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清涵第一次做芋泥,正当她玩出了兴致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心下一颤,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手下再也使不出劲来做芋泥。
“啊?”沈清涵慢慢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井默,眼里充满了疑惑,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庆幸刚刚自己低着头没有让井默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的失态。
“你说什么?”沈清涵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井默,作为心理医生,对于观察微表情有一套,自然也能操控自己的微表情,让自己说起谎来宛如吐露真言。
井默的眼眸在沈清涵脸上转了一圈,一时之间看不出沈清涵在撒谎,“巴旦是不是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沈清涵皱着眉,似乎对井默的话有些不解,她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知道井默在说些什么,“给我带?什么意思?巴旦不是很不喜欢我吗,能给我带什么?”
沈清涵说这话的时候井默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脸上打转,妄图能看出一点异样来,但是最后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知道光听口供是最不靠谱,但这是井默目前的唯一途径,要是像调查敌人一样调查沈清涵,井默做不到这一步。
“算了,可能是我的误会。”井默摇摇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还是选择相信沈清涵。
沈清涵眼皮子一跳,有些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过关了,但既然井默决定就这样放过她,她自己自然乐得逃过一劫,将勺子重新拿了起来压芋泥,心里有些不明白井默是如何产生这个怀疑的。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没有说谎的人,沈清涵并不想回避这个问题,反而迎头而上,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刻意回避。
两个人相处,从一开始井默就为自己立下了规矩,比如不能对着沈清涵说谎,这是个很不好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形成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此刻沈清涵问起这个问题,你们没有想要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我在手提包里发现一个暗格,里面的东西可能被人拿出来了。”
果然是个天才,沈清涵再一次庆幸自己及时拦下井默回卧室处理文件的脚步,要不然针灸包此时可能就在他的手里了。
“所以你就怀疑我拿走了东西。”沈清涵再次放下勺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井默,摆出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挑着眉头,瞪大眼睛,在等井默给她一个解释。
“也不是...”这下子井默心里真的有些相信沈清涵是清白的,对于自己的多疑觉得有些懊恼,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比较能让沈清涵消火,只听见对方又说了一句:“什么不是?你刚刚上来就直接试探我,说什么巴旦把东西给了我。”
这是井默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确刚刚他的心里抱有这样的想法,想炸一炸沈清涵,谁曾想没有炸出猛料反而把自己炸伤了。
“算了。”沈清涵看井默不说话,把勺子一扔,金属勺子碰到玻璃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自己慢慢做吧,做好了再叫我。”
沈清涵傲娇的走了,既然被人冤枉了当然要表现出生气,她要是还能在井默身边跟没事人一样压芋泥那才会让人觉得可疑。
见沈清涵头也不回的走了,井默张嘴想挽留,最后还是将嘴重新闭上,要是沈清涵留下来他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给互相一点时间缓一缓也好。
一回到卧室,沈清涵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要好好安抚下自己受惊的下心脏,要是方才她有一瞬间失态让井默瞧见了,此刻的结局恐怕会完全不一样吧。
不过话说回来,沈清涵还是十分佩服井默的,也就只有他这样的天才才能驾驭的住鼎鼎有名的大帮派吧。
重新打开衣柜,沈清涵看到了自己那无处安放的针灸包,心里急躁难耐,这一次她又见识到了井默的厉害之处,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样,要是再藏不好针灸包,沈清涵仿佛能预见最后的结局,这个东西一定会被井默发现的。
想到这里,沈清涵不由得联想到了井默在她洗澡的时候来自己房间差点打开了这个衣柜,每每想到这一幕,沈清涵都会心有余悸,以井默的厉害来看,发现针灸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么她要不要提前自己的计划?
趁着井默还没发现这东西的时候,在他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对他进行催眠,不然的话接受催眠的人一旦有了防备心,催眠很难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井默在厨房里认真做着芋泥,为了讨好沈清涵,他根据沈清涵的口味往芋泥里加了不少糖,尝了一口这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只要沈清涵喜欢就好,他还想靠着这顿晚餐弥补自己试探沈清涵的过错,自然不能出一点差错。
芋泥是最后的一道菜,因为要趁热做好,其它的井默早已准备完毕,都在锅里温着,搓了搓手,井默将锅里的菜都盛了出来,端了一碗放到餐桌上后便顺路上了二楼,去叫沈清涵吃饭。
在沈清涵的卧室门前站立了会儿,井默这才敲响了这扇门,“清涵,晚餐准备好了,可以出来吃了。”
在里头的沈清涵手里还握着针灸包,听到这话眉头一跳,这么快,她感觉自己才上来没多久呀,用力一捏针灸包,沈清涵犹豫再三最后直接将东西放到了床下,反正有床垫子垂到地上,里面什么情况只要不掀开床垫就看不到。
“我这就来。”沈清涵跪坐在地上回答着井默的话,即便藏在床下也要选一个隐蔽点的角落。
站起身来,沈清涵拍了拍身子不存在的灰尘,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给井默开门,有了井默贸然闯入的经验,沈清涵现在十分主意锁好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