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沫陡然怔住，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可是……这两个不同，宁学长是真的喜欢你，他跟齐晴在一起也是身不由己，孩子生了他也能养得起，负担这个责任跟再重新追你应该没什么冲突吧？”
莫楠冷冷嘲讽笑了一声，“那他不如结了婚再离，离了之后再来找我，那样我可能还会觉的他光明磊落，即便给那孩子当后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我看不上他这种行为，心里也越来越反感。”
“……”
乔以沫垂眸不再说了。
莫楠的话，她不认为有错，甚至觉得很有道理，至始至终她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种时刻的理智可以凌驾于感情之上，即使她心里还对那男人存留者一点念想。
……
两人回了乔家。
前脚刚进家门，傅司年的电话就打来了。
乔以沫看看时间，想着他大概是下班了，按下接听，声音几乎是秒变温柔，“司年。”
一旁的莫楠直接对着天花板翻了几个大白眼。
她很难想象这女人若是有一天真的离开了傅司年，会怎么样？
其实乔以沫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抱着手机回了卧室，乖乖的听着男人的声音。
“去哪了？”
乔以沫怔了一下，无奈一笑，“你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呢。”
身边时刻有人跟着，她还能说的了谎吗？
男人轻描淡写，“我喜欢看着你撒谎。”
“……”
乔以沫怎么听不出这话里藏了多少讽刺。
是喜欢看着她出丑还不告诉她呗？
“跟莫楠去了商场，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记者，就这些。”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沉着有力，听不出什么喜怒，“那种地方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着你。身子不便，就不要一个人折腾。”
“以前也是我跟楠楠一起去的，你现在倒是突然多了不少时间。”
女人握着手机，微微低下脑袋，声音依旧很轻很软，但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手机那边突然陷入沉默。
乔以沫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那话她是故意说得，也的确是多了几分埋怨的味道。
她知道他听得出来，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要生气了吗？
男人醇厚低淡的嗓音里多了一丝深沉，但还是没有任何怒火，“乔以沫，你突然回家，突然生闷气就是因为这个？各种变着法的讽刺我疏离我也是因为这个？我以前对你很不好，现在突然对你好，让你觉得是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
乔以沫没说话，粉唇渐渐抿紧，心脏也缓缓揪在一起。
男人轻笑了一下，“看来裴谦是说对了。”
裴谦？
乔以沫眼神微变，他果然专门询问了裴医生。
片刻，她垂眸淡笑，“裴谦是不是告诉你，孕妇情绪很不稳定，我一失控可能就不要了这个孩子？所以……你现在是在忍着怒火跟我说话吗？”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明显沉了下去。
几秒后，他才低低一笑，“我是不是在忍着怒火，你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
女人脸色倏然一变。
连忙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并惊讶的道：“你来我家了？”
男人也没多解释，淡声道：“收拾东西下楼，爷爷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让我今晚带你回老宅。”
“……”
乔以沫一下握紧了手机，爷爷都知道了？
见她不回应，此时正坐在车里的男人重重的眯起眼睛，似乎真的在憋着怒火，沉沉到：“乔以沫，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不然我会到楼上抓人。”
女人心中一紧，咬咬唇，“好……”
三分钟后，乔以沫也只是收拾了一个小的背包，对着客厅里的莫楠说了一声，“他在下面，我现在要回老宅。”
莫楠愣了三秒，随后大声惊叫，“你说什么？傅……”
乔以沫极快的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小声点，不能让爸妈知道他在楼下，我先下去，等一会你就跟他们说我突然有事回碧水云居了。”
反正有司机接送，只要说明一下，他们也不会怀疑。
“呜呜！”莫楠被捂着嘴，点点头。
乔以沫放开她，她立即道：“看来你爷爷是要知道了，那明天是不是要有大事发生？”
傅老爷子的威严在整个江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得了梦寐以求的曾孙，傅司年说话估计都不管用了。
乔以沫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没好气的低声道：“你的脑子还是先用来应付我爸妈吧，别乱想那些没用的，我先走了。”
怕男人真的上来抓她，没等着莫楠回应，就匆匆开门下了楼。
黑色豪车停在公寓楼下，乔以沫都不用找了，拉开门就感受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分不清到底是车内的冷气还是男人身上，她瑟缩了一下两肩，低着头钻进了后座。
“开车。”
冷沉的两个字，让女人小心脏猛地撞了一下，没坐稳的身子极快的就要倒下。
男人手疾眼快的单手拖住她，俊脸绷紧，薄唇撩起就骂，“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毛躁？”
女人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颤颤巍巍的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也只敢在电话里跟他耍个小性子闹个小脾气，真到面对面，顿时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男人扣着她的腰将人固定在自己身边，低低嗤笑，“你本来不就觉得我是在忍着怒火吗？这句话问的是不是有点多余？”
女人立即认怂，笑嘻嘻的仰着小脸，卖乖的道：“我刚刚那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早知道就不说了。”
“不，你应该说。”男人俊脸上的笑容略显凉薄，抬手捏着她的脸蛋，嗓音低沉浑厚，“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原来还藏了那么多心思。是不是今天不说，你就打算一直憋在心里，然后找个时间，去医院把这孩子弄死？”
“……”
乔以沫猛地吞了一口水，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笑容僵硬的猛摇头，“怎么会，反正说不说都一样，还能憋出病来？如果会，我大概早就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