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伊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师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于是,邓云继续追问道:“伤害你?那到底是谁干的啊?有没有报警?”
贺伊摇了摇头:“我直接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没来得及报警。”
闻言,邓云立刻掏出手机:“那还等什么,赶紧报警啊!”
说完,他便拨出了报警的电话,这时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把夺走了邓云的手机:“别报警。”
听到他的话,贺伊与苏岳云都震惊得向他看去,贺伊皱着眉头,没有讲话,而一旁的苏岳云却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爱而不得,恼羞成怒要伤害小伊,然后被周老师拦下来了?”
贺伊闻言,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沈希拿刀伤了周老师。”
苏岳云更加惊讶了:“那个疯女人?”
言群皱着眉头:“苏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贺伊冷笑一声,看向言群:“那个女人伤了我们的老师,还不能让岳云说她两句了?更何况,难道她没疯么?”
言群无奈地看向贺伊:“你一定要这样说话么/“
贺伊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走到邓云面前:“师兄,那个伤人者是个精神疾病患者……”
闻言,邓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怎么办?”
贺伊也很不甘心,但是她只能叹了一口气:“先等老师醒过来吧,最起码她的经济赔偿责任不可能免除的,等老师醒来,听听看他是怎么意思。”
邓云知道她说的有点道理,于是,也只能点头赞同:“那好吧,我们先进去看看老师。”
于是,贺伊与苏岳云便带着一众师兄师姐走进了病房,完全没有再看言群一眼。
言群迟疑了一下,追了上去,拉住贺伊的手腕:“周医生他怎么样了?”
闻言,贺伊不耐烦地看着他:“死不了。”
说完,她便甩开了言群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病房,去探望周一然了。
言群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立场留在这里了,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走进病房,贺伊看到了带着氧气中仍旧出于昏迷状态的周一然,心里升腾起了一丝酸涩:“老师……”
虽然他们都是学医的,但是周一然是他们亲密无间的师长,所以看到他这样样子,其他的学生也忍不住会有些心酸。
苏岳云环视了一圈,率先站了出来:“周老师的伤虽然凶险,但是经过治疗已经没有大碍了,各位师兄师姐不用难过,等过了这几天恢复期,他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
闻言,其他人都点了点头:“那就好。”
贺伊是其中心情最低沉的一个,因为如果不是为了她,周一然现在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对沈希的怨怼越发强烈起来了。
苏岳云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苏岳云的声音,贺伊勉强回神,摇了摇头:“没事儿。”
又站了一会儿,他们都清楚恢复期的病人不能被打扰太久,于是,便纷纷告辞了,只留下贺伊与苏岳云在病床里看护。
第二天,贺伊正在病房里面看护着周一然,忽然接到了邓云的电话,她迷迷糊糊地接听了:“喂,师兄,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邓云愤怒的声音:“今天那位姓言的病人预约了来复诊,但是今天陪同他来的是,昨天在老师病房外遇到的那个男人,他还指名道姓地要找你,我们说你回去休息了,不过他似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打给你问问你的意思,要见他么?”
闻言,贺伊迟疑了好久:“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便放下了电话,赶到了研究所。
一走进研究所,贺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厅里面晃悠着。
贺伊的脚步声惊扰到了他,言群立刻转过头,又惊又喜地看着贺伊:“小伊,你还是愿意来见我的,我就知道。”
贺伊侧身躲开了言群热情的伸出来的双手;“我来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看着她的表情,言群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想说什么?”
贺伊看着他:“沈希伤了人,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么?”
闻言,言群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可以代替她给周医生做出赔偿。”
贺伊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送医及时,老师现在可能还无法脱离危险,你想用钱就打发了?”
言群有些为难:“那你们还想怎么样?”
贺伊厉声说道:“自然是等周老师醒来,你亲自押着她,来给老师道歉。”
闻言,言群也有些不能接受了:“你说什么?”
贺伊冷冷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她道歉!很难以理解么?”
“这……可是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我们的要求啊。”
贺伊扭过头:“这个我不管,你如果不能让她道歉的话,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吧,她虽然是精神病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责任都不用承担吧,而且像她这样伤过人的,恐怕也要强制被带走治疗吧?你如果忍心的话,那么我们就干脆对簿公堂吧!”
说完,贺伊便转身准备离开,言群连忙拉住了她:“你一定要做得这么决绝么?”
贺伊转头看向他:“不是我决绝,是沈希,和你,一直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