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老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进不去了。
“你让我进去和江叔叔说几句。”迟熏然泪如雨下,焦急地道。
管家不为所动,将迟熏然拦在门外,恭敬的说:“对不起迟小姐,老爷吩咐过,现在不见任何人,您先请回吧。”
“不,我要站在这里等,等到江叔叔愿意见我为止!”
迟熏然执拗的站在原地,目光紧盯关闭的棕色木门,嫣-红的唇抿的死死的。
“迟小姐,老爷不会见你的……”管家叹了口气,“您还是回去吧。”
泪水流出眼眶,精致的妆容变的狼狈不堪,迟熏然苦苦的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始终不见那道门打开。
心,渐渐绝望。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又走上前道:“迟小姐,老爷如今还在气头上,您就算是站一天,他也不会见您的。”
迟熏然失望的擦掉眼角的泪水,声音干涩的说:“我知道了。”
管家抬手做个请回的动作,送迟熏然下楼。
走回去的路上,每一步踩在脚底都觉得无力,迟熏然摇摇欲坠的来到门外,失魂落魄的坐上车离开江家。
医院,病房。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医生例行检查,站在病床前俯身为游俞做完全身检查后,温和一笑,“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的不错,多注意休息。”
医生摘下听诊器,沈清涵和游司君闻言都松了口气。
“妈妈,今天能带我去海底世界吗?你上周就答应带我去的。”隔壁床的孩子扯着妈妈的衣袖撒娇,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游俞听见海底世界的几个字,眼睛突然一亮,注意力完全被隔壁吸引,全神贯注的听着。
“妈妈,好不好嘛。”隔壁床的孩子嘟起嘴。
“好好好,你先乖乖躺下,下午妈妈带你去好了吧?”被缠的没办法,妈妈只好答应了。
隔壁床的孩子欣喜的拍起小手,“太棒了太棒了!”
看到那个孩子脸上洋溢的笑容,游俞露出羡慕的眼神。
蓦地,转过脸怯懦的问:“我也能去海底世界玩吗?”
沈清涵一愣,和游司君相视一眼,游司君目光温柔,道:“那你问问医生叔叔,看可不可以。”
游俞害怕的小声问旁边的医生,“医生叔叔,我可以去海底世界玩吗?”
医生正在给三号床的病人检查完身体,闻声转过来,慈眉善目地说:“想去海底世界玩可以呀,一会吃药的时候不去哭鼻子哦。”
“我是男子汉,吃药不会哭鼻子的。”游俞拍拍胸膛,理直气壮地说。
医生看向沈清涵和游司君,点点头,意思同意游俞暂时出院。
游俞激动万分的跳起来,比刚刚的孩子更兴奋更高兴!
下午刚吃完午餐,沈清涵给游俞换衣服,弯腰系扣子时,他一个劲催促,“快点快点,我们快去看海底世界。”
“游俞,你不要乱动,要快点穿好衣服才能出门。”沈清涵困难的给他继续系扣子。
“是啊,你听话一点,不听话可不带你出门咯。”游司君坐在沙发上,笑着说。
游俞瞬间像个娃娃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等沈清涵给自己穿上鞋,吧嗒跳到地上,小手握住沈清涵,“我们快走吧。”
游司君起身,走过去牵住游俞另一只手,两个大人带一个小朋友,幸福的走出病房。
开车到了海底世界,一下来,沈清涵看到售票处排了长长的队,惊讶不已。
“走吧。”游司君带他们直接去往入口,沈清涵奇怪的问:“我们不用买票吗?”
三张门票出现在游司君手上,他眉眼舒展开,笑道:“票在这。”
原来他早就买好了。
或许,他一早就决定带游俞来玩吧。
“走咯,去看热带鱼和水母啦!”游俞开心极了,蹦跳着朝入口而去。
不远处,有辆红色法拉利停下来,隔得几米远,车上的人清楚的看见有个和沈清涵相似的背影进了海底世界。
迟熏然忙推开车门,悄悄跟上去。
一进海底世界,游俞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漏掉什么有趣的景观。
“你们看,是小丑鱼!”他兴奋的指着头顶上游过的一群小丑鱼。
游司君偶尔看向沈清涵那边,深暗的海底世界中,她仰起脸,唇边流露出浅浅的笑容,侧脸清纯明丽。
如清风拂面。
“我们去那边去吧!”看够了海底里的鱼,游俞发现前面又更新奇的表演,拉着游司君和沈清涵挤出人群。
两个大人只好陪他过去看海豚表演。
一直跟踪他们的迟熏然确定那人就是沈清涵,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
她果然是好手段,一边吊着江予不放,一边又和游司君纠缠不休。
既然如此,她就把沈清涵的真面目告诉江予,让她看看所谓单纯的女人背地里是如何的龌龊。
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备忘录上写着江予今天回国,四点去机场接机。
现在已经三点半,迟熏然踮起脚尖又望一眼沈清涵那边,行色匆匆的转身从拥挤的人群里出来。
迟熏然小跑到停车的位置,打开车门,发动引擎,红色法拉利嗖的开向机场。
四时整。
一架飞机低调的掠过碧蓝的天空。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迟熏然翘首以盼,瞥见一个身影修长的男人拖着只黑色行李箱大步走来,笑颜逐开的迎上去。
“江予,你终于回来了。”一见到江予,迟熏然笑的像朵花。
帅气高大的男人看见是她,英气的眉间蹙起一丝不悦,语气渐冷,“怎么是你?”
他明明通知过让那些人来接机,人呢?都死了?
“怎么了嘛,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迟熏然不满的嘟唇,伸手去接江予手上的行李。
“你少自作多情。”江予冷淡的将行李箱换到另一只手里,不让她碰,绕开迟熏然,长腿跨出机场大厅。
迟熏然神情恹恹的跟上去。
坐上车,江予薄唇微抿,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迟熏然边开车边和他哭诉,“江予,我真的好委屈啊,我明明是受害者,偏偏那些记者还要乱写。”
“无风不起浪,自己做过的事,就别怪别人添油加醋。”江予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语气冷漠。
“唔,你怎么这么说?我是受害者啊,我喝醉了酒,醉的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