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回到烟雨楼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方琴嫣和秦彩衣很快就赶来了,素婳这次也出现了。
虽然她不知道墨兮然这次过去,到底有什么惊险,不过看着芍药的脸色,还有秦彩衣和方琴嫣那种如释重负的样子,才终于觉得,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看来,之前还真是有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她心中再次变得有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才是墨兮然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自己对于墨兮然的事情,知道的却远远没有秦彩衣和方琴嫣清楚。
是自己太迟钝,还是墨兮然跟自己生分了呢?
墨兮却没有像是受惊过度的样子,依然谈笑风生。
倒是芍药,经过今天的事情,还真的是觉得,姑娘今天真是危险。
当时那些侍卫们押着自己,想要用自己让姑娘认罪的场景,怕是一阵子都没有办法从她的脑海中抹除了。
温静自然也是看出了什么,不过既然有人在这个地方,她还来不及问太多。
素婳问着:“妹妹,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看着芍药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今日除了我,春风阁的风四娘也过去了。”
“春风阁?风四娘?那不是十大名妓排名第十的人物吗?”秦彩衣说着。
“是啊,在角门的时候,已然遇到了。”墨兮然说着。
“她是不是为难你了?”素婳问着。
墨兮然说着:“其实也不算为难,就是想要争个名声吧,不过,我并没有让她占得什么便宜,毕竟,出门在外,我代表的就是烟雨楼了。”
方琴嫣点了点头,说着:“你的口才,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春风阁的人,怎么也会过去呢?”
“据说,那位尚大人,还不只是邀请了春风阁,他还给素女轩的栾月宁递了帖子,只是,那位栾姑娘,没有过去而已。”
“巡抚大人亲自邀请,都能不过去?”素婳有些愣住了。
看来,这个素女轩,果然是有些实力的。
“后来呢?”秦彩衣问着。
墨兮然就把自己在门口跟风四娘的对话说了,连方琴嫣都笑了。
“妹妹这张利嘴,看来这个风四娘,是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这时,芍药在一边说话了。
“那位风姑娘,后来还是不肯这么轻易就算了,还一直在不停的找姑娘的麻烦,不过,都被姑娘挡回去了,而且自己还挺丢人的。”
她已经看出来,墨兮然不想说在里面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所以,自然就直接帮着墨兮然隐瞒了。
“她为什么要一直针对你呢?”素婳问着。
墨兮然说着:“可能春风阁和烟雨楼势不两立的日子,慢慢浮出水面了吧。”
秦彩衣叹了一口气,说着:“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些姐妹之间,偏偏因为门户之见,明争暗斗,这样的话,有什么好处呢?”
方琴嫣却很通透的说着:“不难理解,虽然秦淮河大一些,不过,总归人口还是有限的,有多少人会一直只喜欢一个姑娘?加上秦馆楚楼众多,新来的姑娘们,又层出不穷,那些男人们,各个都是喜新厌旧的,能够长久留住的,也没有几个,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自然是要跟别人争的。”
“就算要争,靠实力就是了,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素婳说着。
秦彩衣说着:“如果大家都能这么想,那么这里就不是这个气氛了,也不会有什么烟雨楼和素女轩之分了,大家都在一处,都是姐妹,不是更好吗?”
墨兮然也说着:“是啊,其实不光是这里,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资源总是有限的,可是,需要这些资源的人,却总是在增长的,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么就是提高自己,要么就是排挤他人,可是,提高自己,谈何容易,还不如排挤别人来得简单。”
素婳听了之后,说着:“看来,想要在这样的地方立足,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尤其是这种地方,都是女人构建的,更是阴险诡谲。”墨兮然说着。
素婳说着:“看来,妹妹是真的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不管他们是不是注意,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没有注意,说明你的生活,会面临很大的苦楚,而被他们注意,说明你的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
“此话何解?”素婳问着。
秦彩衣替墨兮然回答着:“这种地方,如果没有人注意你,甚至根本就没有嫉妒你,加害你的心思,那么只能说明,你的存在,对别人没有任何威胁,那么可想而知,会面临什么样的窘境。可是,一旦你真的引起别人注意了,在对着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逢场作戏的时候,还要防备着背后这些风霜刀剑,怎么都是不容易的。”
素婳点了点头,说着:“可能是我之前想的简单了。”
“姐姐只是心性纯良而已。”秦彩衣说着。
方琴嫣再次看了素婳一眼,她却不认为,素婳是心性纯良。
她心中,对于素婳,是另外两个字的评价——矫情。
“其实在这样的地方,我也清楚,纯良是靠不住的。”素婳说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害人之心可以没有,不过防人之心,是一定要时刻记住的。”
素婳说着:“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在是有些难度。”
墨兮然说着:“姐姐,相信自己的内心就是了。”
秦彩衣说着:“这个,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明白的,素婳姐姐以后若是得空,就多过来坐坐吧。”
素婳赶紧说着:“我自然是愿意的,从花船上下来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跟兮然妹妹好好聊一聊了。”
方琴嫣站了起来,说着:“既然妹妹平安归来,我便先回去了。”
墨兮然觉察到了什么,不过并没有办法明说。
本来方琴嫣就是性子有些清冷的,不喜欢这个热闹。
能来这里,而且还跟他们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她当然不好强留她在这里,所以说着:“姐姐,兮然歇息之后,再去姐姐那里叨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