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司爱华虽然应声，但她听到小北的名字，神色就有些冷。
裴老太太没有注意到司爱华的神情，慈爱地笑说：“回来好，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怪想她的。”
司爱华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越发觉得秦小北不是个东西！
大家低头吃早餐。
很快裴擎南便带着小北回来了。
看到小北，裴老太太亲自起身相迎，一脸慈爱的笑容：“小北，回来啦？来，让奶奶看看！”
“奶奶！”小北真诚地喊了一声。
“嗯。”奶奶应声。
裴老一脸威严地看向擎南和小北，小北眸光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冲小北点了点头。
小北见此，便喊了一声：“爷爷！”
“嗯。”裴老也稍显严厉地应了一声。
“都坐吧。”司爱华说。
裴擎南便牵着小北至餐桌前坐下，他请佣人拿了碗筷过来，他亲自替小北舀了粥。
司爱华看着更不舒服了。她最疼爱的儿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每年休假在家里，她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让他动，结果对秦小北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大献殷勤，竟然亲自给她舀粥，她也配？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冷声说：“你们尽快办理离婚吧！”
是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她是连秦小北再喝一口裴家的粥她都没有办法接受的。
所有人都看向司爱华。
司爱华冷声说：“就在昨天晚上的宴会，秦小北以前卖酒的时候陪男人睡的视频流了出来。以前有人跟我说她是坐台的，我不信。昨晚亲眼看到那样污秽不堪的东西，容不得我不信了。对于她的品性，我不想再过多评价，但是她和擎南，必须离婚！”
“妈，那个男人是我！”裴擎南说，“小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清清白白！”
司爱华脸色冷凝：“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包庇她？”
裴老看向裴擎南，稍显严厉：“视频里的男人，你确定是你？”
“是我！”裴擎南说。
裴老点头：“婚礼照常举行。”
“爸！”司家华大喊了一声，她觉得憋屈死了。
除了憋屈以外，她更替儿子着急，现在才开始就戴绿帽了，以后还得了？
她急说：“这样的女人，我们裴家不能要。”
裴奶奶沉着脸替小北说话：“这件事情，小北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作为小北的家人，怎么能落井下石？擎南！”
“奶奶，我在！”裴擎南立即应声。
“自己去查查看，看是什么人做的？要是查不到，你爷爷调人替你查！别的事情尚且能忍一忍，这种毁人清白，坏人名誉的事情，绝不能忍。有什么事，冲着我裴家的男儿来，对女人下手算什么东西？”裴奶奶沉声说。
她板着脸的样子，很有大将之风。
“好的，奶奶！”裴擎南应下。
小北无疑心里是感动的。对裴擎南爷爷奶奶行为和言语感动，尤其是奶奶。奶奶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很好，把传了数代的玉镯送给她，任何时候都护着她。
“都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奶奶说。
裴擎南低声说：“吃饭。”
小北捧着粥碗喝得心里就有些难受。
她宁愿所有人都对她冷漠一点，那样她就会没有任何负担和顾虑。可是现在，奶奶对她那么好，她心脏的位置，突然变得难受起来。
未来某一天，她亲手推倒了裴家。那么，不止是裴擎南会恨她，奶奶也一定会用无比失望的眼神看她。
只要想想，她心脏处就是狠狠一抽。她立即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的一切情绪。
司爱华不妥协：“爸，妈，我自从嫁到裴家以来，一直恪守孝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忤逆你们的事情。但是今天，请允许我不孝。不管怎么样，我绝不同意秦小北与擎南办婚礼。他们必须离婚！这已经不是名声不名声的事，而是品性的事。
当初我不同意秦小北与擎南的事情，你们说人的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也勉强说服自己同意。我努力相信这世上仍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可是我被事实狠狠地打了脸，秦小北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小北听到司爱华用这样的言语来形容她，她腾地站起身来。
这句话，换成任何人来说她也许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由司爱华说出来，她就是不舒服。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她？别说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她就算做过，那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起杀人凶手来，她已经强出天际！
司爱华见小北起身，她也腾地起身，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怎么，我说得不对？秦小北，要点脸的话，立即与擎南离婚！”
裴擎南见老婆和老妈要呛起来，他立即起身揽住小北的肩往外走，他扔下一句话：“爷爷奶奶，妈，我们去上班。”
见擎南要走，司爱华哪里肯？这离婚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呢。
她立即说：“一会儿你白芷阿姨要过来，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她昨晚还提起你，想见见你！”
“那我们先回房！”裴擎南揽着小北往外走。
出了餐厅，裴擎南拉着小北去厨房，之后吩咐厨房的佣人：“李婶，我和小北没吃早点，麻烦给我们单独一份，丰盛一点，谢谢！”
“好的，四少！”李婶立即应声。
裴擎南牵着小北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还是这样觉得最舒服。
他牵着小北去爷爷的小花园，一边与她说话：“妈在气头上，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我也在气头上！”小北略显负气地说。
裴擎南牵着小北继续往前走，语气认真：“不管任何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想要给你一场婚礼的决心！支持和祝福，我会感激。不支持不祝福也不要紧，生活是我自己的，爱情是我们两个人的。”
闻声，小北莫名消了气。
裴擎南侧身，双手握住小北的肩，稍俯头眸光认真地看她：“人生很长，难免会经历挫折与非议以及各种反对质疑的声音，不要紧，我们自己坚持就好。”
小北看着裴擎南不说话。
裴擎南看紧小北：“告诉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会坚定勇敢地陪着我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小北心头陡然一颤，随后苦涩漫延，她与他，哪里还有地老天荒？
“说！”裴擎南看紧小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