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较,还不觉得,如今两孩子放在这么一起,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如高洁的白云,和低贱的烂泥一般,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次比赛的夺魁者就是福王府的朱悟小王爷!”太监尖细的声音悠长而高亢,却第一次听起来这般悦耳,众人也觉得朱悟这一次的获胜,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儿!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殿下站了出来,刚刚儿子受罚,他都不发一言,如今站了出来,定然是善者不来,来则不善了。
果然太子朝着上席的皇帝陛下,恭敬地拱手行礼后,才将目光投向一旁静候的朱悟道:“父皇这次将这比赛的胜利判给朱悟小侄儿,我没有意见,首先我要恭喜侄儿,文韬武略可真是样样精通,可喜可贺!不过嘛……”
太子话锋一转,却阴测测的笑了笑,笑的朱悟觉得表皮有些发麻,他的这个太子伯伯,可不是刚才那个傻愣子朱文,他可不好对付!今日此事儿只怕不能善了!
果然,太子阴笑道:“我家文儿,虽然顽皮不知分寸,欲伤害贤侄,那是他的不对,受罚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儿,不过嘛,贤侄也曾出手想伤我孩儿,若是不加以惩处,岂非显得不公道?”
“太子殿下,福王府的小王爷根本就没有伤到人,这何来处罚一说啊!”人间只有公道在,那些大臣们虽然有些不屑,太子殿下堂堂之尊,去为难一个小孩,但毕竟君臣大义在前面摆着,大臣们倒不好说什么,但有些高辈分的皇亲中,还是有人敢不卖太子爷的账,一位老皇叔看不过眼站起来声援朱悟道。
太子抬了抬眼,轻蔑一笑道:“原来是皇叔啊!不错,他是没有伤到人,可我的文儿同样也没有伤到人,他不是也受罚了!”
朱悟可不是等着别人可怜的可怜虫,他虽然稚嫩,却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他首先向太子行了一个礼,才朗声道:“太子伯伯,文哥哥受罚,那是因为他想拿鞭子打我,而侄儿只是想拿鞭子打一下哥哥的坐骑马而已!也要受罚吗?难不成在太子伯伯的眼里,我们朱家子孙能和畜生等而论之?”
好口才!好文思!众位围观的大臣们,若不是碍于形势,都想为朱悟击掌喝彩了,一席话,将太子僵的死死的,鞭子印记都在马身上呢?要是朱悟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打马,而不是打人,太子也拿他无可奈何!
打马和打人当然不能同日而语,除非太子殿下默认下整个皇室成员还不如畜生!这当然是绝无可能的事儿!
太子的脸果然顿时僵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盯着朱悟片刻,那眼神恨不得将朱悟吃进肚子里,方才解恨!
而朱悟则是异常平静的看着太子,在挥出马鞭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为自己谋好了退路。他知道已朱文贪生怕死的性格一定会躲开这一鞭子,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打人,而是再击打马背的同时,将朱文的脚轻轻的勾了一下,这就是为什么骑术高超的朱文,会狼狈的被坐骑拖得满场子跑的原因!
结果,正如他所料,他赢了比赛,朱文颜面丢尽,自己安然脱身!
太子望着朱悟,心中却是极度的抓狂,堂堂的太子,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让一个小孩儿给吃了瘪,叫他以后如何统领群臣,威严岂不丧失殆尽,所以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这小子惨败!知道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太子往前一步,咧嘴一笑道:“侄儿好口才,朱家人才辈出,难得有如此聪慧的后辈,可惜啊!可惜啊!聪明机智不用于正道上,却是暴殄天物……”
太子做出极为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刚才你是想打人,还是想打马,瞒得过众人的眼睛,可瞒不过孤的眼睛,孤亲眼看见你拿着马鞭去袭击朱文!”
以太子的角度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朱悟的小动作,更不要说能分清朱悟这鞭子想打的是人,还是马了,他如今站出来这么般说,就是以他的太子身份来压人,硬是要以鹿指马的冤枉朱悟了!
果然太子这么一提出来后,他一党的一些大臣们也开始违心的指认朱悟的行径。
“臣当时好像也看见来着!”
“臣也仿佛瞧见……”
“好像,仿佛、莫须有?”朱悟平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演,他深深的感到无力和心寒,原来有些事儿,不是算计无漏就行,不是完美无缺就行,还有一种手段叫“强势”,自己薄弱的势力,如何和根深叶大的太子一党相提并论!
当然也有些公道之士,开始替朱悟反驳,虽然明显人数要少很多,毕竟敢当面和太子作对的人很少!有些人就是有这个心,也不敢!
朱悟没有理会两派人的争论,他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他需要知道皇爷爷是什么态度,不管下面的人争论的如何厉害,但他们毕竟是臣,最终有决策力的人还是一国之君!
朱悟再看皇帝,皇帝同样也在看朱悟,太子这般“无耻嘴脸”是皇帝之前没有预计到的,看来自己的这个储君,这些年来,心胸是越发的“狭隘”,以前的他至少还需要伪装一下“君子”的面孔,一如当年和老七之间的隔阂,可如今看他兴师动众的对付一个孩子,看来他是准备连最后的“遮羞布”也不要了!
皇帝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对太子已经失望透顶了。若不是还需要用得着他的地方,他真想将这个犹如妇人一般“睚眦必报”的太子,一脚踹到九霄云外去!可如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