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真是好伶俐的口齿，希望妹妹能够一直这样。”苏绿萍虽然生气，却因为自己不得不出去了，不得空跟墨兮然争辩什么。
锦雀在一边只能是默默的看着，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还轮到她开口。
不过，如果是下等妓子这样跟苏绿萍说话，她应该可以上前周旋一下的。
“姑娘，我们出去吧。”她提醒了一句。
“这个还轮不到你来提醒。”苏绿萍正愁没有地方发火，正好锦雀给了她这个机会。
当初墨兮然就是让自己以为她看上的是锦雀，才会忙不迭的把她抢了过来。
最后才发现，原来是中计了。
虽然锦雀没有任何错漏的地方，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烦操。
因为一点错误都不犯的婢女，一定是随时准备着上位。
这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自己又不是什么雅妓，进入自己房里的人，什么人都有，一旦有那种人，看上了锦雀，自己还没有资格拒绝，说不定自己反而成为了锦雀上位的跳板。
之前烟雨楼，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比如霍思思之前手底下就有一个婢女，一直在她和客人之间周旋，后来竟然被那个客人赎了出去。
这件事情，让霍思思可是气愤了很久呢。
锦雀不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低着头。
墨兮然看着锦雀，说着：“不要害怕，你们家姑娘，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苏绿萍真想冲上去把她的嘴巴撕烂了。
自己心情不好，是因为谁，难道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了出去。
当然了，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
刚才出去的几个姐妹，明明容貌都在自己之下，况且有人赞叹，如果是自己的话，相信赞叹的人，更加不会少的。
她故意放慢了自己走路的速度，而且按照之前教习妈妈们教给他们走路的方式，走的尽量魅惑一点。
果然，她刚刚出现，就已经有人在赞叹了。
“这个真是美啊，而且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股子媚。”
她心里高兴了，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她原本就能想到的。
原本，自己的姿色，是可以成为雅妓的。
如果不是墨兮然，自己怎么会跟这些人一样，被这些油腻的客人挑来捡去？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加愤恨了。
正在这时，下面突然有个人影，映入她的眼帘。
是自己落入水中的时候，那个救了自己的公子。
他叫什么来着？对了，赵飞龙。
当时他为了救自己，还湿透了衣衫。
此时的赵公子，看起来更是气质温润如玉，坐在那些客人中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一定是听闻自己是烟雨楼的人，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开心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赵公子家中什么情况，不过自古佳人都是喜欢才子和英雄的。
看赵飞龙这个样子，一定是个翩翩佳公子。
当然了，在这样的场合，她是不能表现出自己对某个人有意的，不然会让其他的客人觉得自己不值钱。
而且，要看看赵飞龙如果真是为自己而来，又能拿出多少诚意。
男人都是这样，越是求之不得，才会越加珍惜。
自己不妨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有多么受欢迎，这样如果以后他们有缘分走在一起的话，他才会知道，他不过是自己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而已。
赵飞龙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苏绿萍，就是自己当日在花朝节上救下来的女子，可是，跟她一起那个人，让自己更加感兴趣。
那个女子，更加温柔，而且有文采。
这个女子虽然美，不过真的少了很多东西。
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没有办法让自己真正的满意。
听着外面的声音，墨兮然坐到了素婳旁边。
“姐姐，不要着急，也不要担心，既然你的书法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自然他们不会忘记你的。”
“我担心的不只是这个。”素婳说着。
她的手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冰冷。
墨兮然说着：“是在担心，今天第一次接待客人，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吗？”
素婳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只好点了点头。
“这个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但是我相信，只要是愿意跟姐姐相会的，自然是拜服在姐姐的书法之下的，今天应该主要是想跟姐姐切磋一番，当然了，姐姐最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姐姐有深度，不只是做表面文章。”
“妹妹，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素婳紧紧的握着墨兮然的手。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姐姐，不要这么客气，我们姐妹之间，就应该互相照应，以后彩衣姐姐也是雅妓了，相信她也会告诉你很多的。”
让秦彩衣指导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素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种嫉妒，又一次慢慢的浮了上来。
终于，苏绿萍也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又过了几个人之后，终于轮到了今天的重头戏了。
佘秋月说着：“相信各位大爷，今天不只是来看这些姑娘的？当然了，彩衣姑娘的歌声，你们一定还没有忘记，不过接下来的两位姑娘，也是这一次我们烟雨楼的雅妓，希望各位大爷多多捧场。”
“这是自然的，相信佘老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大家也都附和着。
“大家不是很想见到这些桃符到底是出自哪位姑娘的手吗？”佘秋月说着。
大家的胃口早就已经被吊起来了，听到终于要看到真人了，自然是都很期待。
连赵飞龙都很感兴趣，这么有才华的手笔，会不会是自己在灯会上遇到的那个女子所做？
佘秋月看着大家的样子，说着：“素婳，你出来吧。”
素婳虽然紧张，不过也不敢迟疑。
一旁的琥珀已经准备好帮她挑帘子了。
“姐姐，不要紧张，你能行的。”墨兮然面带笑容说着。
素婳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迈出了那一步。
她的容貌原本就是这些人中，比较上乘的，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下面的人都惊呼连连。
“佘老板好大手笔，这样的女子，都能收到烟雨楼中。”
“如果不说出去，一定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大家闺秀四个字，却深深的刺痛了素婳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