打车出门回沈复的别墅时，发现沈复的车子就停在事务所外面。我怀疑自己看错了，有些迟疑的上前。
我刚走到车前，看到沈复摇下车玻璃，他露出一抹淡淡笑容：“上车吧。”
沈复的笑容太温柔，晃的我心慌意乱。
沈复看起来，好像是专门来接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不想自己看起来太小家子气，还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