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一袭白衣男子,披散着墨发从雅间走出,垂眸看着委屈的楚依一,淡漠的语气问道。
在雅间假寐的风绝痕,听到外面的吵闹,本不予理会,但是听到了楚依一的声音,忆起她与南宫彤玥的关系,便决定出来一探究竟。未曾料到是这几位凑到一起,额角隐隐作痛,无奈的叹口气,凌厉的眼眸射向北印泉。
“表哥,我……我是来找表嫂的,去了你府上,不见人影。”看着眼前的风绝痕,楚依一蓄满眼眶的泪水,似决堤的河水般,止不住的往下落。
楚依一的话触动了风绝痕心中的柔软,伸手拍了拍她耸动的肩膀,安慰的说道:“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表嫂可不喜欢大花脸!嗯?”
“表哥……”楚依一抽泣的叫着风绝痕,泪眼蒙蒙的瞄了一眼北印泉,低垂着头,胡乱的擦拭着泪水,把脸上的妆容给擦花了,看起有些滑稽。
“要顾及身份,不管如何,你都是贵为公主,不可有失仪态!”风绝痕挥手打断,缓缓的说道:“你事情都办妥了,有如此闲心,何不回庄去看看老庄主,别让你哥得逞。”
北印泉常年无所事事,在外游荡。丝毫不过问庄上事物!因此,老庄主对他很是失望,便从乡下把他堂哥接来,过继在名下。希望日后他不在时,能够帮衬北印泉。而前两日,老庄主的身体不佳,每况愈下。他那堂哥并不甘心屈居人下,更何况还是一个无用之人。于是在野心的驱使下,四处周旋、结交。与一干管事达成协议,想要把北印泉赶下台,取而代之,夺下庄主之位。
闻言,北印泉含笑的桃花眼隐过暗芒,视线扫过嘟囔的楚依一,哼笑着说道:“这事儿不急,小爷自有打算,如今还未完成老爷子下达的最后通牒,可不敢擅自回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身穿深蓝色圆领侍卫服,右手握着宽柄佩刀的年轻侍卫,急急的跑来喊道。
“何事!”撩起飞散在脸颊的青丝,别于脑后,低沉的声线隐含威严。
“禀告王爷,有人擅闯书房,触动机关被困于内,待我等赶到时,已服毒身亡。勘查现场发现,还有余党。”侍卫在风绝痕散发的强大气场下,艰难的说出一番话来,冷汗已浸湿后背衣衫。
听闻侍卫的禀报,风绝痕脸色越发阴沉,阴霾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侍卫,在他快要瘫软在地时,森冷的吩咐道。“速速去通告翼王,让他过府一趟!”
望着浑身散发着煞气的风绝痕,北印泉沉思片刻,拍打着折扇说道:“需要小爷做些什么?”
“至于你,就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其他,不用多心!”面无表情的说完,甩袖离开之际,对楚依一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宫里,莫要乱跑。待你表嫂回来时,会让她去看你。”
楚依一听着风绝痕的话,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两颊露出深深的梨涡。对着北印泉不屑的冷哼一声,便朝风绝痕跑去,大声喊道:“表哥,你等等我呀……”
战王府。
后院重兵把守,特别是书房,整个被‘铁鹰骑’包围,若说困有刺客,那也插翅难飞。
书房内一片狼藉,书籍散落一地。很难有落脚的地方,看着书架旁被铁笼困住的黑衣人,此时面目青紫,显然断气多时。另外一边的丝网被破了个大洞,一位身着蓝色衣袍的圆脸少年,弯身拨弄着丝网,咧嘴笑道:“居然能开启战王府的机关,看来这刺客本事不小。”
书房内沉闷的气氛被男子的话,给活跃了不少,不至于使人在那低气压觉得呼吸困难。侍卫长抚掉额角的冷汗,附和道:“此事并不简单,这丝网乃天蚕丝梭织,坚硬无比。如今破了如此大洞,看来那人手上定有厉害武器。”
几人同时看向风绝痕,见他抿直薄唇,淡淡的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假的!”金眸流转不明光泽,思忖道:想来这人对战王府的部署有些了解,不然也不会能安然从此处逃走。那又为何制造假的丝网,不是多此一举么?难道……
“可有丢失什么重要物件。”楚翼黔端详着四周,见书房无一处完好,便适时的出声问道。
风绝痕眼眸扫向书桌笔架,见它横翻在桌上,缓缓走去,在砚台转动几下,‘咔嚓’,桌面上的细微裂痕朝两边退去,看着空无一物的暗格。风绝痕眼底闪过暴戾,额角青筋隐动,寒声道:“兵符被盗!”
“这么说来,那刺客应该对你府上很熟悉,连机关布局都了如指掌,刺客定是熟悉之人。”楚翼黔食指弯曲的扣着桌子,眉头紧蹙道。若是被玄王所得,那就不好办了。
蓝衣男子苦着脸,急急上前道:“那会是玄王吗?如今只有他才是六哥的最大对手。”要是真的是玄王,那六哥不就惨了,越想心里越不安,急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的玄王很不对劲。特别在宴会上,居然安静的坐在一旁,近日又毫无动作。会不会在筹谋什么?”楚翼黔望着窗外,疑惑的说道。这并不像玄王的作风。
风绝痕并未搭话,只是专注的盯着暗格。良久,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清冷的说道:“三天后,动手!”
‘啪’随着话落,手中的砚台迸裂,里面的墨汁朝窗户喷去。在快沾染到窗口时,一到气流从窗外击来,墨汁调转方向,朝风绝痕袭来。
风绝痕危险的眯着眼,看着这迎面扑来的墨汁,宽大的衣袖一挥,墨汁如数洒在地上,似一副泼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