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和芍药都能理解,失去亲人的痛楚,他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只是相比墨兮然,他们的能力更加有限而已。
曾经,他们以为,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要不死,就只能是苟延残喘了。
见到了墨兮然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的心里有希望,而且加上相应的实力,总是可以在淤泥里开出花朵的。
墨兮然曾经说过,那些世俗的眼光,不用理会。
因为不管他们怎么样,总会有人在背后毁谤他们。
他们就是做的再好,也终归是要面对一些非议的。
不如让自己想开一些,不要计较那些,自己反而会更加舒畅一些。
时间不会因为他们的心情而停止,如果因为别人的误解,而耽误了自己报仇的脚步,那么不是得不偿失吗?
不管这秦淮河边,有多少楼台倾颓然后重新矗立,兴盛到衰败,都不会更改秦淮河昼夜不停的流动。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真相。
不管你是谁,想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留住时间,那都是非常不现实的。
“姑娘,虽然我们不清楚,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不过我们一定会一直跟着你的。”温静说着。
墨兮然说着:“我可不想一直留着你,都把你留成老姑娘了。”
温静说着:“反正人总是会老的嘛,我不怕。”
“我还想把你嫁出去呢。”墨兮然说着。
“姑娘,你怎么又说起这个了。”温静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这样才能让你老实一点啊。”
芍药也在一边笑了笑,说着:“以后我也知道,应该怎么让温静少说话了。”
温静说着:“芍药,连你都在挖苦我,我看你和那个孟绅,倒是眉来眼去的。”
芍药脸上一红,说着:“温静,你不要这样说……”
温静哈哈一笑,说着:“如果你不那样说我,我也保证不说你,怎么样?”
芍药说着:“姑娘,快瞧瞧,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就会威胁我了。”
墨兮然看着他们之间良好的关系,想起了上一世,因为锦雀和段琉璃,竟然让温静得到了那样的一个下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一世,自己一定会护住他们周全,哪怕为此,自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也是要把自己的仇恨给报了。
“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是个教训,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提起,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墨兮然说着。
芍药和温静赶紧停止了打闹,说着:“知道了,姑娘。”
他们知道,墨兮然心里是有别的事情的。
在报仇之前,她好像没有办法像是别人那么明媚。
一夜无话,总归要有平静的时候。
只是,这样的平静背后,到底是有一场阴谋的到来,还是真正的偃旗息鼓,谁都不会知道。
墨兮然从来不会去预知明天,只是在尽可能的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
有可能别人会说她无情冷心,可是,跟她接触的人,都不会这么说。
只有跟她站在对立面的人,才会觉得,她是个对敌人不会有任何手软的人。
即便这里的姑娘们,都是身世可怜的人,可是,可怜并不能成为他们陷害墨兮然的理由。
第三天,牛叔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个人,不禁有些疑心了。
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离开烟雨楼看,他们什么都不是。
如果不是烟雨楼一直收留他们,这些打手们,应该早就被外面的仇家弄死了。
而且,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走,财和物都在,应该是出事了。
当他把事情告诉佘秋月的时候,佘秋月也觉得奇怪。
难道,真的跟墨兮然有关系?
从那本家谱突然变成乐谱,她就已经在怀疑了。
现在,这份疑惑,又一次加深了。
难道,墨兮然后面,有什么势力,是自己不知道的?
为什么每次,她都可以逢凶化吉呢?
这一点,倒是让她非常不理解了。
“看来,她能够一直生存到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佘秋月说着。
“是啊,那两个人,恐怕凶多吉少了。”牛叔也说着。
不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自然不会直接去找墨兮然。
毕竟,这个跟墨兮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而且,昨天的事情,墨兮然才是受害者才对。
那个段琉璃和吴芳芳,其实都是被人当成是武器了,针对墨兮然的。
只是墨兮然技高一筹,并没有被他们伤到而已。
这段时间,新挂牌的姑娘们热度也慢慢退下去了,价格自然也就开始下调了。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检验谁才是能给给烟雨楼带来财富的人的时候了。
墨兮然的身价,也从动辄上千两,缩水成了百两,更加不要说是别人了。
这天晚上,墨兮然终于迎来她降价之后的第一位客人。
这个人,她竟然还认识。
来人一副书生打扮,不过看起来布料都非常考究,完全跟赵飞龙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赵飞龙即便现在已经是巡抚府上的文书了,还是没有那么富余的收入。
而这个人,从头到脚,似乎都在诉说着,我很有钱。
墨兮然看着她,说着:“原来是丁公子,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来人正是在尚府宴会那天,被赵飞龙抢去了风头的丁炀。
其实他和墨兮然之间,应该还有一层关系,就是矛盾。
毕竟墨兮然在街上,曾经跟他的妹妹产生过冲突,而且,又在尚府宴会上,让自己的爹丁一山下不来台。
这些事情,墨兮然自然不会相信,他是真心来给自己送钱的。
丁炀笑了笑,说着:“早就想要来拜访姑娘,可是家父一直督促我要多多读书,准备科考,希望姑娘勿怪。”
墨兮然说着:“丁公子说笑了,丁老板敦促自己的儿子成才,我也要管吗?那样我不是要成为文人口诛笔伐的祸水了?而且,我跟丁公子只有一面之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集,应该谈不上什么怪罪吧?”
丁炀却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说着:“不过我倒是对姑娘一见倾心,上次见过之后,觉得惊为天人。”
“天人?丁公子是在诅咒我早日升天吗?”墨兮然说着。