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兄弟,如果不是为了你,她出不出走。太子的人有没有跟着她,有关我何干!”裕王只是淡淡的陈述一件实事。
“太子的人!”饶是十三镇定,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他跃然而起,猛然的往前走了几步,才略微的放松了些,他沉吟片刻道:“不好!太子的人一定会对鸢儿不利,好借此机会嫁祸老七,从而离间老七与丞相府的关系,不行!我得带人马上赶去,三哥你留在京师随时观察动向。”一番简单的商讨后,十三不敢迟疑,直接领着人就出了城门。
十三背影远去,裕王严肃的脸上方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好个十三果然聪慧,一句话,就点明了自己昨夜冥思苦想一夜方才推测出来的太子一伙人的意图。”
上了马车后,一旁跟在裕王身边的心腹不解的问道:“主子,有十三爷出马太子的阴谋自然不能得逞,可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呢?”
“我将太子人马的时间略略说的迟了一些。”裕王眯着眼养神,脸上却是一脸踌躇满志。
“那样十三爷去后能救下七皇妃吗?”心腹有些疑惑了,主子不是专程给十三爷报信的吗?
“能不能救下,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十三弟此行一去,一定会和太子的人马碰个正着,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有十三一个堂堂皇子作证,又逮个‘杀人’的现场。到时候只要丞相和老七这两个苦主不依不饶,就算父皇有心护着太子,也怕是不能吧!我看太子这回怎么脱身?”裕王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太子,十三你们都很聪明,可惜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还是成了本王手中的一颗棋子。
“太子他机关算尽,可笑好不知道成了王爷的‘玩偶’,玩弄于鼓掌之间!”那心腹立马拍着马屁的奉承着,裕王一脸鲜有表情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丝丝得意。
各路人马纷纷出场,作为风波中心的崔鸢却毫不知情,她依然无畏无惧的坐着马车,朝着宽阔的驿道慢慢的行驶着。
为了赶路,今日一大早崔鸢便出了客栈,金灿灿的日头从东方完全升起,东边渐渐泛起了一道红光,太阳的万丈霞光撒到土黄色的地面,也给灰层层的大地,铺上了淡淡的光彩,马车走在官道上,两边树木依然高大浓密,风一吹来,便令人清爽之极。
为了安全崔鸢走的是大道,路上偶尔几个行人,更给这幅寂静的山水画增添了几分灵动。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车夫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半老汉子,家中有儿子媳妇,还有孙子,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老汉也会偶尔出出远门,挣些银子。当初崔鸢选中他,也是看着他经验老道而且淳朴善良。
“去南疆!”没有妻妾的纷纷扰扰,没有府里的争风吃醋,尽管离开老七会有点点的伤感,可是他动手打了她,这一点崔鸢永远不会忘记,愤怒很快就冲淡了相思,离开京城越远,崔鸢的心就越发感到自由。至于狗屁老七,什么狗屁皇妃,都让它们见鬼去吧!虽然再偶尔想起老七的时候,心还是会微微的疼一下,但崔鸢将它归结为习惯的力量,久了就淡了,让时间慢慢的抚平一切吧!
“南疆啊!那里可是边境,有些偏远了,公子你是要博取功名的吧!那里上京赶考可不方便呢!”老汉还真是老实,人家雇他的车子出行,他还替人家担心路远。
崔鸢很庆幸自己的眼光,她淡然一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走走看看也蛮好,而且边疆的风光和京师大不同,一辈子禁锢在京城这个地方,不走出去到处看看不是太可惜青春年华了吗?”
老汉虽然不懂崔鸢的“高尚情趣”,但也能听出崔鸢话里的洒脱,也微微颔首笑着。
“公子,你坐好了!前方树林,稍稍偏僻了一些,您又是孤身上路,虽说这条官道上还算平静,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快些通过吧!”赶车的老汉争的崔鸢的同意后,扬起马鞭,四个车轮飞驰,很快马车就驶入了一片浓密的小树林中。
马车驶入了树丛,官道很安静,路的两旁是无数参天的树木,遮住了金灿灿的暖阳,让树林显得有几分森森。虽说年关一过,毕竟春天还未到,来地上堆了一层薄薄的枯黄叶子。
“公子,你看路中间有个人!”车夫虽说上了些年纪,但常年的劳动,眼神还是麻利。
崔鸢掀开帘子,看着地面眉头微锁,这个时分,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怎么还会躺着一个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简直太怪异了。
“老汉我去看看!”赶车的老汉跳下马车,走了上去。
走进了些,才发觉路中间躺着的是一个男子,虽然面部朝下,看不清面容,但从穿着打扮和满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来看,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喂!汉子,你没事儿吧?”老汉上前用手使劲的推了推那躺着的男子,男子却依旧纹丝不动。
“不会死了吧?”赶车的老汉也是热心肠的人,想着不能让他就这么躺着马路中间,得看看还有气息没有,若是一息尚存,总是要救人一命的。
赶车的老汉蹲下身子,吃力的将男子翻身过来,刚准备用手摸摸是否还有气息,没成想那原本昏迷的男子却猛然的睁开眼,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一柄明晃晃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匕首就直直的顶着那老汉的胸口,那汉子压低的声音道:“不准声张,带我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