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没事儿吧!”朱馨一路小跑出来,一缕散乱的头发梢还带着晶莹的汗珠儿,可见跑的很急。
见到朱悟身上的血迹,两眼一红,连串晶莹的泪珠儿便滴落下来,朝着伤口,用樱桃小嘴呼呼吹了吹,心疼道:“很疼吧!有没有抓到那些刺客,敢伤害我老哥,本郡主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你没事就好!”朱悟见到朱馨活蹦乱跳的朝自己跑来,心中更是欢喜,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守护在一起,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为了家人能有安稳的生活,能将这种幸福延续下去,就算前路有多么的坎坷,他也会一直无畏的走下去。
太医为朱悟诊治,虽然不过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内腹,但老七和崔鸢还是嘘寒问暖的天天陪伴在朱悟窗前,而朱馨也一改大小姐的刁蛮任性,端药递水,忙的不亦乐乎,一家人相亲相爱,感动了朱悟的心,却刺痛了朱孝的心和眼。
为什么他可以享受父母的疼爱,兄妹的关切,而自己这二十几年来却是孤独无依,三岁以前到,他就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母亲也天天的和那些姬妾们相互争斗,不亦乐乎,从来也不会关怀自己半句。可是他总算还是有一个娘亲。
后来父王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正妻崔鸢。也就是这个当着众人之面,好不掩饰自己对儿子疼爱的父王,却将自己一脚踹翻在花圃边,那是自己见到父王的第一次。
后来母亲“自杀”了,自己就变成没娘的孩子,虽然崔鸢时不时“假惺惺”的对自己进行关怀,可是自己不稀罕,因为下人们都说是她杀了自己的母亲。他恨死了她,又怎么会接受她的虚情假意?
接着后来……
乳娘没了,自己也掉入河里,再接着他被救了,扔给了以前府里的依兰姨娘,然后和这个母亲的死对头长到了十五岁,她除了咒骂崔鸢和自己娘亲等女人以外,就是不断的强调,让朱孝为自己报仇……
以前朱悟觉得这些所谓的关爱,亲情,自己都是不屑一顾的,他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可是当入了福王府,看到老七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温馨场面时,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深深的刺痛了。
为什么都是一个父亲的儿子,境遇居然是天差地别。朱悟这小子从小生长在蜜罐里,权势、宠爱一样不缺,自己呢?穷光蛋一个,一无所有,这不公平,所以朱孝发誓要将一切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夺回来!
太子府
“怎么失败了?”正坐在主位的太子,眉色间闪过一丝恼色,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厉声的斥责道。“还以为你是个人物,结果和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一样的蠢笨不堪!”
朱孝抬眼看了看太子,敢瞧不起自己?居然将自己和那些低贱的奴才相提并论,别忘了你我血脉里都留着一样的血统,我低贱,太子殿下你也高贵不到那里去。
若不是现在,要借助你的势力,我又何须受你的窝囊气?强自按下心中的恼意,朱孝平静的答道:“朱悟这小子很谨慎,他的身旁一直跟着暗卫,那些人的功夫很好,而且这次算他命不该绝,附近军营的兵士及时赶到,所以咱们的计划才会功亏于溃,不过,请太子殿下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善后工作,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的。”
听说将自己撇清了,太子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这个朱孝还算是一个不太笨的“工具”。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一次失败了,咱们在图谋下次就好了!”朱孝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太子却冷冷一笑,故意奚落道:“是啊!朱悟是福王府的唯一嫡子,老七自然很是看中,安排暗卫也是常理之中之事,你……羡慕不来的?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朱孝心中暗自恼怒,面色却不显,答道:“我不稀罕!”
他撇过头,脸上浑然不在乎,心中却不可抑制的一疼。
太子老练成精,岂能看不出朱孝的心思,于是微微笑道:“这次行刺不成,已经打草惊蛇,以后朱悟的防护自然会强很多,再想截杀他已经不可能了,你有什么打算?”
朱孝陷入了沉思,他二十几年的仇恨,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幸好这次自己机警,那不然那死士供出些东西就麻烦了,是太子说得对,想故技重施已经是不可能的,自己得想其他途径来实施自己的报仇计划了。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狡诈,扯了扯嘴皮道:“现在到有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冒险一试?”
“什么机会?”朱孝问道。
“若是暗中不行,咱们干脆就化为正面攻击,是时候公开你的身份了!”太子不经意的拈指一笑,媚态十足!
“败了,你冒充皇亲龙嗣,死无葬身之地,胜了,你一跃龙门,成为龙子皇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可掂量掂量?”太子的诱饵可不畏不香诱。
果然朱孝根本无法抵抗这种诱惑,他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道:“静听太子爷吩咐!”
“半月之后,就是父皇六十五岁大寿,到时候,所有的皇室宗亲,王公重臣都会一起朝贺。孤王会悄悄的将你带进皇宫,此时,你就当着天下群臣之面,大大方方的公开你的身份,孤王真的很期待,老七夫妻听说这个消息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太子阴险无比的奸笑道。
火树银花不夜天,今日的皇宫更是华贵,且不说房檐间彩灯处处,歌舞声声萦绕,就是地面上都铺了淡雅的素缎。其奢侈可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